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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傍晚，朋友秀美有事来找我。我正在房间里整理不要的旧衣服。说是“旧衣服”，其实都有八九成新，有的甚至连标签都没摘掉。 “唉，有些衣服在买的时候看着挺不错，买回来再一看，怎么都喜欢不起来。”我边说，边把每一件不要的衣服都叠得整整齐齐放进纸箱里。 她充满疑惑：“这衣服都不要了，还叠得这么整齐干嘛？” 我故作神秘地笑了笑：“一会你就知道了，既然你来了，等下就帮我一个忙。” 眼看着天快黑了，我赶紧收拾好衣服，把纸箱搬到了车上，示意她跟我走。 不一会儿，我把车停下，让她帮忙抬纸箱。走了大概50米，到了一座破旧的房子前，我低声说：“放下吧。”然后扯着嗓子大声喊，“哎呀，累死了，抬不动了，算了，就扔在这里吧！”说完，拉着她就快步离开。 我们刚离开不久，就听到身后传来开门声。我赶紧说：“别回头！”她只好忍住好奇心，跟着我继续往前走。
到了车上，我才告诉秀美，刚才那人是村里的五保户，家里穷得叮当响，每个月靠那点救济金常常是饱一顿饥一顿。为了生计，她时常天不亮就去垃圾桶里捡瓶子，日子过得非常苦。 “你直接把衣服送给她不就得了吗？何必大费周章？”她不解地问。 我回答：“因为我不想伤她的自尊心。如果我直接把旧衣服给她，是同情、是怜悯、是施舍，颇有些‘打脸’的意思。但是，如果是她别人‘抬不动’了，不要的东西，她自己捡了去，就是她自己的劳动成果。明白了吗？” 秀美点了点，对我竖起了大拇指。然后，她跟我说了她邻居慈慈的故事： 慈慈家不是很富裕，但好在他们一家人相处得不错，老公爱她，公公婆婆疼她，她过得也算幸福。 去年，慈慈怀孕后，因为早孕反应严重，在老公的支持下就辞了工作，安心在家养胎。 婆婆对她很好，变着法子给她做好吃的，还包揽了所有家务，连扫把都不用拿一下。
慈慈有个小姑子，她结婚比她哥哥早，孩子都5岁多了。她回娘家看到嫂子啥活也不干，竟然来气了，故意当着慈慈的面说：“有些人就是好命，也不看看家里是啥情况，竟敢心安理得地在家里玩，我哥真可怜啊！” 婆婆马上就把她拉走了，她还不依不挠继续挖苦：“妈，你就那么甘心给人当佣人？我家那么有钱，我怀孕都不敢辞职，她凭什么呀？” 慈慈听了这些话，心里很难受，好在婆婆体贴，安慰她说每个人的情况都不一样，让她不要跟小姑子计较。她一想也是，嘴巴长在别人身上，爱说就说去。 后来小姑子再回娘家，婆婆都找借口把她支到外头说话，尽量不让她们两个碰面。小姑子自然明白老妈的心思，渐渐地就少往娘家跑了。 到了年底的时候，慈慈生下了一个大胖小子，可把一家人高兴坏了。 公公和婆婆都尽心尽力地伺候慈慈坐月子。公公每天一大早都去菜市场买最新鲜的食材回来，婆婆就在家里照顾慈慈母子俩。 在迟迟坐月子期间，小姑子来了两回，每次都是空手来的。她要进房间看宝宝，都被婆婆以“宝宝刚睡着”为由将她挡在了门外。 慈慈心里很感动，她知道是婆婆怕小姑子再胡乱说话伤害她才这么做的。她很庆幸，公公婆婆待她如亲闺女，这辈子算是嫁对了。
到了宝宝满月那天，小姑子又来了，这回，她提了一个帆布袋，正好婆婆不在家，她就直接闯进了慈慈的房间里。 一进门，她就拉开帆布袋，把里面的东西倒出来。慈慈一看，全是小孩子的旧衣服，有的领子上还有发黄的奶渍。她看着那堆散发着霉味的衣服，脸上显现出不快的表情。 小姑子说：“今天宝宝满月，我就送些衣服给他穿，也算是我这个当姑姑的心意。” 慈慈一听，顿时气打不出一处来：“你这是施舍乞丐？把你的心意拿走，我不要！” 小姑子把脸一沉，说道：“别给脸不要脸，这些衣服都是名牌，哪件不是上百？我儿子也没穿几次，给你是看得起你！” “是，我家是穷，但是也不要你施舍！你赶紧拿上你的破烂给我出去！”慈慈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气愤地大声吼了起来。 刚好这时婆婆回来了，她听见吵架声赶紧跑进来。她看见床上那堆旧衣服，马上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她快步走到床前，把那堆衣服塞进帆布里。小姑子急了：“妈，我昨天在家里挖了一下午，才把这些衣服翻出来。这么重我费了好大力气才提过来。我费时费力，你们一句感谢都没有，反而埋怨我？” 婆婆瞥了她一眼：“你闭嘴，出去！”
小姑子把脚一跺，委屈地说：“我和哥哥小时候不都是穿别人的旧衣服吗？怎么，轮到你孙子了就不能穿？你也不看看哥一天到晚在外面打拼多辛苦，我这是减轻他的负担啊！” 她还要继续说，被婆婆推搡着到了门外，并顺手关上房间门。慈慈觉得世界一下子安静了，这时候，眼泪也不争气地流下来。 慈慈也知道老公赚钱不多，但这也不能成为小姑子瞧不起她的原因。就算她再穷，她也不会接受小姑子居高临下的“恩赐”。穷，也要穷得有骨气。 老公下班回家后，知道了这件事情，他很愧疚，说都是因为他没本事才不能让慈慈过上好日子。慈慈抚摸着他的头，柔声说：“有你们在我身边，我天天过的都是好日子。” 我听完慈慈的故事，心里既愤慨又欣慰。勤俭节约一向是我们大力提倡的传统美德，不过假如有人打着这旗号让你接受他的破旧衣服，这就有点过分了。 特别是，慈慈的小姑子家有钱，那你买两身新新衣服送给亲侄子也在情理之中吧？就算你舍不得买新的，那你送旧衣服，态度也得好点吧？你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换成谁都会生气。
我自己小时候也穿过姐姐的旧衣服，以前家里穷，有衣服穿就不错了，哪敢奢求穿新衣服？现在的生活好了，一般也不存在买不起衣服的人家。 当然，你想做好心，把旧衣服送给条件不如你的人不是不可以，但态度要好。有些人虽然穷，但是却很忌讳别人的同情。说不定他笑着收下你的旧衣服，一转头就骂你瞧不起人，骂你狗眼看人低。结果，你好心好意把衣服送出去，最后却落下了骂名。 所以，送旧衣服时要考虑清楚，到底该不该送，要送的话，怎么做才不至于得罪人。 不过我建议，你真想做好心送衣服给别人，那干脆送新的，不然就别送。 还有，把旧衣服洗干净，投进爱心捐衣箱里，给贫困山区的送去温暖。最后提醒一下，在投放之前，要看清楚捐衣箱是不是正规的爱心机构设立的，别让自己的初心落了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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