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大顺朝演义（八）尚炯拜会张献忠，孙可旺透露献军行动方略崇祯十六年五月,张献忠在横扫鄂东诸县之后,于端阳节,以龙舟竞渡为掩饰,从汉阳鸭蛋洲渡江,一举袭破了武昌城。 楚王朱华奎招募的楚府新兵打开保安、文昌二门,献军一路杀奔王府。张献忠下令将朱华奎捆绑起来,关进一只王府中用来囚禁百姓的铁笼子,连人带笼投入大江之中。 随即,张献忠改武昌为天授府,自称西王。湖广十五府,张献忠已占其八,他设置各级政府,并在投降的明朝官吏、举人、秀才中招贤纳士。 尚炯、华叔敏到了武昌,来在位于蛇山南侧的西王府(原楚王府)。但见宫墙宏伟,朱甍绣瓦,府门前悬着两面大旗,分別写着“天与人归”、“招贤纳士”。 亲兵领着二人进了院子,张献忠迎上前来,拉着尚婀的双手问长问短。尚炯把华叔敏向张献忠作了介绍。得知对方来自革左五营,张献忠对华叔敏也非常热情。 进入大堂,三人分宾主落座。张献忠得意洋洋地给尚炯和华叔敏讲述了攻克武昌、处死楚王的经过。言谈中,张献忠一直以“寡人”自称,尚炯虽然很不习惯,但没有表露。 第二天,张献忠率领众文武,偕同尚炯、华叔敏一起游览了黄鹤楼。张献忠兴致大发,破天荒地赋诗一首:“滚滚江流去不还,隔断龟蛇不相攀。龟山就譬比李闯,咱老子站在蛇山!” 众文武争着阿谀献媚,称此诗“高瞻远瞩”、“雄视古今“有王者之风”,尚炯和华叔敏在旁沉默不语。张献忠早猜到尚、华二人是奉李自成之命来此査探动静的,他大笑几声,拈着长须走下楼去。 当天晚上,张献忠在府内一座水阁为尚婀和华叔敏饯行。宴会结東,张献忠拉着尚炯的手说:“你们这次来武昌,自成没有捎什么话吗?”尚炯道:“没有,我们这次......” 张献忠打断了尚炯的话,道:“寡人倒有一句话想请你带给他。大敌当前,咱不能窝里斗,要斗也决不能暗中下黑手。自成下一步无论往哪里进军,我要是抄自家兄弟的后路,就不是人养的！”
张献忠又说了一通惜别的话,随即派人送一百两银子去二人房中。张献忠看出华叔敏是个多情才子,打算送他两名歌伎,被华叔敏婉辞谢绝。
翌日清晨,尚婀和华叔敏乘着敞轿前往江边,正要登舟,忽听得一阵马蹄声响,原来是孙可旺带着一群亲兵匆匆赶来送行。
孙可旺是尚炯的干女婿。交谈中,他透露了献军下一步的行动方略:南下攻克岳州,然后攻打长沙,再挺进衡州,横扫三湘。这意味着张献忠将在南方扩展勢力,不会北上与李自成逐鹿中原。
尚炯心中一亮,他预祝献军此去旗开得胜。孙可旺非常高兴,分别送给尚婀和华叔敏一人一把洒金折扇。
尚炯和华叔敏乘船离开武昌后,又游历了南京、苏州等地。他们一边忙着采购药材、棉布,一边留心考察江南的物产、民情。随后,二人踏上了重返湖广的归程。
尚炯与张献忠在武昌见面的情形很快被刘体纯安插的细作报到了襄京。李自成确信张献忠不会构成威胁后,决定采纳顾君恩的建言,向关中进兵。李自成命田见秀留守襄京,他亲率主力军移驻邓州。
刚抵邓州不久,刘体纯又向李自成禀报了两条重要消息:一是左良玉乘张献忠主力转战湖南之际,重新占领了武昌;二是崇被罢免了督师吴甡,改任孙传庭为督师,挂兵部尚书街。李自成意识到,孙传庭在崇祯的压力下很快将出潼关。
八月中旬,尚炯和华叔敏从江南归来。李自成召集众文武,在邓州行辕开会。尚炯首先汇报了出行情况。接着,刘体纯通报了一个重要军情:孙传庭已于八月初六率军出潼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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