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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纸的故事匣七(婚)

 黄裳子 2019-12-24

那女鬼叫赵玉花。

而她嘴里一直念叨记恨的那个闫红军,是她的丈夫。

闫红军是当地人,出生时正值深夜,父母因有事出远门,因大巴车车祸双双丧生,只剩下还在襁褓中的他被独身的大爷抚养长大。

他也未曾上过多少年学,十几岁时便早早地辍学,跟同村的泥瓦匠木匠学了些手艺,对于木匠手艺却是有着异于常人的天赋,靠着给东家做家具给西家盖新房,再加上耕种自己的几亩地的收入,本应该攒不少钱财,可他大爷肺部一直不好,赚来的钱要花出去不少用来抓药看病。不过尽管叔侄俩虽仍旧贫寒,但是倒也不至于穷的揭不开锅。

十年前,闫红军三十五岁,仍旧没能娶妻结婚。他大爷怕这侄子别像自己一样搭上一辈子光棍,便四处寻找媒人,想要给闫红军讨一个媳妇。

赵玉花和闫红军同乡。她本二十多岁就已结过婚,可前一任丈夫每日酗酒,喝多了就对她又打又骂。赵玉花本来一直忍着,心想着若是怀了孕生个儿子这日子就能有些改观。可几年下来,除了愈演愈烈的酗酒家暴,她的肚子却一直没有任何反应。

时日久了,她那酗酒的丈夫有了打骂她的新理由,说她是个没花没籽的阉南瓜秧子。赵玉花也曾一直担心,觉得怀不上孩子缘由是因为自己。可一年计生委妇检,她特意给检查的人塞了一条烟,让人给查查看自己是不是套不了花结不了果的南瓜秧子。

检查结果出来了,她一切正常。

赵玉花拿着那份检查报告心里升起了一股底气。当晚回家后,她第一次跟丈夫对吼对骂,吵得周围邻居都听的一清二楚。

或许,她是为了证明这么多年被人指指点点,但其实自己丈夫才是个肚子没用的孬货,或许,她是隐忍了这么多年积攒的怒火一触即发,再或许,她终于明白,这种没日没夜酗酒家暴的日子,实在是过够了。

那晚她打了她那烂醉如泥的丈夫,把他打的住进了医院。

等丈夫出院后,俩人便离了婚。

本来赵玉花满心欢喜的认为自己脱离了那个魔窟,再也不用受那种平白无故的挨打和左邻右舍指指点点的闲言碎语。可她回到家里后呆了一些日子,要么就是自己弟媳妇每日的指桑骂槐,说这么大的人离了婚不觉得丢人,居然还有脸跑回娘家蹭吃蹭喝,要么就是头发花白的父母四处找人说媒却遭媒人嘲笑说把老公打住院的女人谁敢去娶。

那些日子,如同之前那段婚姻一样压抑。赵玉花也曾想过自杀一了百了,可是她既不舍得又不甘心。

她不舍得,自己已经年迈的父母看着自己的尸体会怎样的痛心。

她不甘心,自己若是真这么走了,那些看她笑话的人包括她的弟媳会是怎样一副嘲笑的嘴脸。

就这样,赵玉花一边痛不欲生,一边又苟且的活着。

直到有媒人寻上门来。

那一日大清早,赵玉花如同往常一样,起床去田地里割草然后回来轧草喂牛喂羊。她记得很清楚,那日的朝阳,比平时都出来的要早,而且比平时都更红亮一些。

她去地里的路上,一群花长尾巴的喜鹊在路边的树梢上来回跳动,冲着她叽叽喳喳的叫着,热闹非凡。

等她喂完牛羊后,正在厨房烧火做早饭的时候,媒人踏门而来。

赵玉花对闫红军很满意。闫红军不酗酒,脾气虽然闷点但也没曾惹过事打过人,虽然家里穷了些,可他毕竟是看起来就壮壮实实有着一把子力气的男人,等结婚后她来管钱做家务,闫红军出门挣钱干活,早晚有一天,他俩会比村里其他人过的日子都要风光。

而闫红军这边,也是无有任何不满。毕竟人们都是笑贫不笑娼,他和大爷相依为命,在村子里除了村东的五保户基本最穷的便是他家了。能有个女人来传宗接代,那可是他每天晚上都盼望的事儿,现在遇到这赵玉花,虽然结过一次婚,似乎以前又打过老公名声也不太好听,可她毕竟是个货真价实的女人,年龄也是才刚三十左右,与自己并不相差多大,而且闫红军还听旁人说,她和之前丈夫之所以没有孩子,是因为那个丈夫无能,赵玉花可是镇计生办都开出单子证明她能怀孕生孩子的。这种女人能看上他,真的是祖坟上烧了高香了。

很快,两人便成亲结了婚。

闫红军本来就单身了三十多年,如今好容易有了媳妇,当然是夜夜求欢。

而赵玉花心里却是另外一副打算,她心里害怕,想着当初第一次婚姻里,前夫开始几年也是对她百般疼爱,可之后却原形毕露,每日对她无缘故的又打又骂。她心里认为,之所以打她,是因为家中的钱财都是前夫掌管,若是他买酒的钱都要求自己施舍的话,他怎么敢动自己一根手指头。

男人嘛,有钱就会变坏。赵玉花在娘家这几年一直在心里琢磨这句话,当她看到掌管钱财的母亲每日追着骂打牌输钱的父亲,自己扣着钱财的弟媳每日叉着腰堵在门前骂不能挣钱的弟弟后,她更是把这句话奉为真理。

于是,她要求闫红军,若是想要行夫妻生活,那家里的钱财必定要她来掌管才行。

闫红军本并不想答应,但当时嘴上却是应的一定一定。直到几个月后赵玉花怀了孕,她借着肚子里的孩子,一举拿下了家中的财政大权。

这种丈夫追在屁股后面求她给钱买包烟的场景正和她心意。而儿子的出生,更是让她觉得自己是老天眷顾。

婚后这十来年的日子生活美满幸福,可能唯独让她觉得有些碍眼的,是那个年事已高身子经常出问题要花钱医治的大爷吧。

闫红军的大爷每日在院子的东厢房里咳嗽,夜晚里,他咳嗽的声音几乎都能掀翻屋顶,赵玉花和孩子都被吵得无法入睡。她也只是忍不住了才敲着窗户骂了几次,可每一次闫红军都会瞪红着眼跟她大吵一番,全然不顾吓得哇哇直哭的孩子。

赵玉花心里厌烦那个咳嗽不停的老头,觉得那老头是现在影响她夫妇二人生活的重要原因。她全然不曾想过,若不是那个骨瘦如柴每日咳嗽的老头,她的丈夫可能早就流落街头渴死饿死,若不是那个走路颤颤悠悠的老头,她和丈夫结婚办酒席的钱可能都没有什么着落。

赵玉花没想过这些,她只是觉得这老头每病倒一次送去县医院,自己的金库里就要少上几千块钱。这些钱干什么不好,非要白给医院送去,自己每次偷偷给娘家塞钱最多也就塞上这老头一次生病花销的一半。

因为她现在俨然已经是这个家里的主人,她看不惯的,便想要扔掉,甭管是锅碗瓢盆阿猫阿狗还是一个几近腐朽的老头。可她却忘了,自己当年离婚回娘家住的那几年岁月里,弟媳妇看着她,正是现在她看着这老头时一模一样嫌弃的眼神。

闫红军的大爷突然病倒了,以往也有过生病,而这一次不止起不来床,甚至连闫红军喊他他都不能应声答应了。

送去了县医院,医生诊断后说是突发性肺衰歇,能抢救过来的可能性很小,而且县城医院医疗设施不行,转院去市区医院或者大医院的话抢救的几率会大一些,但花销肯定也高。

赵玉花听不懂医生说的病情,但她能听明白,死老头子这一次可能就要熬不过去了。

她心里高兴,觉得家里这个碍眼的无底洞如今终于到了要填满的时候了,闫红军却提出转院的要求。

两人因此在医院大吵了一架,赵玉花觉得自己勤俭节约为了这个家才攒下一些钱财,说什么也不能全用在一个只能花钱的糟老头子身上。

无论闫红军是怒火万丈还是苦苦哀求,赵玉花无论如何也不愿掏出转院的花销。

闫红军的大爷命大,闯过了这次鬼门关。半个月后,闫红军看似高高兴兴的把大爷接回了家。

赵玉花心里如同打翻了调味盘一样五味杂陈。可她不知道的是,闫红军心里瞒着她一件事儿。

大爷被查出了肺癌,如果定期去医院检查治疗应该还能再活些年头。可闫红军心里清楚,赵玉花如果知道他大爷得了肺癌,别说再花钱了,肯定恨不得立刻把大爷赶出家门任其自生自灭。

闫红军心里发愁,他没有私房钱,现在再攒钱也是杯水车薪。每日他干活做工都会因为忧愁这件事儿而发呆,几次差点出了事儿。

一日,他去了稍远一点的一个村子盖房子,在路上,一个站在路边的人喊住了他。

那人看样年龄应该五十岁出头,长得有些猥琐,像是古代青楼巷里跑腿的龟公,整个身子又瘦又弱,而且左腿是瘸的,拄着一根拐杖。

那人问闫红军,是不是年龄四十五,子时出生?

闫红军听着好奇,知道他四十五岁的人比比皆是,可知道他子时出生的人却是鲜有几个。他不知拦住他去路的人是何用意,只是单纯觉得好奇,便答应了是,想听听那人接着又要说些什么。

那人又追问了几个问题,是不是年幼时父母双亡,被堂亲抚养长大,是不是对木工手艺有些高于常人的感悟,是不是三十多岁才得晚婚,是不是堂亲自从抚养他后身子便一直不好。

闫红军心里大惊,这瘸子他从未见过,也未曾听说过家中有朋友亲戚是这种样子。便问那人如何得知自己这些家事的。

那人道,我姓宋,我不仅知道你这些家事,我还知道你堂亲身犯绝症,你急需钱财。

闫红军大爷得癌症的事儿暂时只有县医院的医生和自己知道。闫红军一听这人说的如此清楚,心里恍然大悟,今日遇到高人,便急忙把摩托车扎在一旁,纳头便拜,求那位高人帮忙救难。

那人扶起闫红军,掏出一本书皮已经破烂而且书页发黄有虫蛀的书递给他道,你八字命格适合习得这门秘法,而且你学了随便一两个,便能保你快速赚钱发财,好去救你叔叔。不过,学了这秘法,你日后再见我便要恭恭敬敬的叫上一句师傅,而且我让你去做事,你不得抗拒。

闫红军听那人这么一说,不由得犹豫了起来。

那人笑着说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去做杀人放火之犯罪之事,也不会耽误你十天半月那么久的时日,而且只会让你做一件事。

听那人这么一说,闫红军思索了半天,觉得如果这就是以前故事里传说中的机缘,自己若是错过便再遇不到了。于是一咬牙,又准备跪地磕头,入门认师。

那人拽住闫红军,他虽然看似弱不禁风,手劲却是大的出奇,闫红军的身子竟然一点也下坠不得。

那人道,我不兴拜师这一套,你先把这书拿回家,到家后倒上三碗水放在桌子上,然后蒙上眼转圈,等头晕之后你摸到桌上随意一碗酒喝下,之后再慢慢琢磨这本书,这书里的东西也别急着学完,能记住一两个秘法,足够你赚钱救你堂亲了,等你真正学会了,明白这里面的奥妙之后,下次见到我再喊我一声师傅也不迟。

那人拄着拐杖一瘸一瘸的走了。

闫红军拿着那本书,心里又是激动又是疑惑。他也顾不得要去给人盖房子做工,骑上摩托车转身回家去了。

他按照那人说的法子,倒了三碗水,然后拿布条蒙上眼睛,转的头昏后,摸了一碗水喝下,解开布条一看,自己喝的却是最右边的那一碗。

赵玉花看这几日自己丈夫也不出去找活赚钱,每日除了吃饭睡觉,就是抱着一本书去看。她也曾翻过那本书,开始都是密密麻麻的小字,什么乾坤坎离啥的,翻上好几页,就是类似于木工画图一样的东西,完全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一转眼一个星期过去了,闫红军却仍旧没有出去找活的意思,每日如同着魔一样走哪都抱着那本书,甚至还把儿子的新华字典都抢了过来自用。

赵玉花心里越看越烦,最后又和闫红军大吵了一场,而且扬言,若闫红军再不去找活干,那她只要能摸到那本书,绝对立刻给点火烧了。

靠着要烧书这样的威胁,闫红军才不情愿的出门找活去了。

自那日起,闫红军又开始了每日出去给人盖房子的工作。以前平时干完活回来,他总是胡乱扒拉几口饭,洗洗上床倒头就睡,可现在却是每日回来仍旧看那本书看到深夜,看的入迷时,还拍起大腿恍然大悟的样子或者嘿嘿发笑。

赵玉花看的心烦,但男人出去干活,她也无话可说,只能暗自想到,等结了工钱,把所有钱都要走存起来,一毛钱也不会给他,就当是对他的惩罚。

盖房的事儿到了尾期,赵玉花每日都去问同村同去做工的村民,得知今天已经发了工钱。她早早地在家里做上了一桌子好菜,等着闫红军回来。

闫红军回来后,脸色一直不好,像是跟人动了气。赵玉花知道她男人不善于跟人言辞,便急切的问着怎么回事。

原来,本说好一日六十的工钱,这干了一个月,按理说该给一万八千块钱,可那雇人的东家虽然盖了个很不错的楼房,却精打细算小气的不行,这工钱无故的扣了三千块钱,只愿给一万五。闫红军气得连工钱也没结,便回家来了。

赵玉花听了这话,气得筷子往饭菜上一摔,非要去找那东家算账。闫红军拦住她一直安慰她算了算了,然后又说,明日我还去干一天活,他给我一万五就一万五,之后,我要他带着五万块钱过来磕头求我我才能饶的了他。

赵玉花只当是自家男人吹牛,但也是坐下来,陪着闫红军一起吃饭,叮嘱他明日一定要把那三千块钱也给一起要回来。

第二日晚,闫红军回来了,面色却挂着神秘的笑容。赵玉花迎上去,问他工钱讨来了么。闫红军道还是一万五,不过你放心,到时候他会来求我的,哼,等到那天,给我五万我还得看看自己心情好不好呢。

赵玉花嘴里骂骂咧咧,说他只会吹牛,然后把手一伸,管闫红军要钱。

闫红军看赵玉花伸手管他要工钱,急忙捂着道,这钱不能给你,我有急用。

赵玉花眼睛一瞪,骂道,你个死东西你要这么多钱干什么,是不是外面包养了女人。

无论赵玉花怎么去骂,闫红军就是不吭声,也不愿意给她那一万五千块钱。

赵玉花又哭又闹,又要寻死又要觅活。她嗓门本来就大,引得周围邻居都站在他家门口往里观望,指指点点不知道说些什么。

闫红军脸皮薄,经不起那么多外人说三道四,脸色通红的站了起来,拍桌子说道,这钱是我留着给我大爷看病的。

他大爷住在东厢房,赵玉花嫌老头子无时无刻不咳嗽,怕别是肺痨传染给自己和孩子,便不让老头上桌吃饭,每日随便拨一些饭菜端去东厢房。

闫红军这么一说,赵玉花彻底不乐意了,她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地大声嚎哭道,你留着这钱给你大爷看病,意思就是我不愿给你大爷掏钱看病喽,之前看病,哪次不花几千上万,我有一次皱过眉头么?你个没良心的,你这么弄不就是让我不能做人么。

闫红军被赵玉花这段话逼的没了办法,只能压低嗓门说道,我大爷得了癌症,你心里怎么想的我一清二楚,所以这钱,我必须要自己拿着,留给他看病。

赵玉花听闻闫红军这么一说,如同听到晴天霹雳一般,本来那死老头每日咳嗽经常大病小病就要花上不少的钱财,现如今得了癌症,整个家底赔光也治不好那个癌症呀。

此时她也顾不得演戏,急忙把房门关上,急切的对闫红军道,你可要想清楚了,你大爷得的是癌症,癌症治不好的,你花多少钱也治不好,咱俩还有儿子呢,钱全花光了,儿子上学生活怎么办,依我看,咱以后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你大爷,把他开开心心的送走,这也不比花那些明显打水漂的钱差到哪里去呀。

闫红军气得暴跳如雷,怒骂道,好你个赵玉花,得亏这个家我没让你出门打工赚过一分钱,要不然是不是我得癌症了你也不愿意给看?我大爷辛辛苦苦把我拉扯大,没有他哪有我,又哪能有这个家?也算我瞎了眼,能跟你这样狠心的女人过上十来年生活,以前别人说你打你前男人,我还觉得你肯定也有苦衷,现在看来,那是他眼睛亮,看清楚你得狠毒,才和你离的婚。咱俩明天也去离婚,我一毛钱都不要,你带着你攒的那些钱回娘家去吧。

说完,闫红军摔门而出,决绝的头也不回。

他的这番话,使得赵玉花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赵玉花结婚这十来年,她以为自己本来被上段婚姻生活摧残的残破不堪的心,已经修复的再无痕迹。可闫洪军的这些话,以及话语中透露离婚的决绝,让她的那颗看似完好如初的心彻底迅速的枯萎,变成了尘土。

赵玉花忍受不了第二次离婚,她也再忍受不了旁人的指指点点,她觉得她所做的一切所考虑的一切并不是一己之私,都是为了这个家,可闫红军为什么如此决绝狠心。

她努力的生活了十年,不去想过去那段不堪的婚姻,一心想要照料好这个家,照料好男人孩子,可她的好心,却换来这么一个结果,她承受不了,也不愿意接受。

当晚,赵玉花带着满心的不甘以及对闫红军的怨恨,喝下了半瓶百草枯,结束了自己的性命。

赵玉花死了,她看着自己的尸体嘴里冒出大量的泡沫和鲜血,儿子坐在一旁嚎啕大哭,连平时病怏怏走路都有问题的老头,也是急急忙忙拄着拐杖出门喊人。

她有些后悔,后悔自己的冲动,却为时已晚。

当闫红军踏进屋子的时候,赵玉花看到了他,瞬间,她眼中便只剩下闫红军这一个人。

她觉得自己这辈子这么凄苦,死的这么不甘,都是因为眼前这个男人害的,她满腔怒火,恨不得立刻弄死这个男的。

赵玉花的指甲越来越长,她站了起来,大声嚎叫的冲向了闫红军。

屋子里前来帮忙的人都无缘故的打了个寒颤,感觉屋子里的温度似乎瞬间下降了好多。

当赵玉花的指甲触碰到闫洪军的脖子时,她心里居然有一种无法言明的快感。她不知道,自己已被怨气侵蚀,变成了一个只想杀死闫红军的怨鬼。

闫红军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他急忙从地上抄起了一个四方四正的凳子,高高举起,然后往自己身前一落。

赵玉花被莫名的困在了这凳子底下,她想爬出凳子,只见闫红军不知从哪里扯了一块大红的布料,直接往凳子上一盖,赵玉花彻底的被困在里面出不来了。

第二日上午,闫红军掀开了红布。赵玉花急忙想冲出去继续掐他。可不知为何却使不出什么力气。

闫红军似乎能看到赵玉花,他看着凳子下面狼狈不堪的赵玉花笑着道,我知道你死的时候真的是心疼。可没想到你变成鬼后第一件事儿却是要杀我。上苍保佑,我刚学会了一些术法,恰好可以治住鬼魂,从今天起,你就老老实实的在这屋子里呆着吧。

他说完话,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木头制作大约一元硬币大小刻着八卦图案的挂饰。闫红军把那八卦放在一个暖水壶上,然后壶口对着赵玉花,道,你以后就在这暖瓶里过日子吧。

赵玉花只觉得眼前一片刺眼的雪白,再睁眼时,已然在暖瓶里,动弹不得了。

她每日在暖瓶里咒骂闫红军,心也被满腔的怨恨彻底懵逼了理智。不知过了多久,一只大老鼠从旁边爬过时撞到了暖瓶,赵玉花才得以重见天日。

她迷迷糊糊摇摇晃晃的往外走,此时是半夜四点左右。迷了心智只想杀了闫洪军的她,隐约中觉得,东北方向的一所房子里,有着她最想杀的人。

那所房子,是胖子的家。


今日写的有些多。所以发的时间较晚。赵玉花这个人设是我故意写的,这种女人在中国并不少见,我之所以长篇大论的写,只是希望大家能明白这种人的思想,以及一定要杜绝成为这种人。不是说别管钱,而是莫要分不清事情的孰重孰轻,以及莫要像她那样的态度,对待婚姻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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