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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契丹人当中，一直流传着一个骷髅可汗的故事。听起来很吓人，细想起却很有趣。  这个“骷髅可汗”叫迺呵，这个人是一具骷髅，披着兽皮，平时都躲在帐篷里，谁也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有事的时候他就走出帐篷变成人形处理事务，没事的时候就退回到帐篷当中变成骷髅。后来部落里有个小伙子好奇他到底长什么样子溜进帐篷偷窥，“骷髅可汗”就消失了。  这个传说很有意思，乾隆皇帝下令修《四库全书》的时候，史官上书给他，说契丹骷髅可汗的事太过离奇恐怖，不应该录入《四库全书》。乾隆皇帝答复说，上古的神道传说，主要是记录民族的发祥，为什么要质疑他的可信度或是探寻它的真实性呢？乾隆皇帝的做法还是很值得夸赞的。 我们再认真看看这个迺呵的故事，转换一下场景想象一下。当我们置身1800年前的草原，一个部落正在蓬勃发展，它们信奉原始的萨满教，部落的首领也是萨满的巫师，他在最大的一个帐篷里供奉了一具骷髅，告诉部众这具骷髅就是神和他沟通的桥梁，部落有重大事件的时候首领就代替骷髅走出帐篷出来处置，部落没事的时候，首领依然是首领，骷髅依然供奉在帐篷里。一切相安无事。可是有个充满好奇心的部落人，跑到帐篷里偷窥到了首领的秘密，骷髅就不得不消失了。思绪停留在这里的时候，迺呵可汗的故事就显得没那么恐怖，甚至有些美感了。  再回到历史证据的层面，我们在辽代早期的记载中，也可以寻到这种原始信仰的蛛丝马迹。《五代史》契丹附录中记载了这样一个故事。耶律阿保机驾崩后，他的妻子述律平仿造汉人的做法，在阿保机的陵寝在建造明殿，设置一个明殿学士。当他的儿子辽太宗不服管教的时候，述律平就让明殿学士给辽太宗写信，故弄玄虚地说，你爸爸传信来了让你要“听妈妈的话”。这就有点像我小时候，邻居有个丧偶的妈妈，每次在管教儿子的时候会说：昨晚你死去的爸爸托梦给我，让你要乖乖听话。  辽祖陵旁边的石房子，据说是后世拜谒阿保机的地方 除了骷髅可汗之外，契丹早期的传说中还有两位可汗，一位总是披着野猪皮，头上还带着野猪的头。这个很好解释，一方面说明当时的契丹民族狩猎的兴盛发达，另一方面也说明了没有学会纺织前的契丹民族，大家穿的都是野兽的皮。在辽代的皇家狩猎仪式当中也有记载，皇帝会给狩猎行动中获取猎物最多的猎手奖励一个野猪头和一张野猪皮。这位猎手可以戴在身上也可以供奉在家中，用来当作传家宝，也可以在盛大节日的时候拿出来穿上炫耀家族的荣光。  再有一位可汗是个“大胃王”，养了20头羊每天吃掉19头，然后第二天部落里又奇迹般地出现了20只羊，他就再吃掉19只，周而复始。这个传说更好解释，这说明契丹部落随着畜牧业的发展，部落的羊群数量在不断增加，而且已经是十分殷实富足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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