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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坐着穿越时空的飞机，飞向一 千年前的地球夜晚，你将看见世界一片黑暗，只有中国的城市灯火如星。那时，杭州、苏州、成都，全世界超过百万人口的大城市都在中国。在吴自牧的《梦梁录》里，记载了当时杭州的繁华：“大抵杭州是行都之处，万物所聚，诸行百市，自和宁门至观桥下，无有一家不买卖者。” 彼时，日本的京都二十万人口，西亚的巴格达三十万人口，欧洲最繁华的城市威尼斯也就十万人口，而14世纪的伦敦有四万人口，巴黎有六万人口。 也难怪“没见过世面”的威尼斯人，来到杭州时的震惊：“这简直就是天上的城市，是世界上最优美最高贵的城市。” 一千年前，中国拥有强大的“海上波音”技术。威尼斯人说：“有的有6层桅杆，4层甲板，12张大帆，可以装载1000多人。此外，这些船不仅拥有精确得近乎奇迹般的航线图，而且它们还拥有几何学家、懂得星象的人以及那些熟练运用天然磁石的人。” 一千年前，中国是世界的“奢侈品”之都。精美的瓷器、华丽的丝绸，让全世界的金银珠宝涌向中国。 一千年前，中国就已发展“福利社会”。中国的城市出现了施药局、慈济局、养济院、漏泽园等福利设施，而这正是国家的文明象征。 一千年前，科技的“硅谷”在中国。据《自然科学大事年表》统计，公元1000年以前，世界重大科技成就共计231项，中国发明的为135项，占58%以上。 一千年前，中国拥有强大的“文化自信”。1000多年前，中国的儒教、道教，一直占据主导地位，并向周边国家地区输出，在历史上影响深远。那时的中国人，自信得一塌糊涂。 一千年前，世界的“经济中心”在中国。中国经济总量最高时候占当时世界的80%。据《续资治通鉴长编》记载，在“澶渊之盟”签署后，仅仅休养生息两年，到景德三年（1006年）时，宋朝的国家赋入总数就已经达到了6300万两。相比清朝最鼎盛的“康乾盛世”时，领土面积是北宋的4.7倍，人口数量是北宋的3倍，国家最高的财政收入不过4800万两。 看似不可摧毁的强大，却一次次被刀箭和战马所摧毁。 闯入北宋皇宫的金兵不会背诵优美的汉赋，虽然这汉赋比金朝的历史还长；当他们纵火焚烧的时候，也不知道宋朝建筑的美与珍贵；他们俘获了这个王朝的主人宋徽宋，却欣赏不了他伟大的书法和字画。 而南宋也一样难逃厄运。就如杰弗里.布莱内在《世界简史》中所说：“蒙古人征服南宋这个当时在物质方面领先世界的国家，就好比现在非洲中部的某个国家占领美国后，还把首都定在华盛顿一样，让人难以置信。” 在野蛮面前，文明无能为力。 当胡人蛮族肢解大晋、金灭北宋、元灭南宋、清灭南明……罗马征服希腊、日耳曼征服西罗马、蒙古的铁骑践踏了欧洲…………在命运的车轮下，文明总是杀戮中的祭品。 为什么宋朝屡屡败退？ 是战备不足？宋朝幅员辽阔，粮产丰富，有近1个亿的人口，其钢铁产量最高峰达15万吨。这样的产能，在战争状态时，一年可以武装百万以上的重步兵。而这蒙古征服欧亚大陆时，其本部军队不过20万左右。 是步兵无法抵御骑兵？宋朝在建国初期有马匹20余万。而在明朝之初，全国只有4万匹马，朱元璋八次北伐蒙古，夺得大片草场。15万吨钢铁武装的20万匹战马和一百万重步兵，游骑兵怎能撼动？ 是财政不足？能人不足？显然都不是。 宋朝禁军 是认知决定了宋朝的命运。 看中国的地形图，往北是蒙古，东南是大海，西边是青藏高原，四周封闭而中原广阔。这决定了中国人并不热衷于向外探索的性格。农耕文明形成了中国长久以来的制度和思想——稳定，中庸，封闭，贵族的喜好是温和而精致的，而农民面对的事庄稼和牛羊。朝代的更替并没有对生产方式和生活方式产生重大的影响，文化一直是同一套文化。 这和习惯了血与火的北方的游牧民族不同，寒冷和荒凉，让北方的民族有着强烈的战争愿望。而中国历史上每一次分裂，都是北方统一南方，而“北伐”却从未成功过。并无太高战争成本的游牧民族，抢劫一次，富裕一年。首领一声令下，大家骑着马，挂着刀，背着弓，带上牛肉干和酒就走了…… 更何况，汉唐时期的匈奴和突厥还是部落文明，而两宋时期的辽金西夏元，在经济和文化上都在向宋朝靠拢。都在向宋朝靠拢，在宋朝灭亡前的22年，阿拉伯帝国被西征的蒙古军灭掉了；前17年，忽必烈的曾孙横扫欧洲，兵锋直指维也纳；而之前的俄罗斯、波兰、匈牙利、立陶宛，所有这些举着十字架的国家全都倒下了。 存活三百多年的宋朝，已是不易。 1279年，是中国古代历史上最为悲壮的一幕，崖山之海战，丞相陆秀夫背着小皇帝跳崖，整个南宋军民十万人自杀殉国。在冷兵器时代，保护脆弱而又灿烂的文明版图，只能凭借手中的刀剑。 有人说，“崖山之后，已无中国”。但中国仍在。 野蛮最终仍要被文明所征服。 尽管不到 100万人的蒙古统治了地球陆地表面的三分之一，但是，在中东的蒙古人在二、三代就皈依了伊斯兰教；在欧洲的蒙古人皈依了东正教；在中国的蒙古人不到90年，哪来的回哪去。而拿破仑的帝国维持了10年，希特勒的帝国维持了 12年……暴力可以短暂地征服，但无法长久的统治。 文明被野蛮征服的是土地和身体，而文明征服野蛮的是时间和灵魂。 即便在十七世纪，葡萄牙的传教士安文思来到中国，仍然惊羡不已：“中国的历史非常悠久，中国的语言文字优美，中国的典籍丰富，中国人有礼貌也有教养，中国水运便捷、公共工程完善，中国工艺制造精美，中国物产丰富，中国圣人孔子影响巨大，中国政治发达、君主伟大，北京之建筑相当宏伟。” 中国的扩张，从来都不是依靠武力，而是中国绵延不绝的文化内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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