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场雪来 体裁 | 散文 作者 | 明月如霜 等一场雪来,应该是寥寥无望的冬天最美好的期待。
下雪的日子,是最美好的。然而,现在的冬天比往年暖和多了,我生活的豫北小城也很少下雪。即使下雪,也不能出现“白茫茫大地一片真干净”那种漫天大雪了。
小时候,雪花是冬天最常见的礼物。有时候,那雪如同缠绵的秋雨,一场接一场,一层又一层,整个冬天,堆积在阴影里的积雪从来没有机会消融。
雪不像雨,它不曾点滴凄清、让人心生愁绪;也不曾挟风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不会雨打芭蕉叶带愁;更不会梧桐叶上三更雨,叶叶声声是别离;而是轻轻悄悄地,在不知不觉中,落满整个大地。
“有梅无雪不精神,有雪无诗俗了人。”能写出这样诗句的卢梅坡,绝对是不俗的宋人。
梅雪相映,应该是孤寂寥寥的冬天一道绮丽的风景。一场雪过后,去庭院内折回几枝早开的红梅、与室内孤独站立的残荷相匹配。窗外,白雪生机盎然;室内,一半是红梅的娇艳,一半是残荷的禅意,那种情致妥帖而柔美。 “日暮苍山远,天寒白屋贫。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刘长卿用短短的诗句描摹了一幅水墨山水画。棉絮一样的白雪下了一天,飘飘洒洒。于是,大雪漫山,路稀人少,是天色将晚,是白屋寥落……天寒、山远、雪大、屋贫,一片肃杀,但一声“犬吠”却是温暖的声音。 一盏灯火,一阵温暖。萧瑟的雪中,有一间茅屋可避风雪;有一处灯火可见光明;有一碗饭食可慰饥寒,便是一份知遇之缘。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天欲雪,如果不出门,有故人来访是最好不过了。 窗外,北风呼啸,雪花飘飘,这时,炉火正红,淡酒正沸,恰巧一位风雪故人来,一进门,带来满身的雪花,品一壶酒,沏一杯香茶,三杯两盏,相谈甚欢……这种雪的严寒,酒的温暖,茶的香气混合在一起的烟火气息,便分外迷人。
那鲜衣怒马的青春;那洁白如玉的素雪;那红艳似火的围巾;那奔跑如风的感觉,在记忆中定格,成为冬天里的一道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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