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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爬过的那座高山，这么多年我都不曾翻越
前几天，和孩子聊到勤工俭学的话题，不由得想起我们小时候的经历。在们上小学的时候，每学期都有几天勤工俭学假，而这个假期都是根据各个地方的实际情况来安排时间的，我们这个山里一般是上半年广东苔生长的时候，而下半年则是松果干了的时候。采广东苔或者捡松果就是一种勤工俭学的内容，当然还有挖黄姜、捡茶果、采茶等，总之什么值钱就让学生去做什么。几天的劳动成果要上交到学校里，如果完成不了，需要交相应的钱。 那个时候学生不知道赚钱的意义，但是这种劳动孩子大都积极参与的，更主要是农家都很忙，学生不上学，还带有任务，家长没时间管，还不如让他们自己去劳动去，所以放假期间，大家就上山自己赚钱去了。广东苔其实是一种蕨类，但是比蕨类要光滑，嫩苔上顶着一个白丝帽子，十分可爱，就是一种美颜版的蕨菜，有的地方也叫薇菜、微菜，有很高的食用价值和药用价值，所以很值钱。我们的山上到处都是蕨阳，但是广东苔很少，零星地分布在树林里，而且都是些人迹罕至的地方。所以要采广东苔就需要爬山进树林。
我们老家背后的山叫华山，不是西岳华山，但是其险峻也是令很多人望而兴叹的。山很高，虽然在巴山腹地这样的山头也很多，但这座山我上过山顶也不过三四次，而这三四次都是采广东苔上去的，也就是说，小学之后的三十年，我再也没有上过这座山了。当然，想登上这山，更多的是想看看山外面的世界，这也许事山里孩子的一个期望吧。 爬上山顶的目的就是采广东苔，但这些东西不会在路边，只能在树林中自己找。那个时候，蛇刚刚冬眠醒来，马蜂也开始忙碌着做窝，我们这些不到十岁的孩子，就在离家几里路的山林里寻找那一根根小苗苗，安全只能靠自己，很多时候大家不敢单独行动，都是几个小朋友结伴而行的。几天下来，手上、脸上会留下很多被刺划下的血痕，衣服也会多一些小口子，反正大家都一样，都很穷，谁都不会嘲笑谁。收假了，大家缴上各自的战利品，虽然有一个最低限制，多余的自己可以去卖钱，那个时候的钱很值钱，但是广东苔却是价格不低的，采一天也有可能卖个几块钱的，几块钱可能一家人能花半个月。但是很多学生宁愿多交一些给学校，仿佛这样很有成就感。
几天下来，除了给学校交的，剩下的钱大多也不会自己留，也都给家里了，反正山里的孩子有钱也没地方花。这样的辛苦日子仿佛大家都习惯了，也就养成了后来简朴的生活习惯。所以在和孩子聊起勤工俭学时，我的观点仿佛还是和我小时候一样，不需要他们去挣多少钱，只是希望他们懂得挣钱有多难吧。 肃竹2019.11.21.17：19于汉中（原创作品，严禁侵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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