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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忆怀永宁口 永宁口是青羊沟公社最大的一个村，共有七个生产队，包括东窑子和西沟两个自然村，人口近千人，我们落户在二队。 在永宁口共住了四年，少年时代的记忆几乎都在这里了，也因此对这里有着特殊的感情。 从富山村搬往永宁口就只用了一辆老牛车，便是全部家当都拉上了。最早是租了杨树亮家的两间房，后又暂住了学校一段时间，最后又租了荣家老太太（荣秀英母亲）临街的两间房子。 对我来说，永宁口就是个大地方，不像富山村那样闭塞，因此对一切都感觉新鲜。 西红柿 在这里我第一次见到西红柿这种植物，杨文宇老师教给我父亲如何栽植，如何修剪，自那后我们每年都在园子里栽种，而且长得也都非常好。可见那时有多孤陋寡闻了。西红柿有大小两种，我们叫那种小的为小洋枣，所以现在有人说那种小西红柿是转基因培育的，纯属胡说八道。 蹲班 永宁口学校在村子东头的圪台上，院子很大很方正，正房是办公室，南面一排房是高年级教室，西房是低年级教室。除了我父亲，还有一名教师是本村的乔玉宝，他是六二年下放回家的，这次回来身份变成民办教师了。 我到永宁口时已经念过四年级了，应该上青羊沟完小了，可是去青羊沟完小就要跑校的，而永宁口这年却没有一个人去，父亲认为我一个人跑校是不安全的，因此让我又在四年级蹲了一年班。 跑校 第二年我们一同去青羊沟完小的有十人左右，记得有荣瑞峰、杨树岭、杨树海、杨树森、高桂森、李植桓等，这个记得已经不准了，还有好几个女生也记不清了。永宁口距青羊沟五华里，来回跑校，中午带饭。跑校虽然辛苦，但却也有很多乐趣。五里地不长不短、不远不近，打打闹闹，不知不觉就到了。永宁口到青羊沟中间路过一个地方叫三卜树，据说从前这里有三棵大榆树，有几百年的树龄，可惜也在建国初给砍掉了。这个地方有许多神仙鬼怪的传说，多人走夜路在这里遇见过“鬼”，所以胆小的人晚上是不敢从这里走的，我们跑校时也常常借这里吓唬女生。 玩伴 永宁口有两个小自然村，东面一里多地有东窑子，西面五里是西沟。东窑子的学生每天跑校，比如韩登举就是东窑子的，晚上他们就回家了，便一块玩的机会很少。西沟离主村远，他们有自己的学校，来往就少了，象王为民就是西沟的。 但在永宁口主村我们同龄人有很多，所以玩伴也多，吃完晚饭，村东头的孩子们就都聚在戏楼前的广场上，玩各种游戏，我们家住的房子窗户正对这个广场。常在一块玩的像杨树岭、李植桓、荣瑞峰、杨树海、杨树森等等。杨树岭是孩子王，他的号召力强，玩什么大都听他的。我和杨树岭、李植桓三个人还曾经神神秘秘地搞过个拜把子仪式，不过没有多长时间也就不了了之了。那时候时兴打铁片的游戏，就是把破锅之类的生铁砸碎成小块，地上画个圈，把铁片放中间，然后用旧胶鞋底剪成圆形的皮圈打，谁打出来归谁，这游戏着实让人迷了很长一阵子。藏门门也是常玩的游戏，有一次我藏在一个干草垛里，不料腿伸进干草垛的缝隙里，却怎么也拔不出来了，因为进去是顺茬，出来是呛茬，差一点连整个人都陷进去，最后用尽全身力气才把腿拽了出来，但小腿上却布满了血口子。 小瞎子 当时在永宁口有一个盲人，人们都称他为“小瞎子”。他是龙门所人，不知何故却来到了这里。他虽然双目失明，但人很聪明，会拉二胡、吹笛子，孩子们都很喜欢他。当你走近他时，即便不说话，他也能知道你是谁，他是靠听还是靠闻，不得而知。据说他后来回龙门所了，但之后的情况就不清楚了。 大约是在一九六七年，有人提出个建议，让教师全部回到原籍，跟农民一样挣工分，上面竟然批准了。就在这年秋天，父亲回到碓臼沟教书，我们自然也就一同搬回老家碓臼沟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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