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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的味道就是回忆的味道 作者 章政英 蔡铭越 鲍宇清 难忘那些丰盛时刻 主人公：李红梅 出生年份：1969年 “怎么才能让过年有味道？一是你够小，二是你够穷——这是我最近读到的。”1月15日中午，在吴江图书馆，李红梅面对记者的提问，笑着这样回答，因为此前记者提到，现在生活条件好了，人们觉得年味淡了。 李红梅是吴江图书馆的研究馆员，她出生于1969年，在她看来，童年过年的记忆，是一段温暖的回忆。她的老家在八都乡下一个叫陶安渠的村庄，“我们这代人年纪小的时候，物资匮乏，平时很少吃到肉，平时也不大添新衣服，只有到了过年，才能吃到好小菜、穿上新衣服。” 学校放寒假后，小孩子们就盼过年了，“盼过年真是一个漫长的过程，盼啊盼啊，总是还没有到，一直要到腊月廿五，才感觉到年快到了。” 李红梅回忆，年前，各家各户都要来一次大扫除，大家会把家里的碗橱搬到河里清洗干净，大扫除过后，家里会显得特别亮堂。 吃食方面，她记忆最深的是咸猪头肉、蛋饺、肉圆粉丝三样小菜。咸猪头已晒了好久，年廿九就开始烧，灶头上煮了大半天，整个家里都充满了咸香的味道。“拆猪头”是小孩子们最盼望的，把烧得酥烂的猪头拆解开来，肉要放到年夜饭里吃，啃骨头就是奖励孩子们了。 蛋饺被称为“金元宝”，因为做起来费时费力，所以只有过年时才做，肉圆代表团团圆圆，这些食物做好放在八仙桌上，有一种过年特有的喜庆氛围。 年夜饭吃过后，母亲会做年糕，黄南瓜烧熟捣碎后与米粉和在一起揉，做成一条条年糕，上面还做上一个个“金元宝”。 小孩子们过年的喜悦，其实是建立在大人们的劳作基础上的。李红梅说：“那时候家里五个人，一家人的鞋子、衣服都是母亲一针一线做出来的，年前，每夜母亲总会在灯下做衣服、做鞋子。我的新衣服总是一件罩衫，一条裤子，衣服裤子总是做得很大，是为了多穿几年。记得有一年，我的裤子做得特别肥大，裤脚向上卷了好多卷。” 新衣服做好了，放在枕头边上，一天要看好几次，到了大年三十盖在被头面上，大年初一起来，穿新衣、着新鞋。李红梅记得，有一年，家里建了房子，过年没有做新衣服，村上有人说，你们连新衣服都没有啊？那时候感到特别失落。大年初一，是一年中真正放松的时候，对小孩子来说，禁忌也有很多，不动针线、不动刀剪，说话注意讨口彩，总之，这是非常让人难忘的一天。 灯笼和饺子是最幸福的过年记忆 主人公：周利娟 出生年份：1989年 2011年，洛阳姑娘周利娟来到吴江工作，这一待就是9年，与丈夫在吴江安居乐业。说起过年的回忆，周利娟滔滔不绝，言语间充满了对儿时年味儿的喜爱和怀念，她说，灯笼和饺子是最幸福的过年记忆。 小时候的周利娟是个小迷糊，总是分不清春节和元宵节，一到过年就吵着要灯笼。周利娟的爸爸会把她的红灯笼洗干净，放在床下面，等着周利娟大年初一一早要的时候，拿出来给她。 “那个时候，大年初一天不亮，村里的人家都会赶早放鞭炮，谁家鞭炮一响，几乎全村都听见了。然后大人们会说，哎呀，又落在谁谁谁家后面了。然后，几乎家家户户都传出大声吆喝，喊孩子起来吃饺子。”周利娟笑着说，在家乡，谁家最早放鞭炮吃饺子，能讨个争前的好彩头。 周利娟说，大年初一孩子们提着灯笼，等着鞭炮放完，就开始吃饺子了。在北方，过年包饺子数量庞大，大年三十白天开始剁馅料，晚上包饺子，一包都是好几条盘。“一大锅白嫩的饺子，里面肯定有一个包了硬币的，谁吃到了这个，就是全年家里最有福气的人！”周利娟回忆，孩子们饭后都会在口袋里装满瓜子和糖，满村子跑着找人玩。 热闹，到处闹哄哄的，是周利娟记忆里儿时过年的样子。大年初一开始走亲戚，大年初二是结了婚的女儿回娘家的日子，孩子们就盼着家里来亲戚，能带来好吃的，还可以挣压岁钱。周利娟说，除了家里来了亲戚热闹，村里也超热闹，一大群平时孩子们不太熟悉的老头老太太都出来了，露着风箱一样的牙，在村口相互打趣聊天；一大群平时老人们不太熟悉的孩子们也都出来了，淘气地要糖吃，放鞭炮玩。 “那会儿到了过年的时候，北方的雪下得很大，孩子们穿得圆溜溜的，跑出门给铲雪的大人捣乱，开心极了。”对于“80后”的周利娟来说，越长大年味也越淡了，如今孩子们过年也不再早起，饺子还是一样吃，但灯笼却是少见了。周利娟说，这份儿时过年的热闹回忆，她这辈子都忘不了，等自己有了孩子，她也会跟孩子讲起。 去年，周利娟结了婚，丈夫也是河南人，小夫妻虽然定居吴江了，但过年还是要回老家的，今年两人打算1月21日左右回家，“我们开车回去，大年初五回来。每年过年返程，父母都会把我们的车后备厢塞得满满当当，这大概也是一种年味儿的体现。”周利娟乐呵呵地说。 春节疯玩秘籍是“代代相传”的 主人公：陈昊 出生年份：1997年 对于新年，1997年出生的陈昊脑海中最深刻的记忆就是吃年夜饭和放烟花，他也因此闹出了许多“乌龙”。 陈昊是三个表兄弟中最小的一个，是哥哥们身后的“跟屁虫”。 “大年三十那天下午四点半，我们三个表兄弟就会开始轮流到各自家里吃。每家的年夜饭都有不同的味道。大表哥家的年夜饭经常会有些小海鲜，二表哥家常有火锅，里面会炖一只酱猪脚，我家的年夜饭有酱猪蹄、八宝鸭、猪肚等，各有特色，一晚上就能吃个遍。当然，去吃年夜饭的同时还能拿红包。”他说。 走一圈，吃一圈，年夜饭结束已经是晚上六七点了，接下来就是熬夜等着奶奶带他去烧香祈福。 “这段时间，我们三个就会放烟花。那时候我还在读小学，邻居大伯家新建的房子刚装修好，我们几个小孩子就在大伯的带领下爬到了顶楼去放烟花。当时，我们三个都很顽皮，第一次在顶楼放烟花兴奋得很。”他说，但是越是开心的时候越是容易有意外。 他们放的烟花正巧落在了楼下陈昊妈妈的脑袋上。当时他们都被吓坏了，立马跑下楼去看她的烧伤情况。她后脑勺的头发烫掉了一块，皮肤也被烫红了，后来还被送去了医院。“这段故事给我的印象特别深，当时特别自责和愧疚。自此以后，每当我看到旁边有放烟花的，我都会抱着脑袋跑得远远的。”陈昊说，还有一次，他们买了些手持的长筒烟花，放得正开心时，烟花突然从后面射出来，幸好他反应及时，不然火苗就蹿到他身上了。 后来，陈昊慢慢长大了，也就越来越少地放烟花。直到弟弟出生，他从一个跟在哥哥身后的小孩，变成了要带着弟弟一起玩的大哥哥。 “那时候，弟弟刚会走路没多久，妈妈给我们买了仙女棒。我先让弟弟把仙女棒拿在手里，我帮他点着，一开始，他害怕得都哭了。为了安抚他，我就把仙女棒拿在手里，让他看着，他就特别开心。”他说。 现在，两个哥哥已经成家有了孩子，陈昊也刚成家，三兄弟之间的来往也越来越少了。“有了女朋友之后，一到过年就专心致志地在微信上跟她分享过年的喜悦，完全顾不上像以前那样‘疯狂’玩耍。我想，等到以后我的孩子出生了，就让弟弟带着他玩，我们一起享受新年的喜悦。”他说。 2020-01-1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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