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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饲养员起步的西汉重臣 ——话说嵌名诗之三十八 在汉武帝时期，西汉的强盛达到了顶峰。这种强盛不仅表现于征伐匈奴的辉煌战果，更在于政治生活中包容万象的气势。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容与大之间存在着一种奇妙的辩证关系：一方面是有容乃大，另一方面是大乃敢容。能容不仅能显示气魄，更能显示自己的实力。汉武帝的包容让西汉的政治生活出现了欣欣向荣的新气象，而体现这一新气象的显著标志就是培养了一大批少数民族干部。这些少数民族精英通过多年培训锻炼，为西汉的繁荣发展作出了重要贡献，更为民族团结立下不朽功勋。在这些人当中，最具代表性的就是匈奴人金日磾（读金密低）。 野史《格格春秋》里有一首诗是这样赞美金日磾的：
大漠胡杨堪撑孤， 相见今日叹翁叔。 监马黄门幸日磾， 祭天金人哀休屠。 甘泉怀恩慈母泪， 未央割爱圣帝哭。 世传马王灵性高， 功在民心何问书？
据野史《格格春秋》记载，金日磾字翁叔，祖籍西汉武威郡休屠县，也就是今天的甘肃省民勤县，是驻牧武威的匈奴休屠王太子，公元前134年出生于匈奴，公元前86年在长安去世。历仕黄门署马监、侍中大夫、驸马都尉、光禄大夫，汉武帝遗授秺侯不受，临终前一日被汉昭帝授予敬侯。 匈奴休屠王的太子是怎么归附汉朝的呢？《格格春秋》上说，汉武帝元狩二年——即公元前121年，骠骑将军霍去病两次出击匈奴，均大获全胜，并缴获匈奴祭天金人。祭天金人为匈奴人所铸，是用来祭天的核心道具。当时，这个道具被供奉于休屠王部落。在第二次征讨战役中，匈奴浑邪王遭到惨败，因惧怕被送上军事法庭追究战败责任，决心弃暗投明，归顺大汉王朝。浑邪王不但自己行此义举，还邀请休屠王一起参与起义。休屠王最初倒是被说动了心，但后来又觉得自己的部队损失不大，不会受到过重处分，便想走回头路，重新投入匈奴单于怀抱。浑邪王心一狠，就把休屠王杀了。然后，率两部四万余众投降汉朝。当时，金日磾刚十四岁，由于无依无靠，被迫随母亲休屠王阏氏归附汉朝。关于休屠王被杀之事，历史上还有一种说法，说休屠王决定降汉后并无反悔，浑邪王杀他是想占有其军队以加重自己的分量。后一种说法不无道理，照此推断，金日磾就只仇视浑邪王而不会仇视汉朝，所以，才会对西汉王朝忠心耿耿。 《格格春秋》上说，金日磾归汉后的第一份工作是在黄门署养马，做了皇家饲养员。金日磾虽然只有十四岁，但生就人高马大，已经像个二十几岁的大小伙子。而匈奴又是马背上的民族，骑马射箭是在草原上称王的基本功，他马上功夫绝对是一流的，因此，分配他做这项工作也算是人尽其才，专业对口。据史书记载，他的脱颖而出缘于一次亮膘大会。那一次，汉武帝携王公大臣、妃嫔宫女到养马场调研工作，为发现问题、总结经验，让饲养员牵着马挨个从自己面前走过。最底层的打工仔能见到最高领导不能不说三生有幸，而皇上身边那些女服务员更加吸引眼球。所以，饲养员们牵马走过汉武帝面前，一个个都斜着眼睛偷偷窥视，恨不得在眼珠上安装一台隐形相机，好把那些女服务员的倩影永远留在记忆里。在这些饲养员里，只有一位目不斜视、昂首挺胸、气宇轩昂地牵马经过汉武帝近前。这青年二十岁上下，身高一米八左右，通身透出一股凛然正气。汉武帝就注意上这位年轻人了。经马场负责人介绍，方知此人是原匈奴休屠王的长子。汉武帝这时就动了心：小伙子是块好材料！于是，金日磾被提升为马监，当了场长。当时，金日磾名叫“日磾”，并没有前面这个“金”字。汉武帝觉得：既然当了干部，就得有个响亮的名字。鉴于祭天金人是在休屠部落缴获的，便赐其姓金。《格格春秋》上说，汉武帝赐给金日磾的字尤为值得一提，叫“翁叔”。“叔”在古汉语中有拾取的意思，“翁叔”就是到老才拾取的宝贝，有相见恨晚之意。其实，汉武帝刘彻当时才四十岁上下，因为那时人的平均寿命比现在低得多，所以，汉武帝在这个年纪就想倚老卖老。 金日磾在马场负责人的位置上没干多久，便被调到汉武帝身边工作。据《格格春秋》记载，金日磾被调到汉武帝身边工作，一干就是近三十年，从侍中到驸马都尉，再由驸马都尉到光禄大夫，一直到成为汉武帝的托孤重臣。汉武帝为什么这么看重一位少数民族干部呢？《格格春秋》上说，这一方面是出于西汉民族工作的需要，更重要的一方面是取决于金日磾高深的道德修养。富贵是人所共喜的，而这个词又是两个字的组合，应该有两层意思，一富加一贵。富和贵是不能画等号的，富了不一定能贵，贵也不一定要富，这是两个层面的意思。富指的是拥有财富的程度，贵指的是自身道德修养。那些买彩票一夜致富的暴发户，还有那些靠做投机生意一、两次就暴富的富商，无论怎么显摆有钱，骨子里也透着一股俗气，再折腾也与贵无缘。而道德修养甚高的饱学之士，即使身无分文、食粥衣褐，其高贵气质也会熠熠放光。金日磾之所以备受汉武帝赏识，最主要的是得益于自身良好的道德修养。金日磾的母亲休屠阏氏虽然是胡人，但却能以汉家礼仪严格教育子孙，深受汉武帝尊敬。在她去世之后，汉武帝命人为其画像悬于甘泉宫。金日磾每次看见母亲画像，都会大礼参拜，悲伤不已。这也更让汉武帝敬佩金日磾的人品，两家越走越近，好得就像一家人一样。据《格格春秋》记载，有一次，金日磾的大儿子从背后搂住汉武帝的脖子，看见金日磾走来，撒腿就跑。汉武帝问他：你为什么跑啊？他说：我老爸来了，见我这个样子他会狠狠揍我的！后来，金日磾这个儿子和宫女在宫外嬉戏打闹，金日磾一怒之下把他杀了。汉武帝因此痛哭一场，对金日磾大发雷霆。金日磾只好跪在汉武帝面前说明原因。汉武帝愈加欣赏金日磾，对他的赏赐累计千金，汉武帝幼子、后来的汉昭帝刘弗陵常常与金日磾的两个小儿子同床共枕。即使这样，金日磾也从不恃宠自傲，汉武帝要赏赐他宫女，他不敢正眼去瞧；要把他女儿纳入宫中，他婉言拒绝。 《格格春秋》上说，汉武帝征和二年——即公元前91年，年老的汉武帝因误信巫术，酿成诛杀太子刘据的“蛊惑之祸”。在这次事变中，同样是少数民族干部的宫廷侍卫马何罗犯错误最严重，亲手把太子杀了。汉武帝醒悟之后，便开始秋后算账了。马何罗怕因此被诛，竟起了谋杀皇帝之心。金日磾发觉了马何罗的阴谋，便时刻监视其行踪。马何罗发现金日磾在监视他，遂铤而走险，贸然入宫行刺。那天清早，马何罗仗剑直奔汉武帝寝宫。金日磾在背后一声断喝，马何罗竟吓得摔了个跟头。金日磾冲上去死死抱住马何罗，并高喊“有刺客”。汉武帝和侍卫持刀赶来，抓住马何罗。马何罗气急败坏地对金日磾吼道：金日磾，你这个马王爷真是长了三只眼哪！“马王爷”是指金日磾曾经喂过马，“三只眼”是说金日磾多出一只眼监视他。民间所说的“马王爷三只眼”就是这么来的。 金日磾在汉武帝身边工作近三十年，始终谦虚谨慎，严格自律，为西汉王朝的民族工作做出了巨大贡献。据《格格春秋》记载，汉武帝后元二年——即公元前87年春，汉武帝在临终前颁发诏书，册封金日磾为车骑将军，加封秺侯，与大司马、大将军霍光、太仆、左将军上官桀同为辅政大臣，共同辅佐少帝刘弗陵。因为是汉武帝遗诏，金日磾对秺侯之赏坚辞不受，一心一意辅佐年幼的少帝。始元元年——即公元前86年九月初一，为西汉王朝鞠躬尽瘁的金日磾被封为敬侯。第二天，一代贤臣便随汉武帝西去。金日磾死后葬于茂陵，日夜陪护着老主人汉武帝刘彻。其墓地位于陕西省兴平市南位镇道场村西北，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格格春秋》上还说，金日磾次子金赏汉宣帝时期任太仆，娶霍光之女为妻。霍氏谋反，金赏上表休妻，使金家得以保全，并在其后一百多年长盛不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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