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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资治通鉴·汉纪二十一》(二)

 liuhuirong 2020-02-05

  上好儒术、文辞,颇改宣帝之政。言事者多进见,人人自以为得上意(受到重视)。又傅昭仪及子济阳王康爱幸,逾(超过)于皇后、太子。太子少傅匡衡上疏曰:“臣闻治乱安危之机(关键),在乎审所用心(在于慎重用心)。盖受命之王(受命于天的王),务在创业垂统(传承后世),传之无穷;继体之君,心存于承宣先王之德而褒大其功(发扬祖宗功德)。昔者成王之嗣位,思述文、武之道以养其心,休烈盛美皆归之二后(归功文武二王),而不敢专(专擅)其名,是以上天歆享(享受贡品),鬼神祐焉。陛下圣德天覆,子爱海内,然阴阳未和(调和阴阳),奸邪未禁(禁止奸邪)者,殆论议者未丕扬(发扬)先帝之盛功,争言制度不可用也(议论者没有发扬先帝圣德,反而要改变制度),务变更之,所更或不可行而复复之(行不通了再恢复),是以群下更相是非(你是我非,没有定论),吏民无所信。臣窃恨国家释乐成之业(放下原有现成的),而虚为此纷纷(白做了无用功)也!愿陛下详览统业之事,留神于遵制扬功,以定(安定)群下之心。《大雅》曰:‘无念尔祖,聿脩厥德(不要忘记祖先的教诲,努力修养自己的德行)’盖至德之本也。《传》(《诗·传》)曰:‘审好恶,理情性,而王道毕矣。’治性之道,必审己之所有馀而强其所不足(知道自己长处,弥补短处),盖聪明疏通者戒于太察,寡闻少见者戒于壅蔽,勇猛刚强者戒于太暴,仁爱温良者戒于无断,湛静安舒者戒于后时,广心浩大者戒于遗忘(聪明通达的人,警惕苛察;见识不广的人,警惕被蒙蔽;勇猛刚强的人,警惕过于暴烈;仁爱温良的人,警惕没有决断;恬淡安静的人,警惕贻误时机;胸襟广阔的人,警惕疏忽大意)。必审己之所当戒而齐之以义,然后中和之化应,而巧伪之徒不敢比周而望进(奸巧之人没有空子钻)。唯陛下戒之,所以崇圣德也!

半民:做人贵在自知其所长与所短;做人贵在不把自己的特长发挥成了缺点;做人贵在不把自己的短处变成软肋。

治国之病在于多变,没有定规,无所依据。

匡衡论做人颇有道理,论治国似嫌保守,但在元帝身上另当别论,因为元帝比起其父汉宣帝,治国能力(尤其是实践)要差很多,最好的办法是萧规曹随,做个守成之君,可他偏偏觉得自己饱览经学,聪明的很,总要改弦更张,这就是“不自知”之过。
  “臣又闻室家之道修,则天下之理得(家庭和睦,天下才能理顺,修身齐家治国而后平天下),故《诗》始《国风》,《礼》本(开始于)冠、婚。始乎《国风》,原情性以明人伦(推原性情表明人伦关系)也;本乎冠、婚,正基兆以防未然(安定家庭防患未然)也。故圣王必慎妃后之际(处理后妃间关系),别適(嫡)长之位,礼之于内也。卑不逾尊,新不先故,所以统人情而理阴气(合乎人情,理顺气氛)也;其尊適而卑庶也,適子冠(行冠礼)乎阼(高台),礼之用醴,众子不得与列(不能同列),所以贵正体而明嫌疑也(强化嫡子的地位)。非虚加其礼文而已(不只是形式),乃中心与之殊异,故礼探其情而见之外也。圣人动静(一举一动)游燕(游玩宴饮)所亲,物得其序(和谁亲近都要有次序),则海内自修,百姓从化。如当亲者疏,当尊者卑,则佞巧之奸因时而动,以乱国家。故圣人慎防其端,禁于未然(防患于未然),不以私恩害公义。《传》曰:‘正家而天下定矣!’”

半民:这段话才是作为太子的老师想说的。当然为太子说话也就是为朝廷说话,单以私爱,尊卑不分,动摇了太子这个“国家根本”,必然会给国家埋下隐患。当个皇帝,其实真的很累,连喜欢那个老婆,疼爱那个孩子都由不得自己。
  初,武帝既塞(堵住黄河决口)宣房(修宣房宫),后河复北决于馆陶,分为屯氏河(形成一条分支屯氏河),东北入海,广深与大河等(屯氏河和黄河差不多),故因其自然,不堤塞也。是岁,河决于清河灵鸣犊口,而屯氏河绝。

半民:黄河又在清河郡决口,屯氏河因无水而干涸。一条黄河,多少沧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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