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多久没按照自己的心意,好好吃一顿早饭了? 你是否怀念小时候街边那一元钱一碗,洒满葱花散发着猪油清香的小馄饨? 你有多久没吃过老祖母亲手做的,那种既能下饭又能当零食的,咸中带甜很有嚼劲的腊肠? 回想小时候,你是否有过和我一样的童年?品尝过一口一个小馄饨,再夹一块腊肠大口咀嚼,满嘴脂香的味道? 童年的味道,年少不知愁滋味的年龄,自然不会珍惜。 当我离别故乡20多年,突然有一天,我特别特别地想吃这种一口一个馄饨、一口一块腊肠的早餐。 我跑去早餐店,竟然再也不见那种一张薄薄的面皮裹一丁点肉馅的小馄饨。我问老板,你们怎么不做馄饨呢?老板说,我们做馄饨的,在那边! 结果我一看,裹了满满一坨馅的馄饨,干脆叫饺子算了。 早餐店也没有腊肠,只有台湾烤肠。虽然大馄饨搭配台湾烤肠也挺好吃,但我就是越吃越委屈,因为我吃不出小时候的味道。 后来有一天中午,我哥在安昌古镇给我打电话,说这边的腊肠真好吃,跟奶奶在世时做的一模一样,问我“要不要寄点给你!” 我连忙说,“不用!不用!我自己去吃!” 我一直有个固执的念头,好的东西离开了故土,就会失去它原有的味道。 接近年底了,这两天公司的业务特别忙,我愁眉苦脸想了一个下午,最后还是憋不住跟我的搭档说,“你先顶一下,我今天去一趟安昌古镇,明天吃过早饭就往回赶。” 搭档问我,干嘛呢?我说我想了20几年的早饭就在那个古镇等我呢,我要是不去,我要馋死的! 搭档急了,“你就不能等几天吗?你看这两天忙的!” 我也急眼了,“钱哪天不能赚?万一我哪天嘎嘣了,赚再多钱顶屁用!” 闹翻了脸,我到底还是连夜往安昌古镇赶去。 晚饭在高速公路服务区将就了一下,将近夜里12点赶到古镇,一路大红灯笼,特别喜庆的样子。没顾得上欣赏古镇夜景,赶紧寻了地方休息。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亮我就起床了。旅馆的大门还没开,值班的服务员被我叫醒后,一脸的不乐意。 走出旅馆,镇上的居民倒是已经开始忙活了,依河的人家大都开着店铺,忙着拆卸排门,布置一天的生意。 家家户户依着河道居住,家的前门或者后门就是河埠头,女人们蹲在条石板上洗洗涮涮,这里的水很清,不像有些古镇只要有段时间不从外面换水进来,整个古镇都臭烘烘的。 这里的主河道只有一条,枝枝叉叉的河浜却多得很,一眨眼功夫就看见一条乌篷船,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正巧是太阳露出脑袋的一刻,船桨掀起的水花金光闪烁。 别的古镇都是摇橹船,船夫都站在船尾摇船,偏偏这里的乌篷船,要用一只脚来掌管大桨,两只手又掌管一支小桨。戴着乌毡帽的船夫像是躺在里面,滑稽的很。 ![]() ![]() 这里沿街的人家,几乎都做腊肠、酱鸭生意,天天都到这个时候拿出来晾晒。 廊棚临河的柱子拉着晾绳,男人忙着从屋里搬出来,女人忙着一个个、一串串地往上挂。 古镇的空气中,于是飘满了酱与油脂混合的味道。 ![]() ![]() 终于打听到一家卖小馄饨的店铺。其实镇上有好几家,我忙着看风景给漏过了。 经营小馄饨的是位阿婆,头发花白人却清清爽爽,裹馄饨速度很快,一碗30个馄饨,也就用了一分钟时间。 等了一小会,馄饨端上来,上面撒了葱花和一点点胡椒粉,汤上浮着一些油花,是猪油的味道。 ![]() ![]() 我问阿婆,“有没有腊肠?” 阿婆笑了,“你们外地人早餐都不吃这个,我也没有现成的,我到隔壁去借一点。” 后来阿婆跟我说,她去借腊肠的那家店,祖祖辈辈都做腊肠,“我是从小吃到老,吃的都是他们家做的。” ![]() ![]() 我一口一个馄饨,再夹一块腊肠,在嘴里细细咀嚼,熟悉的味道溢满口腔,浓浓的乡愁裹着岁月的风尘把我紧紧包裹。 我凝神静气地品味着久违了20几年的味道,阿婆诧异地问,“不好吃?” 我抬起眼,笑着对阿婆说,“太好吃了!好吃的想哭!” ![]() ![]() 吃过想念了20几年的一顿早饭,我竟能安下心来静静在这古镇走上一圈。 古镇的居民,很少有大嗓门的,可能要留着气力应付一天的生计。 阳光打在古老的桥栏上,市河两侧的廊棚,人渐渐多了起来。 三轮车、电瓶车在廊棚下穿梭。背着书包上学的小孩子,走在游客忍不住驻足自拍的桥头,任由桥下的流水泛着涟漪,阳光似碎裂的金箔,晃耀的刺眼,也只管走自己的路。 ![]() ![]() 该回去了!我打电话给还在气头上的搭档,低声细气地道歉,终于安抚住了他那颗狂躁的心。 在路上,司机说,“老板,你从来没这么好脾气过!” 我哈哈大笑,人间烟火气,最抚凡人心。 关注我@应志刚 一起来聊聊你儿时的美味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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