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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迟退休很是让人议论纷纷，尤其70、80后更是和这个方案有直接关系，但是哪怕实现了也就是65岁，比起70岁出门打工还是年轻了5岁。有人要说70岁还在打工的不少，就比如我也曾说过我的舅妈72岁了还在小区里面做保洁；再比如认识的一位老工程师同样在退休后再次就业了，事实上有不少退休的同志接受了原单位的返聘请。但是我今天要说的这个70岁出门打工是一个特定的人群，他们是我的邻居，一群农村里的大爷，在土地流转后找到了生活出路，包吃住8小时250元，他们很珍惜这份工。 这群人包括我的父亲，因为今年受疫情的影响，他们前天才得以出门，去了山东滨州。之前父亲一直在念叨，今年亏了，出不了门，在家坐吃山空，没地方苦钱还要用钱。因为春节的缘故确实是多了一些开销，父亲说起来的时候很是心疼。但是又苦于现实状态，常常听到他的叹息。中途也曾经说好某天出发某地，然而结果还是因为疫情的不稳定未能成行。说起来那阵子父亲和他的工友们很是苦恼，农村人闲着颇有浑身不得劲的感觉。  1、这本身就是一个要力气和耐力的活其实为了父亲是否还要出门打工的事情也曾有过争论，尤其今年已经69岁了，也算了古稀之年的人。但是显然很难说服老人家的想法，父亲和他的工友们也是各家情况差不多。尽管都是农村人，但要承认现在的经济条件比起以前要好了很多很多，他们有农村的养老金可以领取、合作医疗也是年年缴纳的，土地流转给承包户的租金是900元一亩，而且国家有关农田的补贴款项也是归各户自得。账算起来，对于在农村的生活是足够的，土地流转出去了，菜地还是在的，荤菜的开支是有限的，就算平常有个“小赌怡情”的麻将也是看得见的花销。 但是这些老人家们显然是不会被子女们说服的，8小时250块这钱不让他们去挣就象过去在看到庄稼地里有草一般难受，想方设法要去除草和要挣这钱是一样的。说起来，这活现在的年轻人，包括我这样的是想想也是做不了，泥浆泵，他们说这活叫“冲泥浆”。泥浆泵的水枪头看起来就象消防队的灭火水枪，操作者穿着水衣裤（或者叫皮衩）站在水里，捧着水枪头对着河里的淤泥冲击，再通过抽水管将泥浆水输送出去，从而达到清理河道的目的。这个活或者泥浆泵城里的年轻人还真的不一定认识，上一班8个小时，在齐膝或者齐腰的淤泥里，想想还是一个缠人的活。当然，这本身就是一个要力气和耐力的活。  2、从邻居变成工友，王大爷还是王大爷这个活也不是一年到头有得做的，一般一段工程也就是两三个月。在当地会有一个领班这样的角色，当老板接到工程的时候会通知带班的人去组织干活的人员，这些干活的人基本都是一个村的，有时候工程项目小那么出去的几个人有可能就是一个生产队的，很少和外村人搭伙的活。从邻居变成工友，王大爷还是王大爷，都是彼此根底相知相熟的人，几乎不会有矛盾发生，而留守在家的大妈、大娘们在过去有田种的时候还会结伙相帮，现在也是大都变成了“麻友”，为了赶上麻将场子的时间偶尔还搭伙一起吃个饭。总体说来，男人们和女人们之间的关系都很和谐。 貌似一切都很美好，断断续续地出去和回来，一年到底的时候也能赚和几万块，喜滋滋地往银行一存，至于这钱将来给谁颇有一副先看子女表现的姿态。然而子女们大多是显然并不对钱上心，他们想的是父亲的年龄这么大了还有必要这么干活吗？不敢说“不差钱”，但是如果父亲不出去干活生活也不会有问题的，老人的本身收入加上子女们逢年过节给的毫无疑问地够了，老酒吃得、麻将也打得，用年轻人话说是“歌照唱，舞照跳”。  3、工钱不爽、伙食不好老板下段工程没工人他们出去干这活的时候，老板包车接送，从坐车出门这天就开始算工资，象今年村东头年初二就出去的几个人，后来因为疫情的缘故不能开工，老板还是管着吃喝，另外开一百块一天。估计这个老板这段工想赚钱是有点悬了，但是没办法，如果出去负面的消息再有工想找人就难了，这些干活的老头们没有一个是傻子，在钱的面前都是呵呵不好说话的主。 有年腊月和父亲去隔壁县要工钱，说好是到日子给钱的，结果还是跑了两趟，开着车拉着父亲和他的工友们，其实是有点郁闷的，几千块钱跑来跑去的。但是父亲和他的工友们很执着，在第二趟去的时候在路上就发下了宏誓大愿，基本就是再要不到钱就对老板不客气，因为他们早就打算好了，以后个跟这个老板干活了。工钱结算的不爽，伙食不好都会成为老板下段工程没工人开工的原因。  4、不要小看老头们的脾气，要老板配WIFI8小时一班，按时上班，当然也就准时下班，“四班三轮”地倒班，相互之间高度自觉，这班不拖那班，在作息时间上基本不会弄出话来。他们谈的最多就是伙食好不好，有时候在想，能吃多少啊争这个事情？父亲告诉我一件去年的事情，有个班下班了，负责烧饭的人干净摆桌子，也就随手将上一班吃的剩下一点菜并到将要吃饭的这班人盘子里，被一个洗手的老头儿看见了，一步跨过去抄起盘子扔到外面，同时牢骚怪话地出来了“没有菜不要紧，但是我们不吃剩菜”！这一吵，老板忙出来打招呼，责怪了烧饭的，好说歹说地当顿每人加了两个鸡腿才摆平了这场“剩菜风波”。父亲说，那老头就图这一乐。 包吃包住，伙食自然是含糊不得的，哪怕在工钱上争200还是250一天，只要说好了，在工钱上面是不会出现反复的，这大概也是农村人的淳朴，说话当钱用。住的一般是老板租来的集装箱式的活动房，空调是不可少的，夏天盖着被子吹空调这样的事情这些大爷们是干得出来的，至于空调里面不好抽烟对于他们来说是选择性的不知道。经济好了，大爷们出门也不是带着老年机作为通讯工具了，智能手机他们也用上了，刷刷一些视频或者和家人视频，但是让他们纠结的是流量费用。  父亲去年和我说要买个苹果手机，当时很惊讶，我说你字都不认识，智能手机用得了？其实之前给过一个智能手机，后来还是不用了。等我今年回来时候发现父亲已经用上智能手机了，还好不是苹果，不然在我看来真有烧钱的感觉了。看着他捧着手机的样子很想笑，就会刷个某视频。农村用的宽带基本是广电的网络，大家都懂的速度，我说，卡的话换电信宽带。结果就是为了流畅不嫌贵，让我去电信开了户。这次出门的时候很是担心流量的问题，因为卡是有合约偏又开不了相应的流量套餐。我给出了个主意，让老板弄个流量卡然后用热点分享出来，父亲听了说会向提出这个意见，样子很认真。老板会不会给他们WIFI用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这些老头们的主意是不会少的，或许有可能会达到目的。 5、一群飞来飞去的老鸟包吃包住，或许再过一段时间之后吸引这些老人家们的可能又会多了一个WIFI随便用的条件。也许我就是开出这个条件的始作俑者，也许那时候父亲已经不再出门打工了，但是这一切谁又能说得清楚呢？大字不认得的父亲都用上智能手机了，老板给工人配个WIFI也不是不可以。看着父亲刷视频的时候很是愉悦，同辈人之间也做着所见的交流，动辄就是“视频上说”，尤其一些“农民工说”。 而我在想的是，这么大年纪了还出门打工，这两天老是被问“你爹出去做工了”的问题。说实在的听了感觉很复杂，有时候真有脸面挂不住的感觉，如果横心不让争吵避免不了的，有点难。看看其他那些大爷自家条件、儿女条件比我好的也有，他们仿佛已经喜欢了这样的生活，一年中总要天南地北的跑几个地方，象一群不停迁徙的鸟，一群飞来飞去的老鸟，老骥伏枥的姿态。  老头们聚在一起的时候说，桥归桥，路归路；儿子是儿子，老子是老子；问子女要钱没有自己苦几个便当，要钱的时候儿子肯还要看看媳妇的意见，闺女孝顺还得看看女婿态度。老要有钱到哪不招人嫌，或许这就是这些出门打工老人家们的心态和职业宣言。70岁出门打工，是时代不同了吗？在你们的身边也有这样的年龄的人还依然在工作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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