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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说杜甫:忧国忧民杜拾遗,颠沛流离不得志

 戏说千年 2020-01-20

他生逢晚唐乱世之秋,行于由盛转衰之路。

他心系天下百姓,情连江山社稷,但叛军铁骑,踏破山河,盛世繁华,烟消云散。

昨日的繁华祖国,今日的国破家亡,面对依旧的山河,他含泪吟下了:“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

看到战乱过后,尸横遍野的惨景,他那枯骨凸显的眼眶里流下了两行清泪,在痛苦中吟出了:“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他一生颠沛流离,居无定所,从巴峡穿巫峡,下襄阳向洛阳。

他登高望远,与李白惺惺相惜,于洛阳策马扬鞭,共赴天涯。

昨天夜里,细雨蒙蒙,三杯两盏过后,晚来风急,落叶飘零。

风越来越大,大到让人惊醒动魄,一个人在家,听着外面的阵阵狂风,心里还有感觉有些害怕的,觉得比台风还要恐怖。

不知是睡意还是醉意,我眼前出现了一座茅屋,同样的夜里,同样的细雨,同样的狂风,将屋顶的茅草席卷而去。

我压制住内心的恐惧,想要探究这座茅屋,当我慢慢靠近时,风越来越大,只是隐隐约约看见了“杜甫草堂”四个字。接着一切都消失了,没有细雨,没有狂风,没有茅屋,有的只是风和日丽。

这时,我睡着了。

等我醒来,阳光透过落地窗照在床头, 把整个房间都映成金色,能洗净烦心,浸透心脾。

一个风雨飘摇的时代,一个绝代诗圣的栖所,一个伟大灵魂的沉吟,汇聚成了杜甫草堂。昔日残破不堪的茅屋早已不复存在,如今变成了成都出名的杜甫草堂公园,还是那样的情怀,那样的宁静,给了成都人一个幽静的休息之所,也给了慕名而来的游客精神慰籍。

杜甫诗歌也从草堂开始,如长河激浪,映现出山河风云,生灵状貌,我们再读《茅屋为秋风所破歌》就会发现,苦寒到此已极也,而在诗圣眼中这根本算不得什么,他还在为广大寒士忧患,仁慈至此已足以。

虽然山河国破的王朝抛弃了他,但风雨摇曳的历史造就了他,这是他的幸运,还是他的不幸,是一个值得我们深思的问题。

他没有李太白的洒脱豪放,不会仗剑去国;他没有陶渊明的悠然自得,不会采菊种豆;他只有满心愁苦,只会思寄祖国。

他的愁,是笔墨流动下的悲欢离合;是国破家亡后的彻骨铭心;是颠沛流离中的静谧灵魂。从“致君尧舜上,再使风俗淳”的人生抱负,到“罢官亦由人,何事拘形役”的辞官漂泊,再到“八月秋高风怒号,卷我屋上三重茅”的生活惨状,他的一生可谓是一衰烟雨,忧愁夹杂。

虽说时光经不起来来回回的辜负,但正是因为这有规律的阴差阳错,才让杜甫在山河国破的晚唐幕布上,绽放出一首首炫美的诗。

故事还是要从头说起,方才四角俱全,有高潮低谷的跌宕起伏,方才荡气回肠。

他的童年是幸运的,有一个视他己出的姑妈,有一个初唐才杰的祖父。

他和姑妈游览洛阳,看公孙舞剑,他和祖父盘踞书房,各占一隅。他从小长在洛阳之城,埋首文字之中,他天资聪颖,勤奋好学,所感所悟,自成道理。

他同情弱小、怜悯民生疾苦,离不开姑妈的言传身教,他挥毫泼墨,忧患大唐江山,离不开祖父的谆谆教诲。

童年无疑是他一生中最安定,最无忧的一段时期,没有生活的压力,不必负担家计,无需肩负责任,每天就是和祖父漫步园中,谈天说地,埋首书房,用心治学,这也为他日后的成就奠定了基础。

岁月如梭,时间如白驹过际,转眼即是弱冠之年,他背上行囊,辞亲远游,黄河转运河,乘船去南国。

他夜宿龙门奉先寺,看苍茫夜景,入风月佳境,悟高寒极情,吟出颇具名家风范的佳句“阴壑生虚籁,月林散清影”。

花有花之径,水有水之迹,人有人之命,世间万物各有序,不以某插曲而改后之境。

即便山水在美,也敌不过“致君尧舜上,再使风俗淳”的报国之心,漫游四年,他决定回到洛阳参加科考。

初春伊始,洛阳城仍初寒乍暖,但这并没有影响到学子的应考热情,人人皆是胜券在握,仿佛玉石为阶,黄金铺路的仕途已在向他们招手。

在我的想象中,杜甫应该是进士及第,荣登龙门,然后身披金甲,荣归故里,最后出任要职,拯救破碎山河。

风雨挫折,是生命旅途的必经之路,每一段成长,都必然带着伤痛,好像是命运跟他开了个玩笑,他落榜了,他的寞落藏在繁华热闹的洛阳大街,他的寞落藏在和谐外表下暗流涌动。

不管是谁坐拥江山,有志之士都会披荆斩棘、顶风冒雪朝着权力的高峰攀登。古人有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但纵观中国历史的长河,有多少人在仕途上一次又一次的跌倒,即使抱怨牢骚,还是会坚定的爬起来,直至须发皆白也不肯放弃。

杜甫亦是如此,他虽然有些寞落,但齐赵之行依然是写下《望岳》来抒发自己勇于攀登,傲视一切的雄心壮志。

漫游多年,三十二岁的他回到最初的起点洛阳,在这里他与四十三岁的李白相遇, 两人把酒谈诗,只字片语之间,他就让李白感到惊叹,推杯换盏之后,两人策马扬鞭,共赴天涯,也结下了 “醉眠秋共被,携手日同行”的友谊。

当时李白虽然感觉到一股无法阻挡的天才之风正扑面而来,但是他却没有想到,在不久的将来,这个不起眼的年轻人,和他共执华夏诗坛之牛耳上千年之久,无人撼动。

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四年弹指一瞬,两人握手相别,飞蓬各自远,且尽手中杯,一饮而尽后的两人就再也没有见过面。

那年,他三十六岁,玄宗求贤若渴,诏天下通一艺者入长安应试,不过却以权相李林甫编导的一场野无遗贤闹剧收场,也让他黄粱一梦终成空。

科举之路走不通,也不能像李白一样仗剑走天涯,满腔的报国壮志难道就要这么结束了?不,他另辟蹊径,奔走于权贵之门,投赠献赋,但却始终无果,客居长安近十载,贫穷凄惨不得志。

生命中的每一个契机,都是一次不可多得的缘分。

那年,他四十岁,听闻玄宗祭祀太清宫,便路献《三大礼赋》,虽获赏,但仅得参列选序之资,主考官仍是李林甫,故不得一官半职。

那年,他四十四岁,已入长安十年有余,寻寻觅觅,凄凄惨惨,欲笺心事,独语斜阑。安史之乱前夕仍是不作河西尉,凄凉为折腰,后迫于生计接受朝廷安排的右卫率府兵曹参军。

自长安到奉先,回乡省亲,一路是风餐露宿,快马加鞭,只为早点与自己心心相念的妻儿见面。他满心欢喜的推开那扇早已破旧的苇草门,没有久违的欢声笑语,迎接他的是幺儿瘦弱而冰冷的尸体,悲痛交加的他瘫坐在地,喃喃道:“入门闻号啕,幼子饥已卒”。

一路所见所闻也让他感触良多,自己在朝为官,儿子尚且饿死,其失业者奈何?边关将士又宜何处焉?不由得思绪万千,恐民苦,社稷沦,吟出:“默思失业徒,因念远戍卒”,一时忧虑情怀如南山之重。

仅半年的时间,潼关失守,唐玄宗见大势已去,带着贵妃仓皇西逃,太子李亨在灵武继位,称肃宗皇帝。

战乱不断,百姓遭受无妄之灾,杜甫也带着妻儿到鄜州羌村避难,听闻太子继位,他前往投奔,想为国家略尽绵力,途中遭叛军俘虏,同王维一同被押往长安,由于官小,未被关押。

此时的长安早已焚劫一空,面目凄凉,尽管他被叛军所擒,朝不保夕,但无时无刻不忧国忧民,看着不断的战火,破亡的国家,妻离子散、民不聊生的悲惨景象,含泪吟出了《春望》。

春色总是给人一种欣欣向荣的柔暖,昔日的长安繁花似锦,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道路两旁的灼灼挑花,相互映衬,如今的长安,早已不负昔日的盛况,虽然山河依旧,但却沦陷在叛军铁骑之下,残破不堪,乱草丛生,一幅萧条零落的景象。

那年,他四十六岁,他只身犯险,逃出长安,穿过对峙两军,到达凤翔投奔肃宗,被授为左拾遗,后世成其为“杜拾遗”,再度为官的杜甫为剿灭安史叛军献策,为减轻百姓负担忧心。

叹人生,不如意事,十常八九。

人生是一场得失并序的旅途,若拥明月,须还清风;如揽斜柳,则还山花。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贪恋,不过是人生旅途之中附加的陷阱罢了,寻觅的路上注定了要承受无法预计的波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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