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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资治通鉴·汉纪八》(四)

 liuhuirong 2020-01-07

读《资治通鉴·汉纪八》

(四)

 

错素与吴相袁盎不善(不友善),错所居坐,盎辄避;盎所居坐,错亦避(互相回避);两人未尝同堂语(不在一间屋里说话)

半民:历史人物真有趣,两个政治人物:袁盎、晁错,他们都算是“忠臣”,心里都想着汉室江山,可就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就像小孩子赌气,从不碰面,从不在一个屋檐下说话,晁错多次想算计袁盎,而晁错的死,袁盎算是主谋。仿佛是《罗密欧与朱丽叶》中的两大家族一样。

但,历史学家更有意思,司马迁非要把他们放在一起来个《史记·袁盎晁错列传》,让他们永远呆在一起。佛说:“有缘是缘,无缘也是缘。”泉下有知的这二位,将作何想?不信都不行。之事太史公记事太简略,不知二人因为什么接了这么大的“梁子”。

及错为御史大夫,使吏(派官员)(纠察)盎受吴王财物,抵罪(问罪);诏赦以为庶人。吴、楚反,错谓丞、史(御史大夫的属官)曰:“袁盎多受吴王金钱,专为蔽匿,言不反(袁盎受吴王钱财,为他隐瞒谋反计划);今果反,欲请治盎,宜知其计谋(他肯定知道)”丞、史曰:“事未发,治之有绝(没发生前,还有用);今兵西向,治之何益(已然叛乱,治他何用)!且盎不宜有谋。”错犹与未决(犹豫未决)

半民:晁错想因“七国之乱”打击袁盎,找自己的下属,准备让他们纠察袁盎(也可能有私心),可是下属们却做“老好人”,为袁盎说好话,递条子、传情报;等到汉景帝正犹豫于袁盎的建议,诛晁错以平息叛乱时,丞相陶青、中尉嘉、廷尉张欧,没有一个人为他说话。

原因何在?因为晁错“为人峭直刻深”。而什么是“峭直刻深”,用今天的话就是想做事、能做事,为了做事耽误了“做人”(得罪人)。和平时期就像是蓝天白云下的到草原,只会生存着因循守旧、混天聊日的“群羊”,那些居安思危,看到危机,喊声“狼来了”的人,打搅了他们的好梦,当然会被他们说成是“为人峭直刻深”,必群起而攻之,置之死地而后快了。

人有告盎,盎恐,夜见窦婴,为言吴所以反(反的原因),愿至前(御前),口对状(亲口说)。婴入言,上乃召盎。盎入见,上方与错调兵食(调度军粮)。上问盎:“今吴、楚反,于公意何如?”对曰:“不足忧也!”上曰:“吴王即山铸钱,煮海为盐,诱(引诱)天下豪杰;白头举事(这么大年龄才举事,肯定是思虑周全)、此其计不百全,岂发乎!何以言其无能为(为什么说他会无所作为)也?”对曰:“吴铜盐之利则有之,安(怎么能)得豪杰而诱之!诚(假如真的)令吴得豪杰,亦且辅而为谊(辅佐他干好事),不反矣。吴所诱皆亡赖(无赖)子弟、亡命(逃命的罪犯)、铸钱奸人(逐利的坏人),故相诱以乱”错曰:“盎策之善(说得对)”上曰:“计安出?”盎对曰:“愿屏(屏退)左右。”上屏人,独错在。盎曰:“臣所言,人臣不得知。”乃屏错。错趋避(慢慢地退出)东厢,甚恨。上卒问盎,对曰:“吴、楚相遗书(互相通信),言高皇帝王子弟各有分地,今贼臣晁错擅(擅自)(贬谪)诸侯,削夺之地,以故反,欲西共诛错,复故地而罢(表面口号:诛晁错,清君侧)。方今计独有斩错,发使赦吴、楚七国,复其故地,则兵可毋血刃而俱罢(不动刀兵收拾局面)”于是上默然良久,曰:“顾诚何如(不这样,还有其他办法吗)?吾不爱(吝惜)一人以谢天下。”盎曰:“愚计出此,唯上孰计之(你自己看)”乃拜盎为太常,密装治行(秘密整理行装)

后十馀日,上(冷酷、无主见的刘启终于为了“天下”,不吝惜一人的抛弃了老师)令丞相青、中尉嘉、廷尉欧劾奏错:“不称(辜负)主上德信,欲疏(疏远)群臣、百姓,又欲以城邑予吴(口实,也是晁错软弱的注意),无臣子礼,大逆无道。错当要斩(腰斩),父母、妻子、同产(共同家产,即兄弟)无少长皆弃市。”制曰:“可。”错殊(深)不知。壬子,上使中尉召错,绐载行市(坐车巡查街市),错衣朝衣斩东市。

半民:司马迁解释晁错之死:擅权,多所变更。诸侯发难,不急匡救,欲报私雠,反以亡躯。语曰变古乱常,不死则亡”。说晁错打击袁盎是不急国难,公报私仇,我以为有失公允。似乎“七国之乱”是晁错擅权变政引起的,这就很不公平,汉自高祖分封同姓诸侯,和推行中央集权的“郡县制”,本身就是一组矛盾,是历史前进方向(集权制)和暂时现实情况(秦强推郡县而亡,军功贵族势大)相互妥协的产物,这组矛盾终究是要解决,早解决,动静小,越是晚解决,危害将会越大。晁错“敢为天下先”,牺牲自我,解决这么个大问题,难道他不知道“刘氏安矣而晁氏危”的道理吗?反被袁盎、陶青、窦婴等众人围攻,死后更被司马迁说成:峭直刻深、擅权、不急匡救,欲报私雠,岂不是不公平!

晁错名错,不是名字错了,而是错学了申(申不害)韩(韩非子)之术,不愿意平庸的睡着“柴草之上”(贾谊语),等着做温水之蛙罢了。

上乃使袁盎与吴王弟子宗正德侯通(高祖兄仲之子广封德侯,生通。德,侯国,在泰山界)使吴。

半民:刘濞反心已定,反行已成,其实死了个晁错,派了个刘通就可以解决的,汉景帝即位两年,说他幼稚尚可,那一群什么陶青、袁盎之流也如此幼稚,真是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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