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读《诗经》之五

【原诗】
南有乔木，不可休思。
汉有游女，不可求思。
汉之广矣，不可泳思。
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翘翘错薪，言刈（yì）其楚。
之子于归，言秣（mò）其马。
汉之广矣，不可泳思。
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翘翘错薪，言刈其蒌（lóu）。
之子于归，言秣其驹。
汉之广矣，不可泳思。
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若尘译】
一棵树   南方空中的高树，

少叶少荫不可眷顾。

汉水之上有野女轻浮，

时隐时现不可求图。

宽阔的汉水呀激流如柱，

不可能实现裸衣泅渡。

就如同长江之水似箭似弩，

简易的竹排难以支付。

 

纷乱的柴草挺拔而触目，

选择地收割我心中的荆楚。

待嫁的姑娘啊我用心良苦，

用圣洁的草料把你的马儿喂足。

因为辽阔的汉水湍急如瀑，

不可能实现裸衣泅渡。

就如同长江之水奔腾往复，

粗糙的木筏早晚倾覆。

 

纷乱的柴草挺拔而触目，

羽状深裂的芦蒿总让我深情地回顾。

待嫁的姑娘啊我用心良苦，

用圣洁的草料把你的马驹喂足。

因为汉水广大而旋洑，

不可能实现裸衣泅渡。

就如同长江之水激荡如鼓，

竹木小舟回岸无术。

 

尘案：此诗绝非一般的爱情诗篇，通过“不可求思”的反复咏叹，向我们传达游女不合周德，所以不可求的意旨。李山云：“‘错薪’、‘刈楚’是说，要娶妻就娶好的；‘秣马’则是在说，要结婚就得守礼法。接下来的后四句则是补足文意：无端地追求那些南国‘游女’，就像裸衣渡汉，小筏过江一样，将招致灭顶之灾”。

此诗共三节，每节八句。第一节以江汉的不可泅渡，喻游女的不可追求。第二节以翘薪刈楚喻婚姻之事。第三节汉广、江永反复咏叹，韵味悠长，足见对美好婚姻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