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歪看白居易——《琵琶行》

 高山仙人掌 2020-01-04

       前天听广播里说渣男撩妹的技巧,我忽然想到了一个大家都耳熟能详的名字——白居易。为什么想到他呢,小黑哥先给大家简单说一下这个白居易吧。

       白居易生于公元772年卒于公元846年,字乐天,号香山居士,又号醉吟先生,祖籍山西太原,曾官居左拾遗、太子左赞善大夫、翰林学士,后因上书得罪当朝大臣而被贬谪江州,任九江郡司马,后又被召回长安,任尚书司门员外郎,又担任过杭州刺史等职。白居易喜欢喝酒,也喜欢蓄妓玩乐。我常说一句话,人不矫情写不好文章,不骚写不好诗。白居易真乃不负“迁客骚人”美誉,虽然这个“骚”字到底是什么意思这里有待商榷,但他确有很多家妓,也有很多形容她们的诗句,其中最著名的当属“樱桃樊素口,杨柳小蛮腰”了,说的就是他的两名家妓樊素和小蛮。诗这个东西你可以往雅处想,也可以往歪处想。雅处想,这句诗就是形容樊素的歌和小蛮的舞姿;往歪处想,这樊素的口和小蛮的腰是干嘛的就很让人玩味了。

       话不多说,回到正题。小黑哥今天带大家歪看白居易的《琵琶行》。这首诗是他被贬为九江郡司马第二年所作,我们来看看文化人的高端撩妹手法。

       诗的开头说“浔阳江头夜送客,枫叶荻花秋瑟瑟”。这里我们记住白居易当天本来是去干嘛了,当天夜里他是去去送一位朋友。往下看“主人下马客在船,举酒欲饮无管弦”,老毛病又犯了,想喝酒必须得听点小曲儿啊!但是江边没人唱曲儿,于是呢,他就“醉不成欢惨将别,别时茫茫江浸月”。这个“惨”字用得好啊,为了突出后面这个琵琶女的重要性,白居易这首诗中用了很多这种手法来反衬。这哥俩刚要分别的时候听见有人弹琵琶,俩人站在那相视一笑,都不走了,他是这样说的——“忽闻水上琵琶声,主人忘归客不发”。

      光听没意思,约出来见一见吧,要按现代小伙儿撩妹手法,撩妹第一步那就是见个面然后要微信呗,于是乎他就“寻声暗问弹者谁”。这姑娘可能被突如其来的臭不要脸精神吓到了,于是“琵琶声停欲语迟”。白居易一看这不行啊,姑娘扭扭捏捏那咱就主动点呗,于是“移船相近邀相见,添酒回灯重开宴”,客人也不送了,先看姑娘吧。

       接下来出现了千古名句,“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千呼万唤啊!做什么事情第一步往往最为吃力,不过经过这半个小时的呼唤,铁石心肠也磨软了,段公子给个石像磕一千个头不也得到北冥神功凌波微步了么!所以说坚持是一个多么难能可贵的秉性啊!

       姑娘心里想,反正我也出来了,就别扭捏了,两位大爷要听曲儿,那我就弹吧!之后白居易形容姑娘的琴声用了这么一大段话,他作这首诗是当着琵琶女的面作的,我觉得,为的就是显示自己的才情,诸位且看——“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弦弦掩抑声声思,似诉平生不得志。低眉信手续续弹,说尽心中无限事。轻拢慢捻抹复挑,初为《霓裳》后《六幺》。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难。冰泉冷涩弦凝绝,凝绝不通声暂歇。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曲终收拨当心画,四弦一声如裂帛。东船西舫悄无言,唯见江心秋月白”。这一大段完全是用来形容姑娘弹琵琶的技艺,同时也是在为自己的才华炫技。

       姑娘弹完之后,对白居易说了很多话,“沉吟放拨插弦中,整顿衣裳起敛容。自言本是京城女,家在虾蟆陵下住。”这一小段很值得人思考。我觉得“自言”这两个字有些不切实际,因为姑娘接下来将自己从小到大的经历都对白居易二人讲了一遍,并有炫耀成分和自夸成分,一个稍微成熟的女子怎么可能在深夜江边对两位陌生男子将自己的往事和盘托出,且是在白居易尚未作这首诗也就是男人们还没表态的情况下和盘托出呢?那么我觉得,她不是一次性说完的,而是边喝酒边说,喝的越多说的越多。

      那画面就出来了——白居易此时就像灌姑娘喝酒的渣男小伙儿一样,问她“姑娘你是哪儿人啊?”“哎呀,京城的,咱俩算是半个老乡,京城哪个区啊?”“虾蟆陵,噢噢,这地儿我熟啊,你琵琶弹的太好了,多大学的啊?”——于是就有了下面的一段,“十三学得琵琶成,名属教坊第一部。曲罢曾教善才服,妆成每被秋娘妒。五陵年少争缠头,一曲红绡不知数。钿头银篦击节碎,血色罗裙翻酒污。今年欢笑复明年,秋月春风等闲度。弟走从军阿姨死,暮去朝来颜色故。门前冷落鞍马稀,老大嫁作商人妇。商人重利轻别离,前月浮梁买茶去。去来江口守空船,绕船月明江水寒。夜深忽梦少年事,梦啼妆泪红阑干。”

       最后这两句若是渣男听了一定热血沸腾啊,“江口守空船”还半夜跟俩陌生男人喝酒,这个就很好下手了。但白居易毕竟是文人,他一听姑娘的丈夫是个商人,更加坚定了他作这首诗的信念。在古代,商人的地位是很低的,所以都说“才子配佳人”嘛,而且这姑娘表露了对她丈夫的不满——“商人重利轻别离”,这要换了现代渣男小伙儿的话两眼都得放光,这太好办了!深夜、孤身、漂亮、好约,而且对自己老公不满,这几乎符合男人所有的幻想啊。白居易经过一番深思熟虑,酝酿了下面这一段,我认为这最后一段是整篇诗的精华,诸位且看:

        “我闻琵琶已叹息,又闻此语重唧唧。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来了来了,“相逢何必曾相识”,喝就完了,咱合得来,相见恨晚,不用管我们认不认识,咱就喝吧!

        “我从去年辞帝京,谪居卧病浔阳城。浔阳地僻无音乐,终岁不闻丝竹声。住近湓江地低湿,黄芦苦竹绕宅生。其间旦暮闻何物?杜鹃啼血猿哀鸣。春江花朝秋月夜,往往取酒还独倾。岂无山歌与村笛?呕哑嘲哳难为听。”这一段是说他被贬江洲以后受的苦,最大的苦就是“不闻丝竹声”,听不到音乐。在我的印象里,清幽寂静的小院子,四周竹林环绕,门前一塘池水生着芦苇,这是多么惬意的住处,让我想起了林黛玉的潇湘馆。但文人墨客把一个景物、一种声音形容成美的或是丑的完全是凭他一念之间。古有南阳诸葛庐,孔明每日坐于屋前,念着《梁父吟》,或是睡醒翻个身唱“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住在这么个地方他很惬意;还有我们都学过的一篇《陋室铭》,怎么说的,“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而白居易说的是“黄芦苦竹绕宅生”,接着他说杜鹃“啼血”猿“哀”鸣,总之没个好动静。山歌与村笛也是“呕哑嘲哳难为听”。说了这么多就是要突出姑娘弹的琵琶非常动听。接下来他说“今夜闻君琵琶语,如听仙乐耳暂明”。然后借着酒劲做首诗吧,“莫辞更坐弹一曲,为君翻作《琵琶行》”。接着姑娘又弹起琵琶,白居易泪洒衣衫,酝酿出这首千古名篇的左后几句——“感我此言良久立,却坐促弦弦转急。凄凄不似向前声,满座重闻皆掩泣。座中泣下谁最多?江州司马青衫湿”,最后还不忘画龙点睛一下,我是谁呢,我是“江洲司马”,大小是个干部。

       有很多人认为,白居易这首《琵琶行》是他虚构出来的,就像李白的《蜀道难》一样。有这种可能,但我想,这篇文字虽是歪看这首诗,但从道理上讲,有没有可能就是这么回事呢?

       列位看官,今天就说到这里,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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