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154年,发生在西汉梁国的棘壁(亦称棘亭,今永城市西十八里镇柘树集)一场大决战,决定汉朝生死存亡。梁国的军队在此阻击吴楚七国的叛军,成功地为周亚夫赢得战争主动,保卫了汉朝初期的天下一统,推进了我国历史上著名的“文景之治”。 汉高祖刘邦建立汉朝后,先是翦灭淮南王英布、梁王彭越、淮阴王韩信等异姓,并立誓“非同姓不王”,不料刘邦身后又历经了吕后至汉文帝同姓王发生的问题。当初刘邦分封的刘姓诸侯王有些也与皇室关系逐渐疏远,其势力日益膨胀,有的“跨州兼郡,连数十城,宫室百官,同制京师”,甚至与西汉皇室分庭抗衡,对中央集权形成了很大的威胁。先有前177年济北王刘兴、前174年淮南王刘长相继发动叛乱,虽被及时平叛镇压下去,但无不给刘氏皇室敲响了警钟。 国都在睢阳(今商丘市睢阳区治所)的梁国,北抵泰山,西至高阳(今开封市东),既有天然屏障芒砀山,又有大县40余城,有着牵制东方诸国、屏蔽朝廷的重要战略地位。前168年,汉文帝刘恒把他和窦太后的小儿子刘武(梁孝王)从淮阳王改封地至梁国,让他保卫汉室的东大门,以防不测,是英明决策。 汉景帝刘启继位,分封的刘姓诸侯国扩张更加严重。此时御史大夫晁错为了挽救国家危机,向汉景帝上书《削藩策》以削弱诸侯王国的权势,加强中央集权。位于今江苏西南、安徽南部、江西和浙江西部的吴国拥有3郡、53县,按“削藩策”要削会稽、豫章二郡。此吴国的国王刘濞,是刘邦二哥刘仲的长子,当年曾协助刘邦平定淮南王英布叛乱有功,被分封吴国后,凭借国土面积大、物产丰富,经济发展很快。吴国滨海地区产盐,煮盐外销得利;境内产铜,吴铸钱通用全国;吴民一律不纳赋税,国富民强。因此“削藩策”直接触犯了吴国的经济利益,刘濞首先起来激烈反抗。加之汉文帝时,吴王太子刘贤进京伴读,由于和太子刘启(即此后的汉景帝)博弈(玩棋)发生争执,被刘启用博局活活打死。刘濞怀恨在心,称病20余年没有上朝,如今汉景帝刘启又要削其地、缩其权,使其更加愤怒,家仇国恨立即激起他扯旗造反。 公元前154年,吴王刘濞联合胶西王刘卬 、楚王刘戊、赵王刘遂、济南王刘僻光、淄川王刘贤、胶东王刘雄等六国诸侯王,打着“诛晁错、清君侧”的旗号,发动叛乱,西进犯上,史称“吴楚七国之乱”。 吴王刘濞起兵于广陵(今江苏扬州),率军20万,又统楚兵,号称50万大军渡淮向西进攻。胶西等国攻打齐国,赵国则勾结匈奴联兵犯汉。汉景帝一面派太尉条侯周亚夫率36将军反击吴楚,一面杀掉上《削藩策》的晁错,以缓吴楚七国进犯,但是刘濞拒不受诏退兵,继续向西进攻。 梁王刘武面临吴楚进犯,首当其冲,他急忙派兵迎击。梁国主力军东进至棘壁(今永城市西十八里镇柘树集)和吴楚交战。两军战斗异常激烈,梁军虽伤亡几万人,但坚守住棘壁使叛军不能攻克梁国。据战后梁国将领韩安国说:“夫前日吴楚七国反,自关以东皆合纵而西,惟梁最为艰难,梁王念太后、帝在中而诸侯乱,壹言泣数行而下,跪送臣等6人将兵而却吴楚。吴楚以故兵不敢过而西,而卒破之,梁之力也。”棘壁之战非常危急时,梁王刘武遣使向周亚夫求援,周却按兵不动;随后刘武又到京城告御状,汉景帝降旨,周借口保卫京师仍未发兵。最后梁国军队坚守防线发起反攻,周亚夫率军又断绝了吴楚的粮道,而后两军合击刘濞,战斗历时三个月,终于打败了吴楚。也就是说梁国在平定吴楚七国之乱中,消灭叛军建立的功劳与汉朝的主力军几乎相等。 吴楚七国联军被打退,刘濞带兵撤到本土东越(今江苏镇江一带),为东越人所杀,其余六王皆自杀,七国都被废除。七国之乱的平定,沉重地打击了分裂割据势力,加强了汉朝中央集权制,把“文景之治”推向了新阶段。 吴王刘濞头颅葬于永城顺和集,而他又是如何被东越人击杀的呢?《史记·刘濞列传》记载:“汉使人以啖东越,东越即给吴王,吴王出劳军,即使人纵杀东吴王,盛其头,驰传以闻”。原来是汉军用金钱物资收买东越人,而东越人假装将其献给吴王,刘濞出面受礼被诱杀。汉军“盛其头,驰传以闻”,遂派人骑马带着刘濞的首级奔向京师长安表功报喜。从东越镇江附近骑马日夜兼程到现在的西安颇费时日,及至中途到了我们今天永城市西北顺和集,想必刘濞的头颅已经腐烂臭不可闻,只好就地掩埋了,此处故名埋头集,又称买头集。 顺和集在清末之前名为埋头集,及至新中国成立后,不少老年人还以埋头集称之。清末,当地人觉得“埋头”的名称难听不雅,所以才易名“顺和”。清光绪二十九年(1903年)《永城县志·词章志》中,邑人蒋孟尾《买头吟》诗记其事曰: 噫嘘戏!老濞头颅长安来,梁王献馘警跸回。大开梁国五百里,文吏武吏皆良材。 噫嘘戏!自古臣良君则圣,以孝为本梁之政。贡黄金白百复千,汉家天子受而敬。 噫嘘戏!金多买得奸王头,臣侄刘武小子侯。谁其执绋百执事?乔如相安严枚邹。 噫嘘戏!买头埋头今已矣,地名买头由此起。怪底王(之)座上客,半酒半诗无棋叟。(侯永之) 太尉亚夫言于上曰:“楚兵剽轻(敏捷),难与争锋,愿以梁委之(放弃梁国),绝其食道,乃可制也。”上许之。亚夫乘六乘传(六辆驿站的马车),将会兵荥阳。发至霸上,赵涉遮(拦住去路)说亚夫曰:“吴王素富,怀辑死士久矣。此知将军且行,必置间人于崤、渑厄狭之间;且兵事尚神密,将军何不从此右去(改变路线,从此处向右走),走蓝田,出武关,抵洛阳!间不过差一二日,直入武库,击鸣鼓。诸侯闻之,以为将军从天而下也。”(毛泽东曾用此典故,兵从天降。)太尉如其计,至洛阳,喜曰:“七国反,吾乘传至此,不自意全(真是出乎意料之外)。今吾据荥阳,荥阳以东,无足优者。”使吏搜崤、渑间,果得吴伏兵。乃请赵涉为护军。(贵人相帮。) 太尉引兵东北走昌邑。吴攻梁急,梁数使使条侯求救,条侯不许;又使使诉条侯于上。上使告条侯救梁,亚夫不奉诏,坚壁不出;而使弓高侯等将轻骑兵出淮泗口,绝吴、楚兵后,塞其饷道。梁使中大夫韩安国及楚相张尚弟羽为将军;羽力战,安国持重,乃得颇败吴兵。吴兵欲西,梁城守,不敢西;即走条侯军,会下邑,欲战。条侯坚壁不肯战;吴粮绝卒饥,数挑战,终不出。条侯军中夜惊,内相攻击,扰乱至帐下,亚夫坚卧不起,顷之,复定。吴奔壁东南陬zōu,亚夫使备西北;已而其精兵果奔西北,不得入。吴、楚士卒多饥死叛散,乃引而去。二月,亚夫出精兵追击,大破之。吴王濞弃其军,与壮士数千人夜亡走,楚王戊自杀。(就解决一个,找死。周亚夫看透了吴。) 吴王之初发也,吴臣田禄伯为大将军。田禄伯曰:“兵屯聚而西,无他奇道,难以立功。臣愿得五万人,别循江、淮而上,收淮南、长沙,入武关,与大王会,此亦一奇也。吴王太子谏曰:“王以反为名,此兵难以借人,人亦且反王,柰何?且擅兵而别,多他利害,徒自损耳!”吴王即不许田禄伯。(这种人何必反,防范自己的部下还来不及,疑神疑鬼,心内空虚。非正义之师。) 吴少将桓将军说王曰:“吴多步兵,步兵利险;汉多车骑,车骑利平地。愿大王所过城不下,直去,疾西据洛阳武库,食敖仓粟,阻山河之险以令诸侯,虽无入关,天下固已定矣。大王徐行留下城邑,汉军车骑至,驰入梁、楚之郊,事败矣。”吴王问诸老将,老将曰:“此年少,椎锋可耳,安知大虑!”于是王不用桓将军计。(这种庸才,错过多少良机,优柔寡断如何敢反,不自量力,死路一条。) 王专并将兵。兵未渡淮,诸宾客皆得为将、校尉、候、司马,独周丘不用。周丘者,下邳人,亡命吴,酤酒无行;王薄之,不任。周丘乃上谒。说王曰:“臣以无能,不得待罪行间。臣非敢求有所将也,愿请王一汉节,必有以报。”王乃予之。周丘得节,夜驰入下邳;下邳时闻吴反,皆城守。至传舍,召令入户,使从者以罪斩令,遂召昆弟所善豪吏告曰:“吴反,兵且至,屠下邳不过食顷;今先下(先归降吴王),家室必完,能者封侯矣。”出,乃相告 ,下邳皆下。周丘一夜得三万人,使人报吴王,遂将其兵北略城邑;比至阳城,兵十余万,破阳城中尉军。闻吴王败走,自度无与共成功,即引兵归下邳,未至,疽发背死。(雕虫小技,不能持久。) 壬午晦,日有食之。 吴王之弃军亡也,军遂溃,往往稍降太尉条侯及梁军。吴王渡淮,走丹徒,保东越,兵可万余人,收聚亡卒。汉使人以利啖东越,东越即绐吴王出劳军,使人杀吴王,盛其头,驰传以闻。(又灭了一个。)吴太子驹亡走闽越。吴、楚反,凡三月,皆破灭,于是诸将乃以太尉谋为是;然梁王由此与太尉有隙。 三王之围临也,齐王使路中大夫告于天子。天子复令路中大夫还报,告齐王坚守,“汉兵今破吴楚矣。”路中大夫至,三国兵围临数重,无从入。三国将与路中大夫盟曰:“若反言:‘汉已破矣,齐趣下三国,不,且见屠。’”路中大夫既许,至城下,望见齐王曰:“汉已发兵百万,使太尉亚夫击破吴、楚,方引兵救齐;齐必坚守无下!”三国将诛路中大夫。(反,完全不得人心。)齐初围急。阴与三国通谋,约未定;会路中大夫从汉来,其大臣乃复劝王无下三国。会汉将栾布、平阳侯等兵至齐,击破三国兵。解围已,后闻齐初与三国有谋,将欲移兵伐齐。齐孝王惧,饮药自杀。(搭进去一个,意志不坚定·。) 胶西、胶东、川王各引兵归国。胶西王徒跣、席藁gǎo。饮水谢太后。王太子德曰:“汉兵还,臣观之,已罢,可袭,愿收王余兵击之!不胜而逃入海,未晚也。”王曰:“吾士卒皆已坏,不可用。”弓高侯韩颓当遗胶西王书曰:“奉诏诛不义:降者赦除其罪,复故;不降者灭之。王何处?须以从事。”王肉袒叩头,诣汉军壁谒曰:“臣奉法不谨,惊骇百姓,乃苦将军远道至于穷国,敢请菹醢之罪!”弓高侯执金鼓见之曰:“王苦军事,愿闻王发兵状。”王顿首膝行,对曰:“今者晁错天子用事臣,变更高皇帝法令,侵夺诸侯地。等以为不义,恐其败乱天下,七国发兵且诛错。今闻错已诛,等谨已罢兵归。”将军曰:“王苟以错为不善,何不以闻?及未有诏、虎符,擅发兵击义国?以此观之,意非徒欲诛错也。”乃出诏书,为王读之,曰:“王其自图!”王曰:“如等死有余罪!”遂自杀,太后、太子皆死。胶东王、川王、济南王皆伏诛。(土崩瓦解,不堪一击·,吃饱了撑的。一场闹剧,此事说明,这些养尊处优的王非常愚蠢冲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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