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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资治通鉴·汉纪十四》(五)

 liuhuirong 2020-01-27


征和三年辛卯,春,正月,上行幸雍,至安定、北地。
  匈奴入五原、酒泉,杀两都尉。三月,遣李广利将七万人出五原,商丘成将二万人出西河,马通将四万骑出酒泉,击匈奴。
  夏,五月,赦天下。
  匈奴单于闻汉兵大出,悉徙其辎重北邸郅居水;左贤王驱其人民度余吾水六七百里,居兜衔山;单于自将精兵渡姑且水。商丘成军至,追邪径(走捷径),无所见,还。匈奴使大将与李陵将三万馀骑追汉军,转战九日,至蒲奴水;虏不利(匈奴作战失利),还去。马通军至天山,匈奴使大将偃渠将二万馀骑要(拦截)汉兵,见汉兵强,引去;通无所得失。是时,汉恐车师兵遮(截断)马通军,遣开陵侯成娩将楼兰、尉犁、危须等六国兵共围车师,尽得其王民众而还。贰师将军出塞,匈奴使右大都尉与卫律将五千骑要击汉军于夫羊句山峡,贰师击破之,乘胜追北至范夫人城。匈奴奔走,莫敢距敌。

半民:汉匈之间,还是汉占主动,匈奴只能小打小敲的打点“游击”,三路大军出击,虽未取得多大的胜果,但匈奴还是没有从从前的失败中恢复元气,所以只有奔走、失利而已。
  初,贰师之出也,丞相刘屈氂为祖道(祭祀路神),送至渭桥。广利曰:愿君侯早请昌邑王(李广利之妹李夫人儿子)为太子;如立为帝,君侯长何忧乎!屈氂许诺。昌邑王者,贰师将军女弟李夫人子也;贰师女为屈氂子妻(李广利和刘屈氂是亲家),故共欲立焉。会内者令(太监头子)郭穰(人名)丞相夫人祝诅(祷告诅咒)上及与贰师共祷祠,欲令昌邑王为帝,按验(审查),罪至大逆不道。六月,诏载屈氂厨车(下诏用装载实物的车拉着他示众)以徇,要斩东市,妻子枭(斩首)首华阳街;贰师妻子亦收(逮捕)。贰师闻之,忧惧,其掾(幕僚)胡亚夫(人名)亦避罪从军(为了避罪从军的),说贰师曰:夫人、室家皆在吏(都被扣押),若还,不称意(不称皇帝的心),适与狱会(就在监狱相会了),郅居以北,可复得见乎!贰师由是狐疑(患得患失),深入要功(邀功),遂北至郅居水上。虏已去,贰师遣护军将二万骑度郅居之水,逢左贤王、左大将将二万骑,与汉军合战一日,汉军杀左大将,虏死伤甚众。军长史与决眭(音:贵,眼光深远)都尉煇渠侯谋曰:将军怀异心(有了二心),欲危众求功,恐必败(把我们陷于危险而贪功)谋共执贰师。贰师闻之,斩长史,引兵还至燕然山。单于知汉军劳倦,自将五万骑遮击贰师,相杀伤甚众;夜,堑(挖战壕)汉军前,深数尺,从后急击之,军大乱败;贰师遂降。单于素知其汉大将,以女妻之,尊宠在卫律上。宗旅行遂灭(李广利全族被灭)

半民:又是“巫蛊之祸”的延续,失去了一将一相和数万汉军。刘屈氂、李广利大军临行,谋立昌邑王,也就是私心而已,因为一个小人的告发,牵连到两大家族,数万大军的覆灭。

这实在是悲剧。
  秋,蝗。
  九月,故(前任)城父令公孙勇与客胡倩等谋反,倩诈称光禄大夫,言使督盗贼;淮阳太守田广明觉知,发兵捕斩焉。公孙勇衣绣衣、乘驷马车至圉(地名)封不害(人名)等诛之。封不害等四人为侯。

半民:既然汉武帝大派督查,自然有人会浑水摸鱼,还好淮阳太守田广明圉守尉魏不害还算没糊涂,没有犯“糊涂市长”(果戈里《钦差大臣》)的愚蠢,没有被“赫列斯达可夫”蒙骗。


  吏民以巫蛊相告言者,案验多不实(审查下去,都不是实情)。上颇知太子惶恐无它意(也知道刘据是冤枉的),会高寝郎(高庙陵的郎官)田千秋上急变(紧急奏章),讼太子冤曰:子弄父兵,罪当笞(儿子使用了父亲军队,该打)。天子之子过误杀人(太子过失杀人,无罪),当何罪哉!臣尝梦一白头翁教臣言(谎称托梦,既是增加了奏章的分量,也是预先为自己开脱)上乃大感寤,召见千秋,谓曰:父子之间,人所难言(别人插不上嘴)也,公独明其不然(只有你懂得)。此高庙神灵(白头翁)使公教我,公当遂为吾辅佐。立拜千秋为大鸿胪,而族灭江充家,焚苏文于横桥上,及泉鸠里加兵刃于太子者(杀太子的人),初为北地太守,后族(先有功封太守,这次被族灭)。上怜太子无辜,乃作思子宫,为归来望思之台于湖(太子死难处),天下闻而悲之。

半民:终于为“巫蛊之祸”受害者平反。

这本没有、“莫须有”的“巫蛊之祸”祸害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一个皇后,一个太子,至少一个夫人(李夫人),两个公主,两个丞相,一个出征在外的大将军,一个功臣之后的侯,而且多是灭族之灾,还搭上一直数万人的出征匈奴的汉军,以及无数官员、百姓的生命。“天下闻而悲之”,为谁“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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