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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资治通鉴·汉纪二十六》(三)

 liuhuirong 2020-02-09

读《资治通鉴·汉纪二十六》

(三)


  初,成帝时,齐人甘忠可(人名,齐、燕之人,向来方士多,喜欢阴阳家的神符、预言之说)诈造(伪造)《天官历》、《包元太平经》十二卷,言汉家逢天地之大终(要面临一次轮回终结),当更(改变天命)受命于天,以教(传授给)渤海夏贺良(人名)等。中垒校尉刘向奏(上奏指控)忠可假(假借鬼神招摇撞骗)鬼神,罔上惑众;下狱,治服(得到服罪口供);未断(没判决),病死。贺良等复私以相教(继续流传)

半民:甘忠可之流及其学说,也不是无中生有的无知妄说,他的出现必有其合适的社会土壤,那就是西汉处于末世的社会现状(可惜司马光的眼光只停留在中央高层的争权夺利,没有给我们提供更多的西汉基层、底层的社会经济等资料,但我们也能从大臣奏章中的吉光片羽中得知此时生产资料的高度集中,民间百姓的极度贫困,国家财力的难以为继)。就像是只有身体弱的人才会被邪祟所侵入一样,成哀之时的西汉就是体弱多病的人,自然会有这样的学说流行广布,何况甘说也指出了汉处末世这样一个社会现实。

上即位,司隶校尉解光、骑都尉李寻白(介绍给哀帝)贺良等,皆待诏黄门。数召见,陈说“汉历中衰(要经历一个中衰过程),当更受命。成帝不应天命,故绝嗣。今陛下久疾,变异屡数(多次),天所以谴告人也(上天在预警)。宜急改元易号,乃得延年益寿,皇子生,灾异息矣。得道不得行(知道却不实行,灾祸还会不断),咎殃且无不有,洪水将出,灾火且起,涤荡民人。”上久寝疾,冀其有益,遂从贺良等议,诏大赦天下,以建平二年为太初元年,号曰“陈圣刘太平皇帝”,漏刻以百二十为度。

半民:试图用这样的改变,以改变汉制衰亡的大势,毫无疑问是缘木求鱼。那么实行变法(类似于王安石变法)就真的能改变王朝覆灭的命运吗?我是历史悲观论者,我以为难,或者说不可能,谁见过将死的树木浇上一盆水,施上一次肥,就枯木逢春,死树新花的,事实上王安石变法没做的,王莽改制也没做到,甚至是促成了更快的“风暴”的来临。

真正的天道是自然,自然就是生生死死,就是推陈出新,就是生生不息。
  秋,七月,以渭城西北原上永陵亭(地名)部为初陵(哀帝陵,没命名前称初陵),勿徙郡国民。
  上既改号月馀,寝疾自若(不见好转)。夏贺良等复欲妄变政事(还想有所动作),大臣争(坚持)以为不可许。贺良等奏言:“大臣皆不知天命,宜退丞相、御史,以解光、李寻辅政。”上以其言无验(没有效验),八月,诏曰:“待诏贺良等建言改元易号,增益漏刻,可以永安国家。朕信道不笃,过听其言,冀为百姓获福,卒无嘉应。夫过而不改,是谓过矣!六月甲子诏书,非赦令(撤销),皆蠲(音:捐,免除)除之。贺良等反道惑众,奸态当穷竟(彻查)”皆下狱,伏诛。寻及解光减死一等(牵连推荐人),徙(流放)敦煌郡。

半民:没有效验是正常的,主动认错、纠正,对一个最高统治者来说,也算是难能可贵的“美德”。
  上以寝疾,尽复前世所尝兴诸神祠凡七百馀所,一岁三万七千祠云。

半民:病急乱投医,所有的鬼神全都信,说不定哪路神仙、那个祖宗会显灵呢。
  傅太后怨傅喜不已,使孔乡侯晏(傅晏)(劝)丞相硃博令奏免喜侯。博与御史大夫赵玄议之,玄言:“事已前决,得无不宜?(皇帝都下结论了,何必再提)”博曰:“已许孔乡侯矣。匹夫相要(约定),尚相得死,何况至尊!博唯有死耳!”玄即许可。博恶(不愿)独斥奏喜,以故大司空汜乡侯何武前亦坐过免就国,事与喜相似,即并奏(拉何武陪绑)“喜、武前在位,皆无益于治,虽已退免,爵土之封,非所当也。皆请免为庶人(没有贡献,不能享受封侯)”上知傅太后素尝怨喜,疑博、玄承指(知道是太皇太后的意思),即召玄诣尚书问状,玄辞服(承认)。有诏:“左将军彭宣与中朝者杂问(询问)”,宣等奏劾“博、玄、晏皆不道,不敬,请召诣廷尉诏狱”。上减玄死罪三等(坦白从宽);削晏户四分之一(外戚从减);假谒者节召丞相诣廷尉(主使从重),博自杀,国除。

半民:汉哀帝心里还是有杆秤的。朱博之死,倒是显得李寻、杨雄的“《洪范》妖鼓”之说有了着落。
  九月,以光禄勋平当为御史大夫;冬,十月,甲寅,迁为丞相;以冬月故(汉制:冬月不封侯),且(暂时)赐爵关内侯。以京兆尹平陵王喜为御史大夫。
  上欲令丁、傅处爪牙官(让外戚掌兵,做武官),是岁,策免左将军淮阳彭宣,以关内侯归家(退休),而以光禄勋丁望代为左将军。
  乌孙卑爰疐(音:地)侵盗匈奴西界,单于遣兵击之,杀数百人,略千馀人,驱牛畜去。卑爰疐(人名)恐,遣子趋逯(人名)为质匈奴,单于受,以状闻(报告汉朝)。汉遣使者责让(责备)单于,告令还归卑爰疐质子。单于受诏遣归。

半民:这时候的汉朝对外(西域、匈奴)还是余威不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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