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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尔滨市有一座叫“志强”的鞋厂，一直为缠足妇女生产“莲鞋”（即小脚鞋），1999年11月，由于购买莲鞋的人越来越少，终关门大吉。缠足，这一所谓现代性的他者也从此寿终正寝了，转眼便是2000年，但缠足的历史却引人遥想…… 想当年，缠足不仅时尚美丽（小脚被称为“小羊蹄”或被辜鸿铭称为“捏佛手”），而且还可以防闲。需知：妇女双足蹇跛，就不会到处乱跑了，会在家安心纺织、缝纫、刺绣……或剥葱蒜、菜蔬等。但事事都有例外，李渔（1611-1680）就曾在大同一带漫游时，见过行走如飞的小脚妇人，其速度之快，令一般男人亦很难追上。 但人生哪有不散的宴席，1875年的某一天，在厦门，缠足的敌人——“天足”（natural feet或heavenly feet）——首度出现了，又是英国牧师麦高温（John MacGowan 1835-1922；我在《晚清笔记》中写到他），他在这天创设了“天足会”（The Heavenly Foot Society）。20年后，即1895年，立德夫人（Mrs. Alicia Little）在上海发起“天足会”（Natural Feet Society），正式向缠足宣战。 1912，民国肇始，孙中山发出禁止缠足令，改造国民性再次从身体出发（因最初缠足之行动亦是从身体出发的）。 1917-1922，阎锡山在山西提出六政（水利、养蚕、种树、禁烟、天足、剪发），而首当其冲者就是实行天足。为此，他发动了全省警察及查脚队（民间组织）挨门逐户进行地毯式搜查，一时间，搞得山西全境鸡飞狗跳。查脚队一来就放足，有些裹脚布甚至被收缴去；查脚队一走又缠足，这正是：万千家庭妇女均陷入，放足——缠足——放足——缠足之怪圈也。除不停地查脚行动外，阎锡山还逢人便说：“民生三害”——缠足、吸烟、赌博。 1927年4月19日，汉口举行放足运动大会，兰州、杭州紧急跟上，接下来，放足运动会若雨后春笋开遍华夏大地。 1928年，陕西省民政厅厅长邓长耀出了一个怪招，一举成为全国反缠足明星。首先他命令各查脚队见裹脚布就当场没收并提出数量要求，若不能完成任务（因见查脚队一来，一些动作快的妇女就赶紧藏起裹脚布），县官就用刚买来的全新裹脚布去与缠足妇交换旧的恶臭裹脚布。日复一日，裹脚布已堆积如山，一月后，他又令人将裹脚布悬挂展览于各县府办公厅里；同时还在省民政厅举办一个更大的展览会，近三万条裹脚布垂吊满目，观者围睹，以为身处热闹之庙会也。 375、西人眼里的晚清中国恶俗 吸鸦片、吐痰、缠足、蓄辫、纳妾、溺婴、廷杖、处决、八股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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