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古堂 |琳琅集：一把折纸扇，几度清风来

《听扇》

作者：同古堂

一把折纸扇，几度清风来。

轻捻生秋意，舒卷自风流。

为伊起相思，浅歌过西楼。

未语掩青红，乘鸾有余香。

《桃花扇》中，侯方域以素扇相赠李香君，作为定情信物，此后烟雨霏霏，桃花点点，写尽了才子佳人的清婉与萧索；而《牡丹亭》里，手持折纸扇的柳梦梅，与“颜色如花”的杜丽娘，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亦是无边风月。

同样，《长生殿》唐明皇与杨贵妃的爱情，在一把绘着牡丹花的折扇中，交织着一段“天不老，情难绝”的缠绵悱恻和悲欢离合。而《西厢记》里，活泼的红娘，也是执绢扇半遮娇羞，耳鬓厮磨。

更不用说黛玉或者芸娘，这样“泪滴红冰”的安静女子了。

纳兰容若曾有诗云“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文学如此，画中亦是，明仇英绘《清明上河图》中，也有折扇的影子。而张择端《清明上河图》中，以扇掩面的行人，画面同样生动细腻。

事实上，宋人编撰的《岁时杂记》中，有记载“都城寒食，大纵蒲博，而博扇子者最多，以夏之甚迩也”，是一种以扇子为赌注的游艺闲玩，颇为有趣。

而宋郭若虚《图画见闻志》中亦载“折叠扇，用鸦青纸为之，上画本国豪贵，杂以妇人鞍马，或临水为金沙滩……极可爱，谓之倭扇，本出于倭国也，近岁尤秘惜，典客者盖稀得之。”

如此种种，俱可见扇子渊源及风雅由来已久。所以，多少年来文人墨客也热衷于以扇子作怀袖雅物，竞呈风流。

尤其吴门画派，如沈周、文徵明、唐伯虎、祝允明等，都曾有扇面作品传世。明文震亨《长物志》云“姑苏最重书画扇，其骨以白竹、棕竹、乌木、紫白檀、湘妃、眉绿等为之，间有用牙及玳瑁者……素白金面，购求名笔图写，佳者价绝。”可见一斑。

及至近现代画坛，如吴昌硕、吴湖帆、齐白石、张大千、林风眠、黄宾虹、于非闇等，无一不精于此道。扇骨雕刻名家也是不乏，如金西厓、潘西凤、张志鱼等，所制之扇，雅趣十分。

夫妻画家常有，而能若谢稚柳与陈佩秋丹青伉俪，声名并著者，可谓寥寥，诚是天作之合，艺林佳话也。

2086 谢稚柳 行书梅花诗 镜心 水墨绢本

【题识】此题梅华旧句。甲午为西爽道兄教之，谢稚柳。
【印文】谢稚之印、稚柳居士
【鉴藏印】王克勤收藏印

【说明】
1.上款人为黄西爽(1906-1967)，字文治，曾用名黄敦良、黄醒秋，浙江吴兴人。是海上名闻一时的中医泰斗。对琴棋书画无不精通，尤善作水墨山水。与沪上名家吴湖帆、沈尹默、谢稚柳、陆俨少、吴青霞等交谊深厚。
2.王克勤鉴藏。王克勤为著名画家王康乐之子，书画鉴赏家、收藏家。

谢稚柳画风，初承陈老莲，后又直溯宋元，书法则兼学怀素、黄山谷、张旭等人，自成面貌。而书画鉴定，其与张葱玉齐名，世有“北张南谢”之说。

2085 陈佩秋 雪竹栖禽 镜心 设色绢本

【题识】西爽先生法家正。甲午夏日，陈佩秋。
【印文】陈、佩秋
【鉴藏印】王克勤收藏印、调啸阁、定定馆

【说明】
1.上款人为黄西爽(1906-1967)，字文治，曾用名黄敦良、黄醒秋，浙江吴兴人。是海上名闻一时的中医泰斗。对琴棋书画无不精通，尤善作水墨山水。与沪上名家吴湖帆、沈尹默、谢稚柳、陆俨少、吴青霞等交谊深厚。
2.王克勤鉴藏。王克勤为著名画家王康乐之子，书画鉴赏家、收藏家。

陈佩秋为“海上画派”重要人物，其画风秀美、格调清婉，又融宋画之空灵典雅与明清文人画墨韵于一炉，工笔、写意俱佳。

此二幅谢稚柳、陈佩秋夫妇甲午年所绘扇面，上款人都为黄西爽先生，如今同现拍场，当中缘分，真神仙眷侣，赵管遗韵也。

文人之间，书画相和，点画青林，自得其乐，更见淡远逸趣。此幅潘伯鹰、谢稚柳合作之作，即是如此。

2063 谢稚柳、潘伯鹰 新枝蝴蝶 行书五言诗 成扇 设色纸本

【著录】《扇的艺术》第190页，台北历史博物馆，1996年。

【题识】
1.己卯五月自青城还，若飞先生命写此箑。因率记山中所见，并乞教正，弟谢稚。印文：谢、稚、潘凫公
2.前舟已渺渺，欲渡谁相待。秋山起暮钟，楚雨连沧海。风波离思远，宿昔容鬓改。独鸟下东南，广陵何处在。岁暮兵戈乱京国，帛书间道访存亡。还信忽从天上落，唯知彼此泪千行。若飞兄长复命写字，因以韦江州诗补之，伯鹰又书。倚检奇情得未曾，春寒入袖劣堪胜。楼头莫叩悲歌意，才略危时谢不能。小诗书请若飞兄长正，伯鹰。印文：伯鹰、未得

【展览】「扇的艺术」，台北历史博物馆，1996年8月24日-10月27日。

【说明】上款人为冯若飞，湖北省主席张群的秘书，庄思老的女婿，与张大千谢稚柳交好。

扇面中，谢稚柳应上款人冯若飞所请，兴而题辞，而冯氏与张大千、谢稚柳交好。众所周知，张大千与谢稚柳关系亲密，犹似兄弟。

当年谢稚柳在两岸关系缓和后，来到张大千摩耶精舍，不禁挥泪赋诗，曰：“知己犹存海内亲，云天万里隔苍溟。今来洒泪梅丘土，恨不重逢是此生。”

2096 张大千、曾克端 柳荫放棹 楷书自作诗 成扇 设色纸本

【题识】
1.毵毵杨柳湿烟浮，绿浦归来豁远眸。做画半天风雨意，看端商略一春愁。似霭民吾兄两教，张爰。印文：张爰、大千
2.霭民先生社长正腕。辛卯瑞午克端。印文：履斋、曾克端印、毗摩居士

【说明】上款人“霭民”为林霭民。上款人“霭民”为林霭民（1906-1964），字瑞章，湖坑乡洪坑人。家境宽裕，学有渊源，毕业于福建省立第九中学，擅诗文，工书法。

此幅《柳荫放棹》，以远近取势构图，画面清雅，远山近柳，泛舟湖中，春意盎然。此外，大面积留白，浑然天成，山石亦未过多积染，而是以笔墨虚实，色调冷暖结合，有南宋山水画遗韵。

个中逸趣，与张岱《湖心亭看雪》所言“湖上影子，惟长堤一痕、湖心亭一点、与余舟一芥、舟中人两三粒而已。”有异曲同工之妙。

“人事多错迕，与君永相望”，不知道张大千在绘制烟柳时，是否想起心中念念不忘的“柳弟”。

2064 张大千、溥儒、沈尹默 山禽夜啼 行书李白诗 成扇 设色纸本

北京保利2019秋拍

【题识】
1.自向西山住，山禽夜夜啼。多情岩上月，常照女萝衣。心畬。印文：溥儒之印、心畬
2.离离朱实缀幽岩，色比珊瑚味更甘。却笑荆桃太无赖，春来先自许莺衔。溥王孙写小鸟，大千居士补山樱桃并题，时乙酉十一月也。印文：张爰之印、大千
3.李太白诗。戊子夏日书，尹默。印文：尹默

张大千与溥儒，时人称为“ 南张北溥”，难分伯仲。溥儒的画风，甚有古意，为北宗山水画不二传人，张大千则是最具传奇色彩的泼墨大师，被西方艺坛赞为“东方之笔”。

此件“集锦扇”《山禽夜啼》，画中啼鸟勾勒细腻，有灵活而不可捉摸之感。其独立枝头，作俯瞰状，姿态生动，尾羽浓墨点出，画面简洁。

而张大千补绘山樱桃，并题识，原本祥和画面，又增添几分生气，饶有意趣。另一面，沈尹默书李太白诗，书法精妙，亦是难得。

2093 溥儒 寒猿江叶 行书宋琬诗 成扇 设色纸本

【题识】
1.江叶纷纷下客舟，寒猿两岸暮生愁。叩舷滩唱湘灵曲，落日黄陵水急流。辛未四月轶裴先生属。溥儒。
2.宋荔裳诗书似平先裴先生教，辛未四月，溥濡。
【印文】心畬（2次）、一研梨花雨（2次）

【说明】此扇骨为竹刻扇骨。由宝熙出稿，寿梅刻制。

溥儒本是王孙贵族，从小得传统正脉，受马远、夏圭的影响较深，慈禧赞其“本朝灵气都钟于此童”。尤其辛亥革命后，溥儒更是专事绘画，名震丹青。

如此《寒猿江叶》成扇，笔墨奇古，布局得宜，江面未着一笔，却雄浑壮阔，咫尺千里。两叶扁舟侧过，优游自适，画面之高雅洁静的人文特质，为常人所不及。

另一面，溥儒行书诗词，字体遒劲，顿方挫折，节奏流动，与画相得益彰也。

2092 溥儒、宋育德 望山垂钓 行书张之洞诗 成扇 设色纸本

【题识】
1.垂钓有深意，望山多远情。心畬写。又题：季森先生正之。溥儒。印文：心畬（2次）、汲古得修绠
2.季森仁兄法正，丁丑五月，育德。　印文：公威

亦或此《垂钓图》，高士博带宽衣，发冠朝上，临岸独钓，满江闲情，似有太公钓鱼之闲情逸致。另有古松破扇而出，而扇面左上，又一松枝迂回垂下，盘错之间，交相辉映，跨谷凌虚。

山石皴染设色淡雅，扇子背面则为宋育德的小楷诗词，娟秀雅致，笔力雄健。

张大千曾言，平生佩服“两个半画家”，其中两个分别为溥儒、吴湖帆，另外半个为谢稚柳，可知吴湖帆画艺之高超。

2073 吴湖帆 浮峦暖翠图 行书倦寻芳词 成扇 设色纸本

局部图

【题识】
1.意想大痴浮峦暖翠图，戏为西爽老道兄作扇，即希粲正。乙未初夏，吴湖帆。
2.燕来认户，莺入窥帘，挽住春昼。岁闰重三，争艳万花如绣。展青茵，飘红袖。点酥滴粉怜香透。倚阑干，渐黄昏近也，消魂时候。恁佳丽、殷勤剪烛，美酒亲携，柔素纤手。会向蓬山小隐，弱波微皱。一刻春宵沈醉后，十分芳绪添情旧。惹相思，怕从今带围因瘦。乙未闰三月三日，次王临川韵倦寻芳一阕，录为西爽老道长正之。吴倩。
【印文】倩盦、画屏闲展吴山翠、吴湖帆印、佞宋词痕

【说明】
1.本作品为曾恩荣先生旧藏。
2.黄西爽（1906-1967），浙江吴兴人，出生于中医世家，海上名闻一时的中医泰斗，与沪上名家吴湖帆、沈尹默等交谊深厚。

吴湖帆出身名门，遍览古画真迹，尤以熔水墨烘染与青绿设色于一炉，并多烟云者最具代表性。

此幅《浮峦暖翠图》，吴湖帆自题“意想大痴浮峦暖翠图”，可知有黄公望之神韵。设色清丽，坡陀起伏，林峦深秀，笔墨纷披，又浑厚华滋。尤其远山外，在烟云间，有阴阳向背之感，甚具文气。另一面为行书《倦寻芳词》，亦是洒脱。

吴湖帆对于绘画色彩的把握，游刃有余，清而厚，又丰富，可称一绝。

如《萝窗红荷》图

2074 吴湖帆、黄葆戉 萝窗红荷 隶书汉镜铭文 成扇 设色纸本

【题识】
1.研朱尚湿红衣露。戊寅夏五月写，梦窗词意。伟平先生雅正，吴湖帆。印文：吴湖帆、梅景书屋
2.伟平仁兄先生正，青山农黄葆戉。印文：黄葆戉

亦或《萱石踯躅》图

2077 吴湖帆、庞国钧 萱石踯躅 行书临《兰亭序》 成扇 设色纸本

【题识】
1乙酉重五日，景郑三兄贤内侄属写天中小景，为作《萱石图》。适陆生抑非顾舍，复补缀踯躅一枝，较为生色矣。倩庵吴湖帆并识。印文：倩盦画记、抑非居士
2.乙酉四月，临似景郑世叔大人法教，庞国钧。印文：国钧小印

【说明】上款人为潘景郑(1907-2003)，原名承弼，苏州人。潘景郑为潘静淑堂侄，故吴湖帆称其为“内侄”。

吴湖帆的书法初临宋徽宗瘦金书，后得米芾“多景楼诗卷”真迹，开始专攻米芾，从工整到豪放，精妙且富变化。

2076 吴湖帆、沈长慰 行书自作诗 隐居图 成扇 水墨纸本

【题识】
1.沈郎腰瘦笔如椽，老夫谁怀美少年。莫道西庐存晦迹，黄垆痛哭恽南田。甲午六月小暑节，余丱角时常遇柏寒姻长，长我九岁，当时共以美少年称之，六十后才闭户专画，能得王西庐妙谛，此为子才仁弟画扇，不二载，即作古人矣。子才属书，漫题一绝。倩识。印文：吴湖帆印
2.子才仁兄法家正之。庚寅冬日，柏寒。印文：柏寒

【说明】
1.上款人“子才”为吴湖帆弟子、画家俞子才。
2.沈长慰，字柏寒，江苏苏州人，教育家。
【来源】西冷印社拍卖俞子才收藏专场。（2014秋拍Lot1420）

齐白石为近现代画坛扛鼎人物，既擅刻扇骨，扇面画作也是得心应手。其笔墨雄浑滋润，色彩浓艳明快，可谓妙趣横生。

2094 齐白石、寿石工 瓜瓜连连 行书书论 成扇 设色纸本

【题识】
1.景威先生雅正。乙丑冬十月，齐璜制。时居京华第九年。思亲正苦。印文：老白
2.景威先生教，寿鉨。印文：印丐、湘怨楼枝谭

【说明】
1.此扇骨为一色黑漆骨，浅刻汉瓦文字。
2.背面书法及扇骨均为寿石工所作。

画作《瓜瓜连连》，寓意吉祥，天真浪漫，洋溢着自然界生气勃勃之气息。

2095 齐白石、朱葆慈 海棠蝴蝶 野藤明珠 成扇 设色纸本

【题识】
1.尔和先生正，白石璜。印文：木人
2.笔底明珠无处卖，闲抛闲掷野藤中。己卯三月仿白阳山人笔法以奉尔和社长诲正，朱葆慈时客宣南。印文：朱德父

【扇骨】十六档宝头嵌乌木扇骨。

【说明】上款人“尔和”即汤尔和（1878-1940），原名调鼎，杭州人，政界人物。早年曾在杭州府中学堂就读师范，1902年协助其师在沪创办《新世界报》。留学日本，毕业于金泽医专，其间被推为拒俄义勇队临时议长，加入同盟会。又游德，获柏林大学医学博士学位。归国后任两级师范校医、北京医专校长。1922年后，历任教育总长、内务总长、财政总长。译著有《生物学精义》、《近世妇人科学》、《诊断学》等。

除瓜果外，齐白石的虾蟹，蝶鸟，花卉等也是各具其态。如此《海棠蝴蝶》，棠叶之间，红绿双色，摇曳生姿，画面疏密得当，墨色掌握也是如入臻境。

吴昌硕曾为其题写润格，算是对后进有提携之恩。而启功先生在《启功论丛》中，曾有提及缶翁有言“北方有人学我皮毛，竟成大名”，算是艺坛逸事谈资。

2097 吴昌硕 行书自作诗 成扇 水墨纸本

局部图

【题识】三百里程争一日，望亭亭野接丹阳。云沈水国天何远，秋入芦花气乍凉。失路几惊穷鸟叹，踏车休笑老牛僵。河鱼香稻纷纷饱，输尔南归雁数行。和铁老。黄茅盖屋石堆墙，浦浦风回薜荔香。笼阁夜镫通窈窕，雨出流水犯凄凉。月明古庙蛇神出，路滑秋芜马足荒。输与山僧摊粥饭，笑人行役太匆忙。竹果寺。癸亥仲夏，暄初先生雅属，为录意作，安吉吴昌硕时年八十。
【印文】俊、吴

吴昌硕书法尤精，用笔苍劲雄浑，不拘成法。对于金石碑帖，反复临摹，尤其石鼓文，更是日复有一日之境，被誉为“石鼓篆书第一人”，又引篆书入行草，是书法发展史的里程碑人物。

事实上，扇面画不同于卷轴书画，因形制、尺寸等原因，如何挥洒勾勒，更是“小中见大”。于非闇的扇面画，即在勾线用笔上，有以书入画之感。如线条笔法圆硬尖瘦，应是赵佶书法一脉，却又不墨守成规，严谨之外，笔墨气韵不俗。

2061 于非闇、张书云 海棠一笑 行书唐寅六绝句 成扇 设色纸本

局部图

【著录】《中国书画作品集——历代绘画》(封面及第35页)，西泠印社出版社，2010年8月。

【题识】
1.玉山砚斋窗前海棠一株，百余年前物也。果正红时，每来蜂蝶。甲申新秋写记，非暗。印文：于照
2.沈香亭下春光好，白玉阑干围鼠姑。赏罢三郎已沈醉，太真娇颤不胜扶。牡丹。墨汁淋漓映袖寒，滥图赤棘傍阑干。凭君悬向闲亭馆，解却眉尖仔细看。萱花。洛花开日端阳近，海燕来时华屋深。胜赏莫教辜负却，春宵自古值千金。百合。五月庭前挺此枝，向阳心事有谁知。暖风昨夜轻吹破，朵朵鲜霞始出奇。蜀葵。轻暖轻寒初夏时，枇杷将熟我堪思。蜜浆止渴添诗意，一树金丸晚翠枝。枇杷。蓬莱弱水三千里，王母蟠桃一万年。凤鸟自歌鸾自舞，直教衔到寿杯前。桃子。唐解元自题 《墨花卷》六绝句。张书云卿五甫。印文：张书云印、太史氏、遁闇

【说明】
1.扇骨十二档，大骨长33cm。竹制扇骨，嵌牙和尚头扇头。
2.近代名家王宏耀刻樊虚双面花卉于扇骨樊虚。

王宏耀，号竹庵，北京人，近代竹刻名家。
樊虚，晚清人，生卒年不详。字与恬，一字语恬，号妙庵居士、与恬居士。浙江山阴（今绍兴）人。工书。善画人物，尤以善画美人名，其作笔调简洁，色从墨态，浑然一体，运笔细劲笔调高朗。

其所作《萝卜蝈蝈》，也是美不胜收。蝈蝈与萝卜，一动一静，画面意趣得之天成，可谓独具特色。

2087 于非闇 萝卜蝈蝈 行书节录《自叙帖》 镜心 设色纸本

局部图

【题识】
1.北京冬日熅蝈蝈，每至新春鸣声清越，水红萝菔亦春初之妙品也，非暗写记。
2.其述形似，别有张礼部云：“奔蛇走虺势入座，骤雨旋风声满堂。”卢员外云：“初疑轻烟淡古松，又似山开万仞峰。”王永州邕曰：“寒猿饮水撼枯藤，壮士拔山伸劲铁。”朱处士遥云：“笔下唯看激电流，字成只畏盘龙走。”叙机格云，则有李御史舟云：“昔张旭之作也，时人谓之张颠，今怀素之为也，余实谓之狂僧。以狂继颠，谁曰不可？”张公又云：“稽山贺老粗知名，吴郡张颠曾不易。”许御史瑶云：“志在新奇无定则，古瘦漓骊半无墨。醉来信手两三行，醒后却书书不得。”乙酉，节怀素自叙于玉山砚斋似子昂仁兄正，于照。
【印文】于照之印、非闇

而《海棠正熟》作中，鸟儿枝头俏立，一枝海棠从扇面右下角斜入画中，枝间硕果累累，构图甚有巧思，尤似宋画所常见之折枝禽鸟。

海棠正熟，何尝不是于非闇画艺成熟时，无怪乎，时人赞其为工笔花鸟画开宗立派的大家。

2062 于非闇、张伯英 海棠正熟 行书节临淳化帖 成扇 设色纸本

局部图

【题识】
1.庭前海棠正熟。写似巨川仁兄正之。非闇。印文：于照之印、非闇
2.山顶有古坛，相传麻姑于此得道。东南有池，中为红莲，近忽变碧，今又白矣。池北坛傍有杉松，杉松皆偃盖，时闻步虚钟磬之音。东南有瀑布淙下三百余尺。北有石崇观，高石中犹有螺蚌壳，或以为桑田所变。平原仙坛记止大书，宋人缩为小字如兰亭之玉枕石。背淳化帖，同为缩临。巨川先生正。张伯英。印文：英

【说明】
1.扇骨十二档，大骨长33.5cm。竹制扇骨，古方扇头。
2.扇骨为范节庵刻，王学涛花鸟，张伯英书法。
范节庵(1918-2001)，原名范长华，浙江绍兴人。生于北京。著名竹刻家，北派竹刻大师张志鱼弟子。十岁时，由父亲引见拜书画篆刻家徐纯根为师，接受国学启蒙教育，除了刻印之外，又对竹雕艺术发生了兴趣。经父介绍又拜北派刻竹大师张志鱼为师学习刻竹。经张老师和寿石工、徐燕孙、章浩如、陈半丁等老师的推荐，范节庵开始在荣宝斋、清秘阁等南纸店挂单鬻刻，直到新中国成立后的十几年间，范节庵刻售出的扇骨三千多柄，还有笔筒、腕枕等多件。为北京市文史研究馆馆员，出版有《范节庵刻竹治印书画合集》、《篆刻十讲》等著作。

唐云亦擅画花鸟，取法八大、华嵒等诸家，用笔潇洒，设色秀妍，又形神兼备也。此外，寻常画家画鸽多呈静态，而唐云笔下以“群鸽”闻名，又多是动态，非大家不可为之。

2067 唐云、邓散木 和平颂 行书节录《东方红》 成扇 设色纸本

【题识】
1.癸巳六月之望，画于尺庵，杭州唐云。印文：唐云、红薇花馆
2.书为莱舟先生正之，散木。印文：粪押

【说明】
1.扇骨为近代竹刻艺人孙更贯雕制。
2.上款人为恒源祥创始人沈莱舟。

群鸽展翅翱翔，飞向“红太阳”，为东方红也。另一面邓散木书法，亦是绝妙之笔。此作题材与唐云所作之《秋知秋味》后又录毛主席诗词，相映成趣。

2066 唐云 秋知秋味 行书毛主席词 成扇 设色金笺

【题识】
1.志龙同志属正。一九七六年秋，唐云画。
2.唐云书。
【印文】唐云、杭州唐云之玺

此件为1976年所作，更为颇具意义。

江寒汀的花鸟也是别具一格，其认真研习诸代花鸟画家技法，上溯宋元，下及陈白阳、恽寿平等，画坛上有“江虚谷”的美誉，张大壮亦言：“寒汀笔下鸟，天下到处飞”。

2070 江寒汀、子受 竹雀双清 隶书节临史晨碑 成扇 设色纸本

【题识】
1.慕灏先生雅鉴。己卯立秋日，寒汀。印文：江荻
2.节临史晨碑，子受。印文：子受

另有黄宾虹、林风眠、张大壮、田世光、蒋兆和等人扇面画作或书法等。

2125 张大千、吴华源 通泉幽壑 竹石双清 成扇 设色纸本

局部图

【题识】
1.幽壑尚通泉。此境无人会。己丑春日作，大千居士爰。印文：大千、张爰
2.丁亥三月，仿吾家仲圭笔。吴华源。印文：吴

【说明】
1.此作为张大千好友康世凤女士旧藏。
康世凤，东北辽阳人，北京师大学生，1951-1966年任国民党国防部上校参谋，1978-1992年康世凤担任希腊侨联主席并嗜书画收藏。在台湾和于佑任、张大千、张云生等交往密切。
2.扇骨为明末清初湘妃竹。

篇幅所限，不一一而足，琳琅集——名家妙墨，风雅惟在此间。

《语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