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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八节”和“腊八粥”源流探索

 背后国文 2020-01-03

人们一到腊八节就想到腊八粥,但对于腊八是怎样来的和为什么要吃腊八粥却不是十分清楚,作为一个中国人,对于古代传下来的一些重要节日,我们还是应该去了解一下。

腊八是指每年农历十二月初八,它成为节日普遍的说法是十二月初八这天是佛祖释迦牟尼成道之日,又称“法宝节”、“佛成道节”、“成道会”等。腊八粥,又称“七宝五味粥”、“佛粥”、“大家饭”等,据传是信众为了不忘佛祖成道以前所受的苦难,也为了纪念佛祖在腊月初八悟道成佛,便在腊月初八这天以吃杂拌粥作为纪念。

大家知道,佛教的传入和发展大约在两汉之际。公元68年,汉明帝为迦叶摩腾和竺法兰在洛阳建造了中国第一座佛教寺院,为白马寺。然而现在有观点认为,佛教的传入大概可追溯到先秦时期,但存争议。因此在缺乏史料证实的前提下,我们不妨绕开“腊八”的探源,先来看一看“腊”是怎么来的?

“说文”说“腊”是“冬至后三戌,腊祭百神。”讲的是时令,“腊本祭名。因呼腊月,腊日耳。月令。腊先祖五祀。左传。虞不腊矣。皆在夏正十月。腊卽蜡也。风俗通云。礼传夏曰嘉平。殷曰淸祀。周曰大蜡。皇侃曰。夏殷蜡在己之岁终。皇说是也。……风俗通曰。腊者,接也。新故交接。大祭以报功也。汉家火行。火衰于戌。故曰腊也。高堂隆曰。帝王各以其行之盛而祖。以其终而腊。火生于寅。盛于午。终于戌。故火家以午祖。以戌腊。按必在冬至后三戌者。恐不在丑月也。郑注月令曰。腊谓以田猎所得禽祭也。风俗通亦曰。腊者,猎也。按猎以祭。故其祀从肉。从肉。”(段玉裁《说文解字注》)

这就是讲的“腊”的来历,腊本是祭祀的一个名字,在先秦著作《礼记·月令》、《左传》中均有记录。“腊”还有其它的含义,一种是“腊者,接也”,即新旧交替的意思;二是“腊者同猎”,指畋猎以祭祖祭神,“腊”从“肉”旁,就是用肉“冬祭”。《风俗通》是应劭所作,应劭是东汉人。

我们再查阅专记岁时风俗的《荆楚岁时记》,“孔子所以预于腊宾,一岁之中盛于此节。”是说孔子把这一天当招待宾客的日子,是一年之中最盛大的一个节日。孔子是春秋末期人,从这也可看出“腊”绝非“腊八”节吃“腊八粥”那么简单。

文中又说,“俗又以此月为腊月。案《史记・陈胜传》有‘腊月’之言,是谓此也。谚云:‘腊鼓鸣,春草生。’村人并击细腰鼓,戴明头,及作金刚力士以逐大疫。……以黄犬祭之,谓之黄羊,阴氏世蒙其福。(《宝典》)……腊节在十二月,故因是谓之腊月也。(《史记》卷四十八《陈涉世家》‘腊月’司马贞《索隐》)”这些也说明了“腊”与释迦牟尼成道之日没有关联,那么“腊八粥”一说是如何出现的呢?

关于“腊八粥”的命名,南宋吴自牧《梦梁录》载:“此月八日,寺院谓之腊八。大刹等寺,俱设五味粥,名曰腊八粥。”但“腊八粥”的出现应该更早,自佛教传入中国后,腊八这一天,各寺院要举行法会,效法佛陀成道前牧女献乳糜的典故,用香谷和果实等煮粥供佛。也有的寺院于腊月初八以前由僧人持钵沿街化缘,将收集的米、栗、枣、果仁等煮成腊八粥散发给穷人。

大家认为吃了可以得佛陀的保佑,所以穷人家称它为“佛粥”。寺院的佛粥既美味而且量多,可以满足来寺院参加纪念法会的信众需要。于是,有的信众专门为“粥”而来,认为“腊八粥”吉祥吉利,不仅自己食用,还带回家供家人享用。唐宋以后,年复一年,寺院做腊八粥的传统便广泛传播到民间,由此在我国北方地区就逐渐形成了过“腊八节”的风俗。

关于“腊八粥”的来源,有人认为是来自“赤豆打鬼”的风俗。传说上古五帝的颛顼,三个儿子死后都变成了恶鬼,专门出来惊吓孩子,使小孩中风得病、身体不好。但这些恶鬼什么都不怕,单单怕赤豆,所以在腊月初八这一天,人们以红小豆、赤小豆熬粥,以“赤豆打鬼”,以祛疫迎祥。

假如“腊八节”真的与释迦牟尼成道之日没有关系,那么这个传说倒是可信的。所以我们又回到先秦时期早有的“腊祭”,据说先秦时腊祭日期并不固定,汉后腊祭日说在冬至后第三个戌日,直到南北朝以后,才逐渐固定在腊月初八。

从诗词中我们再找一找,晋裴秀在其诗《大腊》中说:“日躔星记,大吕司晨。玄象改次,庶众更新。岁事告成,八蜡报勤。”可见当时“腊八”开始有说法了。在北齐魏收的《腊节》诗中,他说:“凝寒迫清祀,有酒宴嘉平。”可见当时“嘉平”之说极在盛行。

当然唐宋以后,气象就不一样了,说法也较统一了,如陆游“腊月风和意已春,时因散策过吾邻。草烟漠漠柴门里,牛迹重重野水滨。多病所须惟药物,差科未动是闲人。今朝佛粥交相馈,更觉江村节物新。”(《十二月八日步至西村》)还有清李福的“腊月八日粥,传自梵王国。”(《腊八粥》)都异口同声把“腊八”与佛粥紧密联系在一起了。

不管怎么说,现在全天下的华人都知道“过了腊八就是年”,而过年是我们中国人最隆重的节日,所以一进腊八,我们所有的工作、生活都要为过年而准备了。就像熬制“腊八粥”,要精心将糯米、芝麻、苡仁、桂圆、红枣、香菇、莲子等食物融会贯通,刻意调和,把我们的工作和生活也赋予更多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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