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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态各异（下） 上一节所讲的三类字的区分主要以“外形轮廓”为标准，而若从字的“内部组合”来看，《石门颂》中的字又可划分为两类，一类是上下结构，另一类是左右结构。相比之下，左右结构变化会复杂一些。先看上下结构。“常”“乐”“曹”“署”“楚”五字（见图一至图五），各见变化。五字都是左右对称，就更有意思了。“常”“乐”二字通过偏中求正的方法打破了绝对对称。“常”字上下各有一笔短竖画，却不在同一条中轴线上，其上方短竖偏右，上方的两短横画原本为对称安排，也打破了对称，“巾”部同样也是变化处理，整个字具有强烈的动态感。“乐”字是比较难处理的一个字，“白”部左侧竖画竟然和“木”部竖画巧妙地连成一线，导致右侧分量加重，“白”部笔画起笔重，保持了平衡，使得整个字显得稚拙可爱，左右两个“ ”部首处理得非常随意，整个字静中见动，煞是有趣。“曹”“署”二字可归为一类，上宽下窄，同样也是打破对称的写法，“楚”字则反其道而行之，上窄下宽、上紧下松，呈现出多种趣味性。再看左右结构，则变化较多，可以分为三种情况：一是“咬合”，左小右大，如“垓”“功”“砀”“峻”四字（见图六至图九），左侧偏旁极小、右侧部首极力放纵，处理成咬合状，形成强烈对比。其中最为险峻的当属“峻”字，几乎已不成比例，由此可见《石门颂》书丹者不拘陈法的胆略之所在。二是齐整，但并非绝对齐整，只是相对而言的一种齐整。如“敞”“输”“稼”“听”“域”“豫”六字（见图十至图十五），是因字生形的结果，即便是非常齐整，左右两部分仍然存在互动，基本规律是左侧偏旁比较收敛、右侧部首笔画比较放纵。“敞”“输”“稼”“听”四字都是向右舒展笔意，“域”“豫”二字比较特殊，自右朝左舒放，特别是“豫”字更为明显，可见《石门颂》中笔势变化之丰富。三是错落有致。这一类字形相对较多，如“故”“精”“执”“归”“解”“焕”“贬”七字（见图十六至图二十二），各有各法。多数为左高右低，不但上下错落，字的下方多数亦不平齐。但“解”“贬”二字下方基本平齐，“精”字处理颇见趣味，将“米”部斜笔点画变成短竖画，形成纵向视觉效果，与“青”部三笔横画形成反差对比。当然，《石门颂》中的字还有诸多变化，尤其是疏密变化，从不显得单调，比如“解”字中有两撇画，起笔角度不同，首笔起笔略带弧度，展现处特殊的趣味性。需要指出的是，在对《石门颂》中的字进行研究时，除了对单个字形加以关注外，也要留心其中的“字组”。此处选两例。“言必”为一组（见图二十三），两个字恰好为一反一正的三角形，上下对称，既有差别又有呼应，显然是有意而为。“佐西”二字为一组（见图二十四），“佐”字单人旁竖画明显拉长，单独看“佐”字，明显不合理，但将两个字结合起来看，极其生动，“佐”字单人旁的纵长与“西”字的扁沓形成了强烈反差。单人旁的竖画无疑也是从汉简写法中获取了启示，只是相对不太夸张而已。从“字组”的角度来理解，可以发现《石门颂》中更多的有趣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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