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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汉代人是怎么出行的吗?

 浩然文史 2019-12-28

出行,是从古到今人类社会的一项基本需求。而出行的方式,随着生产力的进步和技术的革新,也是在不断进步的。从最早的“安步当车”,到后来的“负任担荷,服牛骆马”,出行工具的变化改变着人们的出行方式。而就出行的目的来说,当然也是多种多样的。对于利润来源更多的集中于流通领域的商贾阶层来说,空间的移动本来就是他们实现盈利的基本要求,因此出行也就成了其经营的一种必要手段。而对于更多的人来说,出行则是其实现生活、娱乐、社交等诸多目的的一种途径。今天,就以汉代为例,给大家介绍一下古代人的出行方式。

一、上层富有人群的出行方式

在汉代,舟和车是人们出行的主要交通工具,南方多江河湖泊,利行舟船,北方地势平原,利行车马。而且与衣、食、住等方面一样,随着社会阶层的分化,车马这类交通工具除去本身的功能性含义之外,也多出了身份、炫耀等其他意义。正如《盐铁论·散不足篇》引文学之言:

古者,诸侯不秣马,天子有命,以车就牧。庶人之乘马者,足以代其劳而已。故行则服枙,止则就犁。今富者连车列骑,骖贰辎軿。中者微舆短毂,繁髦掌蹄。”又云:“古者,椎车无柔,栈舆无植。及其后,木軨不衣,长毂数幅。蒲荐笠盖,盖无漆丝之饰。士大夫则单椱木具,盘韦柔革。常民漆舆大軨蜀轮。今庶人富者银黄华左搔,结绥韬杠。中者错镳涂采,珥靳飞椱。

古今的对比反映了车辆制作技术的进步,更反映了人们对车辆的使用,从最早的“代其劳”,发展到了追求美观、享乐等精神需求。

一些地区富家子弟骑马出行,“走马千揪间”,“长驱上南山”,“白日西南驰”[1]。而大都市中更是“车如流水,马如游龙”,左思《吴都赋》云商人“小浮陆行,方舟结驰”,“轻舆”、“楼船”而过肆。[2]这些都反映了两汉时期车船应用的普及。在具体的出行消费方面,民间资本的上层和下层之间差别巨大。

汉代的船和马车

汉代上层民间资本对在出行方面的支出很大,车马舟船都装饰豪华。《盐铁论·取下篇》说官僚贵族“乘坚驱良、列骑成行”,《汉书·严安传》载武帝时“天下人民用财侈靡,车马衣裘宫室皆竞修饰”,《西京杂记》卷二亦载武帝时“长安始盛饰鞍马,竞加雕饰,或一马之饰值百金”。此外当时的富商大贾们在使用车马上也是“乘坚策肥”[3],雕镂纹饰,车马即是他们经营产业的必要工具,也是周游交际的必要手段。如南阳孔氏“连车骑,游诸侯”,左思《蜀都赋》云“三蜀之豪,……出则连骑,归从百两。”对于出行车马的数量规格,汉代政府为了维持统治秩序是有一定的规定的,如《后汉书·舆服志》中就有“诸车之文”、“诸马之文”之类的要求。但实际上这些规定往往都只在一定时段内有效,到王朝后期逐渐都沦为具文。《三国志·魏书·武帝纪》注引《魏书》中就提到东汉末年,有些商人“假二千石舆服导从作倡乐”。

二、中下层民间资本的出行消费

对小商人、手工业主等民间资本的下层,车船的使用也比较普及。但与民间资本上层不同,他们对车船的使用更多的是为了运输、出行,奢侈享受方面的需求比较少。而且在两汉时期,马车属于比较高档的交通工具,一般百姓使用更多的还是牛车、驴车、柴车等。如《后汉书·张楷传》载“张楷字公超,家贫无以为业,常乘驴车至县卖药,足给食者,辄还乡里。”

汉代的牛车模型

出土的简牍文献中,有不少当时车船交易的记录,反映了当时不同种类车船的价格,从中也可以看出民间资本的上层与下层之间,在出行消费方面的分野。居延汉简记载裸得广昌里公乘礼忠家,有轺车二乘,每乘值五千,马五匹,每匹值四千;有牛车二辆,每辆值二千,有牛二头,每头值三千。居延西道里公乘徐宗家,有牛二头,每头直二千五。[4]可见一般而言,普通的马车大约万余钱一辆,牛车约五千一辆,这应该是普通的民间资本所有者可以承受的。出土简牍中反映的当时经营民营交通运输业如僦载、代售业务的僦人,大约使用的便是这种车辆。而装饰豪华的车船价格可至数万、十数万,这应当是官僚、贵族、大商人等上层民间资本消费的。

回顾一下古人的出行,再看看我们今天多种多样的出行方式,感觉真的是幸福多了。飞机、高铁、汽车这些都已经是现代的城市人群习以为常的出行方式了,偶尔坐个船泛舟江河,古代富裕人家的小情调今天也早就是普通人都可以享受的了。甚至现在在很多城市中,还兴起了新的“共享汽车”的新方式,扫码就开走,真的是日新月异。

注释:

[1]曹植《名都赋》,见《文选》,中华书局年版。

[2]左思《吴都赋》,见《文选》,中华书局年版。

[3]《汉书》卷24上《食货志》。

[4] 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居延汉简甲乙编》,中华书局1980年版,简24.1B,简37.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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