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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布斯：站在科技与人文的路口 西方人认为，科学是一种思维方法，不论研究的对象是自然还是社会，凡是符合科学方法论的都是科学。所以，他们一般把人文科学、社会科学和自然科学放在一个学院里，目的是便于跨学科之间的合作。 最近，中国教育界开始探索不分文理科的改革措施，其实许多国家的教育就不分文理科。有关部门提出，将“探索全国统考减少科目、不分文理科、外语等科目社会化考试一年多考”。这将是中国教育界“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改革，它的影响将是深刻的、全局性的。其实，美国的中学和大学一年级就不分文理科。在这种教育体系中，学生有相当大的自主选择空间，每个人的天分和禀赋由此得以充分施展。 不同的国家采用不同的教育体系，美国的教育体制无疑是成功的，这一点可以从教育的产出——人才培养来看。根据上海交通大学发布的“2016 年世界大学学术排名”，世界上前20 名的优秀大学，美国占了80％。此外，美国还是世界上诺贝尔奖和菲尔兹奖获得者最多的国家。美国取得的这些教育成就，与其不分文理科的体制不无关系。 在美国大学，不分文理科制度下招来的新生，刚进大学的时候自然也是不分专业的。这种制度的优点就是给学生充分的自主权，让他们尝试尽量多的学科，用以发现自己的兴趣和特长在哪儿，了解自己最擅长什么学科。因为高中毕业生一般在18 岁左右，很多人并不清楚自己的兴趣究竟在哪儿，特别是大学开设的很多科目是中学没有的，这样他们可以在大学第一年发现哪些科目最适合自己。 只有在这种制度下，学生才有可能把大学学习看成一个探险的旅程，这是美国高等教育的理念。耶鲁大学校长理查德·莱文在2010 年8 月的开学典礼上讲道：“耶鲁大学有2000 多门课供你选择，但是你不得不错过98％的课程。但是我要督促你们多尝试不同的课程。每一个学科代表着人类不同的经验，任何一个学科都能够给你提供不同的窗口，去领略自然界和社会的文化积累，让你能够从不同角度看世界。如果让我给你们一个忠告选课的话，兴趣尽量广泛，尽可能多涉猎各种学科。不要老抱着这样的信念，你来大学之前选定的学科是最适合你的。选一些完全超越你以前知识经验的课，这样不仅可以扩大你的知识面，还可以发现你意想不到的巨大潜力，这甚至可以改变你的人生。” 学生到了二年级后再开始决定自己的专业，尔后就会集中完成所主修或者辅修的专业必修课。为了拓展学生的知识面，很多系科都要求本专业的学生必须选修其他专业的若干门课程。这种教育制度充分体现了大学的个性化教育。系科之间没有壁垒，学生可以根据自己的爱好设计自己，结果四年大学下来，谁跟谁学的课程都不一样，学生的知识结构和能力也多种多样。 让我们以当今世界的两位名人为例来说明“取消文理分科”的意义—— 一位是科技发明大师乔布斯，一位是科学思想大师——爱德华·威滕。 文理合璧是乔布斯企业人生的最大特点 科技是工具，人文是目的。只有为人文服务的科技才能真正改变世界。这是一条被乔布斯的人生所证实的真理。那种很早就偏科，自小只对理工科感兴趣，不涉猎文科，甚至瞧不起文科的理工科生是成不了乔布斯的。 乔布斯小的时候，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适合人文学科的人，同时他也很喜欢电子学知识。宝丽来的创始人兰德是乔布斯青少年时期的偶像，兰德强调一个人既要擅长人文学科，又要能驾驭科学，只有这种人才能做出重大成就。 乔布斯认为他最大特点之一就是文理合璧。历史上的伟大发明家、科学家都有这个特点，比如富兰克林、爱因斯坦、达·芬奇都是将人文和科学的天赋相结合而产生了巨大的创造力。这种模式的创造力是21 世纪创新型经济发展的关键因素。 今天人们都在谈创新，也都在尝试创新，然而创新并不仅仅是有了决心就行了。乔布斯的成功经验很值得人们学习借鉴，他曾这样表述过：苹果之所以能与人们产生共鸣，是因为我们创新中深藏着一种人文精神。我们认为伟大的艺术家和伟大的工程师是相似的，他们都有自我表达的欲望。事实上最早做麦金塔电脑（Mac）的最优秀的人里，有些人同时也是诗人和音乐家。 一次乔布斯与斯卡利在纽约的中心公园散步，斯卡利说如果他不从事商业将是一名画家，乔布斯则称自己如果改行将去当诗人。乔布斯的确很有诗人的气质，他把自己看作艺术家，这就不难理解为什么他的产品设计中充满了艺术家一般的想象力。 爱因斯坦传人是文科出身 现在谈谈另一个文理结合的典型，那就是科学思想大师爱德华·威滕。 2010 年12 月，我参加了斯坦福大学物理学系举办的一次学术会议。第一个演讲者可了不得，他来自爱因斯坦的原工作单位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被认为是当今爱因斯坦学术第一传人——爱德华·威滕。他是当今最知名的理论物理学家，在国际上学术影响力很大，h 指数（高引用次数指数）为152，为物理学领域之最，并于1990 年获得数学界的最高奖——菲尔兹奖。 在专业背景上，威滕可以说是一个传奇人物：他本科在布兰迪斯大学读语言学和历史学，后在威斯康星大学读了一年的经济学研究生，最后又来到普林斯顿大学学习应用数学。他的主要研究领域是理论物理，然而却获得了数学界的最高奖。 威滕这种人才的出现，得益于美国文理不分科的教育体系。在中学的时候，他学习了理工科课程，到了大学，虽然主修文科，但仍然学习了一定数量的自然科学课程，这为他后来转向自然科学研究做了准备。 威滕的成功，亦和美国大学招收研究生的标准密切相关，由于欢迎不同专业背景的人来学习自己的专业，所以大学主修文科的威滕才有机会读经济学、数学专业的研究生。学科交叉、知识碰撞是创造力的源泉，威滕的学术人生就是最好的说明。中国教育界，文理早早分科，很多是高中一年级就开始了，到了大学后，学科之间壁垒森严，学生知识单一，这都是制约创造型人才产生的因素。 最后，我也想说明一点，因为国情不一样，中国没有必要去山寨美国教育，可以根据自己的文化传统、社会现实、大众素质特别是科学技术发展的新特点来设计自己的高考模式和人才选拔机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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