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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宙与智能生命

 dtmz 2020-01-07


陈敏昭

(三门峡行政学院社会管理教研部 472000)

[提要]人来自何处;人类是宇宙的幸运儿之一;信息守恒与全息图;我们是谁;自我与意识;人工智能。

自从人类出现后,就不断地克服和解决了许多问题,但是,有几个基本问题世世代代一直困扰着人类中的思考者,有些问题似乎在上一代已经得到解决,但是新的发现告诉我们问题仍然如故,仍然是一片迷茫,并且常说常新,意义非凡。这些问题是:人来自何处?我们生存的空间从何而来?宇宙为什么会存在?是否存在其他宇宙?是否还存在另一个我?人类最终会灭绝吗?宇宙中是否存在其他类似人类的智能生命?宇宙向何处去?等等。

这些恒古久远的问题激起了无数人的兴趣:神学家、科学家、臆想者、脱凡者等,许多代许多人穷毕生之心血,给出了各种各样的、他们自认圆满的答案。这些答案或许并不如你我之意,但也许能够给予我们以启迪。毕竟,探索和解决问题是人类存在的理由之一。

人来自何处?

在地球的远东,中华民族的祖先告诉我们:在天地还没有诞生以前,宇宙是漆黑混沌一团,好像是个大鸡蛋。大鸡蛋的里面,只有盘古一人在那里睡大觉,一直睡了18000年。有一天,他突然醒来了,睁眼一看四周,到处都是黑糊糊的,什么也看不见,盘古急得心里发慌,于是就顺手操起一把板斧,朝着前方黑暗猛劈过去。谁知这一劈可不得了,刹时间只听得山崩地裂一声巨响,使得这个大鸡蛋一下子裂开了,其中一些轻而清的东西,慢慢上升变成了天;而另一些重而混沌的东西,则慢慢下沉变成了地。天地刚分时,盘古怕它们再合拢上,于是就站在天与地之间,头顶着天,脚踩着地,不敢挪身一步。自那以后,天每日升高一丈,地也每日加厚一丈。盘古的身体,也随着天的增高而每日长高一丈。这样,盘古顶天立地坚持了18000年。终于使天地都变得非常牢固。但由于他过度疲劳,终因劳累不堪而累倒死去。就在他临死之一瞬,没想到全身忽然发生了根本变化:他口里呼出的气顿时变成了风和云;他呻吟之声变成了隆隆作响的雷霆;他的左眼变成了太阳,右眼变成了月亮;手足和身躯变成了大地和高山;血液变成江河;筋脉变成了道路,头发和胡须也变成了天上的星星;皮肤和汗毛变成了草地林木;肌肉变成了土地;牙齿和骨骼变成了闪光的金属和坚石、珍宝;身上的汗水也变成了雨露和甘霖。

而在非洲比较有名的传说是:在我们出现之前,世界太初只有黑暗、水和伟大的上帝“Bumba”。有一天,Bumba胃痛发作,呕吐出太阳。太阳让一些水蒸发,留下大地。他仍然不舒服,又吐出了月亮、星辰以及随之而来的美洲豹、鳄鱼、乌龟等,最终吐出了人类。

这种传说有太多的神话想象成分,中国古代的思想家则要理智的多,比如道家始祖老子李聃将宇宙之母称为“道”:“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廖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地母。吾未知其名也,字之曰道,吾强为之名曰大”。

在地球的其他地区也有着类似的传说和认识。这说明古人有着比较一致的天体演化观念,与现代人认识的宇宙早期状态有异曲同工之妙。大约在20世纪20年代,美国天文学家爱德温·哈勃用一个巨大的望远镜在位于洛杉矶的威尔逊山天文台观察发现,恒星并非均匀地分布于整个空间,而是大量聚集在被称为星系的集团之中。哈勃通过测量来自星系的光,进而确定它们的速度。起初他认为宇宙是不随时间变化的,向我们飞来的星系和远离我们的星系一样多。但进一步的观察让哈勃非常惊讶:宇宙在膨胀!他发现几乎所有的星系都正在远离我们而去,而且,距离我们越远的星系,远离我们的速度也越快。我们身处的宇宙正在不断地膨胀,星系之间的距离随时间而增大。宇宙在膨胀是20世纪最重要的发现之一。它转变了宇宙是否有一个开端的争论。如果星系现在正在相互远离,那么,它们在过去一定更加靠近。如果它们过去的速度一直不变,那么,很久之前所有星系应该一个落在另一个之上。这个时刻是宇宙的开端吗?是宇宙的奇点吗?英国的宇宙学家史蒂芬·霍金和罗杰·彭罗斯教授在爱因斯坦的广义相对论基础上证明,存在一个奇点,这个奇点拥有无限的密度和时空曲率,在某些条件的促使下,发生了一场大爆炸或者连续多年的爆炸,时间在此处开始。随后膨胀越来越快,这就是宇宙爆炸膨胀理论。有人推算,大约137亿年前,时间和空间同时从奇点产生。

早期宇宙的膨胀是比较均匀的,后来随着膨胀的速度减慢,宇宙的温度也发生变异,这些变异区域逐渐减缓膨胀并再次瓦解为星系和星星,星系和星星相互吸引而形成银河系和星团,距我们最近的星系则形成了太阳系。人的产生与存在应归功于这些变化。如果早期宇宙完全光滑,将不会出现行星,因此,生命也不会诞生,我们是极早期宇宙的量子起伏的产物。尽管这一点越来越清楚,但还有很多问题悬而未决。我们为何在太阳系之中的地球?我们是宇宙中唯一能回答这些问题的生物吗?

或者,宇宙本来就是一个客观存在,一个不断膨胀、塌陷、收缩,再膨胀、再缩小的存在?宇宙膨胀已经得到证明,同时星球塌陷、收缩和被黑洞吸收也已经得到证明。或许并不象某些人臆想的、附加了许多人为假设的地球逻辑条件或者太阳系逻辑条件的客观存在?毕竟,宇宙就是宇宙,宇宙中还有许多不完全被小小地球上的智能生物——我们人类所知晓的逻辑和规律,太阳系只是浩瀚无边的宇宙中的一个小小空间。而我们人类只不过是浩瀚宇宙中许多不同星球上生存在的不同环境气候条件下的不同智能生物而已,这些不同环境气候条件下的智能生物应该有着巨大的差异。想想看!即使在我们自己居住的地球上,同样的环境气候条件下却生存着千差万异的各种各样生物,我们还有什么值得怀疑呢?我们自以为生命三要素是:空气、阳光、水,但是,就在地球数千米深的海洋火山旁边那个没有空气、没有淡水、到处是硫磺和硫化物、并且承受着巨大海洋压力的环境中,照样生存着奇异的生物!我们还有什么值得怀疑其他恶劣环境气候条件下不存在与之相适应的生物呢?

人类是宇宙的幸运儿之一

人类出现在地球上,归结起来有两种可能:一种可能性是存在一个超级造物主(神、盘古、上帝、Bumba或者还有其他许许多多的称呼)对宇宙进行了精密调理。尽管历代都有很多人喜欢这种简单的解释,但迄今为止,无论是科学家还是神学家,似乎还没有找到充分的证据来证明这一点。另一个可能性是,宇宙没有任何其他选择。宇宙就是无始无终的永恒的客观存在,它的过去、现在和将来都永远如此,而人类刚好就身处于这样一个与地球生命相契合的法则所统治的宇宙中。无论如何,我们的存在是一件非常幸运的事情,智能生命能够在宇宙中孕育并进化都是非常幸运的事情。

最有可能阐释宇宙为什么刚好精确地适合人类生存的解释或许令人觉得匪夷所思:我们的宇宙只是众多宇宙中的一个,它就像泡泡一样漂浮在无边无际的泡沫宇宙之海中,不断地有旧宇宙消失,随时都有新的宇宙在诞生。每一个宇宙都有不同的物理学法则。我们发现自己身处的宇宙刚好拥有适合人类生存的法则,如果不是这样,我们就不会出现在这样的宇宙中了。或许,就有一个平行宇宙悬浮在我们的头顶上,相隔只有毫米之遥而我们对之知道甚少。

“多重宇宙”并非空穴来风,中国古代众多的神话中那些居住在云端、来乘祥云、去驾雷车、一个跟斗十万八千里的天神,是否就是另一重宇宙中人?只不过他们的生活与我们普通人的生活发生了交集?

有人声称已经找到了相应的理论支持,这就是弦理论。弦理论是现今地球人类对万物之理所做出的最好尝试。弦理论预测,至少存在10500个宇宙,每个宇宙都拥有不同的物理学法则。当然,弦理论最让人惊异的是,它测算整个撒哈拉沙漠只有1025粒沙子!由此可知,弦理论中的多重宇宙观在启迪我们思维的同时也让我们咂舌。

多重宇宙观能够让我们相信,其他星球上的自然法则也同样产生与之相互适应的能量、资源和能够对其存在性进行深思的智能生命系统。因此,我们并非宇宙中孤独的过客,当我们凝视美丽的夜空时,此时此刻也许就有其他智能生命正注视着我们。在我们所处的星河中,大约存在着另外5000万颗这样的恒星,而我们身处的星系只是宇宙1000亿个星系中的一个。换句话说,我们围绕其旋转的这颗恒星太阳只是亿万颗恒星中的一颗,真的是沧海一束。宇宙的其他某个地方很有可能存在着和我们身处的地球一样的蓝色小点,那么,它是孵化出像我们一样的智能生命的摇篮吗?我们并不知道。然而,这并不能阻止人们希冀早日找出答案的美好愿望。

1961年,美国加州大学的天体物理学家弗兰克·德雷克发明了一个估算外星文明数目的方程式,这就是著名的“绿岸公式”: N=R×Fp×Ne×Fl×Fi×Fc×L。这个公式看起来有点庞杂,它以一连串可能性的乘积来计算银河系中可能存在的文明社会的数量。其中,N代表银河系中的文明数量,它是几个可以求出的未知数的乘积。R是每年银河系中诞生的恒星数;Fp是拥有行星的恒星比数;Ne是行星系中“类地”行星的平均数;F1是类地行星中具有生命的行星比数;Fc是能够进行星际无线电通讯的智能生物比数;L是通讯文明的平均寿命。德雷克运用这个方程乐观地推导出,银河系中大约有1万个左右的先进文明,或者也可以表述为,大约20000万颗恒星中有一个先进文明。其中最近的文明可能距离我们约1000光年。其他许多天文学家、生物学家也试图求解这个方程,但结果大相庭径。因为这一方程涉及七个变量,一些变量已被确定,另一些变量则很难确定。

有人告诉我们说,银河系每年诞生20颗恒星,另外,我们已经在除了太阳之外的其他恒星周围找到了560多颗行星,大约四分之一的恒星是拥有质量与地球一样的行星。但估算这些生物因子有点像猜谜。因此,我们实际上很难求出这个方程的精确解。不过,它给出了一个合理猜想的方向。

有一些天文学家认为,生命几乎可以出现在任何宜居的行星上。也有人怀疑,简单生命可能非常常见,但智能生命却相当罕见。另外有些人则认为,我们的星球是独一无二的。美国亚利桑那州立大学的物理学家保罗·戴维斯表示:“生命能否如此简单地形成呢?我们完全蒙在鼓里。”

如果其他星球上也有类似于人的生命,那么,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这一点呢?在火星上发现生命可能于事无补,因为,火星上的生命很可能与地球公民具有同样的起源。“毫无疑问,地球与火星之间的碰撞会在彼此之间来回传递微生物,火星和地球并非完全独立的生态系统。”戴维斯如是说。也许不无道理,毕竟火星和地球的能量都来自太阳。但是,距离仍然使这俩个星球上的生命有巨大的生理差异和文明差异。

或许,在土星的第六号“月亮”——土卫六“泰坦(Titan)”上更有可能发现生命存在的踪迹。太空生物学家们将“泰坦”视为疑似存在外星生命的地区。泰坦是太阳系内唯一表面有液体存在(尽管只是乙烷湖)的其他地方。“我们认为,如果泰坦上存在生命,其起源将会与地球生命的起源不同,泰坦上的生命将会讲述另外一个故事。”美国华盛顿州立大学天体生物学家德克·舒尔策-马库奇表示,“如果我们能发现一个另外的起源,那么,我们或许就能说,宇宙中可能还有很多生命存在。”

在我们所处的太阳系中发现外星微生物或许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证明人类并不孤独。但是,我们真正想知道的是,在太阳系外,是否还存在着其他智能生物。50多年来,天文学家们使用射电望远镜对天空进行了深度扫描,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但迄今为止,还是一无所获。

但是,这也并不意味着外星人并不存在。外星人可能也不知道我们的存在。能到达太阳系外的、能证明人类存在的唯一证据是射电信号和遍布城市上空的各种光线。“自从二战以来,我们一直发射的只有强大的射电信号。”位于美国加州的地外文明搜索研究所的赛思·肖斯塔克表示。因此,我们搜寻外星人的射电信号散落进浩淼太空的时间只有70多光年。与无垠的银河系相比,我们的射电信号目前还没有出太阳系呢。

“即使太阳系外挤满了外星人,它们也并不知道人类在这儿。”肖斯塔克说。反之,也成立。鉴于宇宙如此广袤无垠,而光速有限,大多数星星和行星或许都没法看到。

还有另外一种可能性,那就是,智能生命与人类是独立的。毕竟,人类智能存在的历史只是地球这个古老星球运行的小小篇章,虽然人类智能有数万年的存在,但是与永恒的宇宙相比,人类文明可能仅仅只是一种转瞬即逝的状态。希望临近的星球不仅存在着智能生命而且它现在就有智能生命,这可能是一个奢望。

但是,假如我们确实与外星生命取得了联系,我们将做何种反应呢?想想我们自己与陌生人初次见面时的感觉,不外有三:相见欢;误解与敌视;漠然。虽然有许多大型航空航天研究机构已经有了备用计划,很多宗教团体也宣称他们能接受外星生命,但是,外星生命对我们人类的态度又是什么呢?不同文明之间的交流不可能一帆风顺,误解与敌视不可避免。最有可能出现的情况是,我们永远不会发现外星人的“芳踪”。即使地球并非唯一存在智能生命的星球,显然,我们也能安然无恙地继续我们的存在。但是,在我们的内心深处,总会不断涌现出一种感觉:情况可能并非如此,终有一天,我们会与外星人相谈甚欢。

信息守恒与全息图

看看我们周围所有的事物:树木,汽车,房屋等,这一切看上去都是真实存在的。但是,如果有人告诉你,这一切都是一个全息图(全息图包含了被记录物体的三维尺寸、形状、亮度和对比度等信息)时,你会做何感想?事实上,已经有些证据表明,这可能是真实的。这最初源于史蒂芬·霍金于二十世纪70年代提出的一个明显的悖论——黑洞信息悖论。霍金论证道,黑洞事实上并不是“全黑”的,其质量会以射线(霍金射线)的形式缓慢释放出来,致使黑洞不断蒸发直至消亡殆尽。因此,这就带来了一道难题,由于霍金射线并不传递有关黑洞内部的任何信息,当黑洞消亡时,坍塌成黑洞的星体的所有信息也随之消亡,这跟目前公认的信息守恒原则相悖。

但是,以色列希伯来大学的雅各布·伯肯斯坦教授在1972年证明,黑洞的信息量与它的视界表面积成正比。视界是包围黑洞的一个理论表面,视界由无数临界点构成,物质或光线一旦越过这些临界点,坠入视界以内就再也无法返回。理论学家据此证明,发生在视界处的微观量子波动调制了黑洞内部的信息,因此,当黑洞蒸发时并不存在神秘的信息损失。后来,弦理论学家们也证实,坍塌成为黑洞的星体的信息会被调制到视界上凹凸不平的团块中,视界随后将信息印刷于慢慢远离黑洞的霍金辐射线上。如此一来,黑洞消亡时,也不会出现信息损失。这解决了霍金悖论,也提供了深刻的物理理解:前期星体的所有三维信息可完全调制到后期黑洞的二维视界中——就像信用卡和纸币上常见的三维全息图是在二维胶片上蚀刻而成,当光线在它上面发生折射时,就出现了三维图像一样。后来,美国斯坦福大学理论物理学家、弦论创始人之一莱昂纳德·萨斯坎德和荷兰的诺贝尔奖获得者赫拉德·特霍夫特教授将这一理解扩展到整个宇宙。他们认为,如果一个三维星球能将信息调制到黑洞的二维视界上,那么,整个宇宙可能都会适用这种情况。我们的日常生活可能只是发生在遥远地方的物理过程的全息投射。就如美国费米实验室粒子物理分部的物理学家克雷格·奥甘讲述的那样:“身处全息宇宙中就好像身处三维电影中。在更大的层面上,宇宙很光滑而且是三维的,但如果你走近一点看,它是平面的,上面布满凹凸不平的颗粒。”

不过,仍然有部分学者对这一解释持谨慎态度,耶路撒冷希伯莱大学拉卡物理研究所的雅格布·伯肯斯坦教授就是其中之一,他说:“宇宙是一个巨大的全息图这一想法仅仅是一个假设,其证据也只是一些偶然出现的特殊情况。”克雷格·奥甘表示,如果能够有最新设备能够让科学家们如愿以偿,获得新的积极结果,它或许能证明,宇宙中所发生的任何事情只是距离我们所处之地几十亿光年外的某个平滑表面上发生的某个事情的投射,尽管我们并不知道“某个事情”是什么或者“某个事情”如何自证其在世界中的存在。或许,最新发现可能对我们所处的宇宙以及庸碌的日常生活毫无影响,但真的如此吗?

我们是谁?

十七世纪中叶,法国数学家、哲学家、解析几何之父勒奈·笛卡尔写下了“我思,故我在”这句至理名言。他指出:人作为一个具有自我意识的个体而存在的唯一证据是思考自己的存在性的意识经验。你只能知道自己的想法,无从了解别人的意识和想法,因此,你将永远不会知道别人是否拥有自我意识。

三百多年过去了,人们在这一问题上几乎没有取得进步,如果说有些许进步,那就是我们甚至不那么确信自己存在这个事实。计算机科学的飞速进步,让我们能制造出许多替代的模拟的世界,这一切仿佛就发生在昨天。现在,我们拥有无数游戏和模拟,它们都是我们身处世界内的世界。随着计算机技术不断向前发展,这些模拟世界将变得越来越复杂。“原初”宇宙最终将被几乎无限数量的先进的虚拟文明所填充。很难想象这些文明中没有像你我一样具有自主独立意识的生物。

英国牛津大学哲学家、超人类主义学家尼克·博斯特罗姆教授就提出来,我们的存在实际上是一个由更加先进的文明实体运行的模拟。这看起来似乎是似是而非,但是,想想当我们蹲在一个巨大的蚂蚁巢前用一根树枝拨弄蚂蚁时的感受如何?博斯特罗姆指出,唯一能确信这一点的方式是,有一条信息突然跃入你的眼前,并告诉你:“你正生活在一个计算机模拟中。”上述情况几乎不可能发生,然而,尽管我们无法证明这一点,我们也能发现一些与我们的存在有关的蛛丝马迹。

从某种角度讲,脑部扫描确实已经颠覆了笛卡尔的格言,我们没有自由意志。机器中没有鬼魂,我们的行为不由完全超出我们自己控制的大脑的状态所驱使,这一切可能只是幻觉。进一步的情况可能就是,你我生活在一个计算机模拟中,在其中,你我是唯一拥有自我意识的生物。

尽管这些问题还没有确定的答案,不过,宇宙显然被某种看不见的“手”精心调制过,这就是还不完全被人类所掌握的宇宙规律。

自我与意识

当我们醒来时,它在那儿;当我们睡觉时,它又悄然离去,可能再次出现在我们的梦境中。它是一种感觉,就好像我们将其固定在自己的身体内,我们用它控制和感受着自己的内心世界。这个感觉在时间的流逝中不断延展,从我们的第一个记忆延展到此时此刻此地再到可想象的未来。它是我们对自己的感觉,它就是我们的自我。

几千年来,人类一直在思索一个问题:什么是自我?它是真实的存在还是只是人们的一个幻觉?如果它是真实的存在,那么,它究竟是什么呢?我们在何处可以找到它呢?

不同的哲学传统得出了不同的结论。其中最极端的当属佛教中的“无我”这一概念,这个概念认为,你只是想法和感受的集合体,而且很快就会烟消云散。另一个极端的理解是二元论:自我以一个单独的“场”而存在,这个自我与我们的生理肌体时而合一、时而分离,这个“场”同大脑有关并控制大脑。持二元论者以哈佛大学哲学家、科普作家卡尔·波普和澳大利亚诺贝尔奖得主、神经科学家约翰·埃克尔斯为代表。这两种关于自我的极端认识似乎正靠拢:我们的自我意识不是实体,不是确实的存在,而是源于大脑的多用途处理过程。

宾夕法尼亚大学心理学家塞思·吉莉安提出了关于自我的观点有三个层次:身体自我(源于人们对自身的感觉)、心理自我(构成了我们的自然观、自我记忆以及区分自我和他者的能力)以及一个更高层次的主导感,这种感觉将身体自我的行为归结于心理自我。与这三个层次有关的大脑过程已经得到证明,身体自我集中在大脑的颞顶皮层,它会将来自于感觉的信息整合在一起制造出一种具体感——一种在特定的地方置于一个特定的身体内的感觉。如果颞顶皮层接收到互相矛盾的输入,这种感觉会被显著地分裂,导致身体产生魂魄出窍的体验。科学家们同时证明,很难发现自我中的主导感(它为我们的行为负责)在大脑中的具体位置。

在大脑内部,自我似乎既无处不在又无迹可寻。德国美茵茨大学的认知哲学家托马斯·梅岑格表示:“如果你列出‘自我需要什么’,大脑中可能没有一个区域能够脱离干系。”这表示自我只是一个幻象。我们被自己的大脑愚弄,相信我们是真实存在而且没有改变的。

精神紊乱也使这一点非常清晰,那就是,我们认为大脑未被“侵犯”,但实际上却并非如此。例如,罹患精神分裂症的患者会有一些妄想,他们认为,某人或某事正在将一些经验和想法移植入他们的大脑内。英国萨塞克斯大学的亚尼·塞特表示:“在某种情况下,这是自我发生了混乱,因为这些人正在做事情,但他们没有感到自己正在做这些事情。那是主导感发生了紊乱。”

另一个令人震惊的情况是自我感丧失症患者,这些人会持续感到他们的身体完全不受自己控制。

还有,从小到大,我们被反复教导,不断积累自己的回忆从而逐渐形成所谓的“自我”,这也是一个错误的倾向。研究已经证明,每次我们回忆过去的某个片段,我们记住的细节都不同,这些与自我有关的细节慢慢地改变了我们自己,这真是一个悖论。

因此,尽管自我似乎是恒定不变的,但实际上会不断变化。我们与一年前的自己不同,与此同时,我们也将与一年后的自己不同。我们没有认识到这一点的唯一原因是大脑蒙蔽了我们的双眼,让我们自欺欺人。

让我们认真想想,在出生前的那一刻,你在什么地方?然后再想想,在你死后的那一刻,你又去向何方呢?答案很无情,没有任何地方。你的生命只是对地球进行的一次简短拜访,因为某个原因开始,也不可避免地会因为某个原因而终结。

但是,我们的存在是一个什么样的突变呢?就像整个宇宙一样,意识从虚无中逐渐产生,并进化成一个充满了各种好奇和神秘的丰富且复杂的实体。深入思考这些会让我们大吃一惊,头脑中会立刻涌现出无数个令人惊诧的问题:我的意识真的存在吗?意识这样一个事物如何从虚无中产生呢?它是否能超越死亡而存在呢?意识究竟是什么?

真的很难回答这些问题。美国哲学家托马斯·内格尔曾经讲过意识之谜:关于心灵状态的有些事实只能从第一人称的观点才能知道,这种只有从第一人称的角度才能感受到的事实无法转变成第三人称的物理事实。就如同蝉一声声凄厉地叫着:“知了,知了,知了”,蝉知道了些什么呢?人非蝉,难懂蝉语;蝉非人,难解人意。

至于个人意识能否在人死亡之后继续这一问题上,有学者认为,“大脑死亡之后,任何形式的自我意识几乎都不可能存在。”不过,美国威斯康星大学麦迪逊分校的基乌尼诺·托诺尼认为,意识是包括大脑在内的复杂物质同信息整合而成的产物。有人根据托诺尼的理论,提出:如果一个人可以建立能采用和大脑一样的方式整合信息的一个设备或一套系统,那么,这套设备或系统就能产生同样的意识体验。这样的一台机器能使意识在人死后存活,但这个意识系统仍然不知道其自身是什么样子。

人工智能

人的大脑是我们所知的宇宙中最复杂的事物之一,其不可思议的程度令人惊叹。但是,即便如此,我们仍然可以建立以计算机为主的可与之竞争和抗衡的机器系统,这就是人工智能。现在,计算机与网络技术的飞速发展,使很多人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人与人工智能机器的关系将发生改变。这不外乎产生三种结果:其一,人工智能可能变得比人类更聪明,人类将首次被剥夺“地球上最聪明的存在”这一称号,这可能引发严重的后果,人类可能被人工智能机器所役使,甚至将人类灭绝;其二,人仍然掌控着人工智能的钥匙,人工智能机器继续为人类服务;其三,人与人工智能机器和平相处。但是,当人工智能具有生存意识、自我检修与维护功能、需要资源和能源维持生存的时候,竞争与争夺将不可避免。

不管怎样,人工智能超越人类或许可以为我们提供一个绝佳的机会。也许,我们面临的最大危险正是人工智能:一方面,地球人工智能超越人类正在成为可能;另一方面,如果有外星人来访,其使者一定是外星人工智能机器。这非常容易理解,到目前为止,我们派往外星的使者基本上都是地球人工智能机器,这是因为,人工智能机器仅仅需要携带足够的能源就可以,而人还需要大量的食物、水及其他物品,要克服这些物品的重量而进入太空,我们还需要开发更大功率的航天器才能摆脱地球引力;同时,人的生理可能还难以承受接近光速的旅行考验。

所以,迎接外星人工智能使者,我们准备好啦吗?能否与外星生命和平相处乃至合作,我们还需要依靠人工智能使者。

2012年5月10日星期四,三门峡上阳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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