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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量饮酒 快乐生活】 唐代的酒文化

 长啸_cx 2020-02-16
赵伟

在唐代,尤其是唐代中后期,饮酒之风盛极一时,人们不仅一家一户酿酒,自产自销,置肆沽酒更是愈来愈多,刘禹锡就曾作诗,“长安百花时,风景宜轻薄,无人不沽酒,何处不闻乐”来赞美这一现象。


唐以长安城中的酒业为最盛。据《开元天宝遗事》卷下“歇马杯”条所载: “长安自昭应县至都门,官道左右村店之民,当大路市酒,量钱数多少饮之。”在长安城外尚且如此,在东、西两市的商业区中,就不仅有大量的卖酒铺面,还有许多酒楼。在《太平广记》卷四四《穆将符》中,就有“长安东市酒肆姚生,与其友善”的记载; 而在《太平广记》卷一五七《李君》中,亦有“可西市鞦辔行头坐”登楼饮酒的记载; 类似记载在《太平广记》一书中,还可见于卫庭训、虬髯等人的传记中。种种传记足以表明,东、西两市的酒肆已经成为唐人日常生活中的一部分。


但当时的酒肆并非纯粹卖酒,亦兼营但当时的酒肆并非纯粹卖酒,亦兼营其他行当,也有部分商铺兼营卖酒。在《太平广记》卷三九《刘晏》中就有记载药铺中贩酒的事例,刘晏“遂至一药铺,偶问,云: 常有三四老人,纱帽拄杖来取酒,饮讫即去,或兼觅药看,亦不多买,其亦非凡俗者”。药铺等其他商铺亦沽酒,由此也可见唐代从事与酒有关工作的人员之多。


除却东、西市的商业区,外郭城中的一些里坊也分布着一些酒肆,其中以常乐坊虾蟆陵为最盛,“翠楼春酒虾蟆陵,长安少年皆共矜”就是唐代僧人皎然对其的赞美。自城门去曲江的道路旁,亦是酒贩云集之所,李白有诗曰: “何处可为别,长安青绮门。胡姬招素手,延客醉金樽。”在《资治通鉴》中也有记载: 顺宗永贞元年,求当权者王叔文、王伾办事的人极多,“于是叔文及其党十余家之门,昼夜车马如市。客候见叔文、伾者,至宿其坊中饼肆、酒垆下,一人得千钱,乃容之”。而在贞元二年( 786) ,长安缺粮,军心不稳,“上忧之甚,会韩滉运米三万斛至陕”,皇帝大喜,命太子“时禁中不酿,命于坊市取酒为乐”,可见酒肆在市坊之中亦有分布,且酿酒量较大。


唐代几乎各个阶层的人都喜爱饮酒,无论是达官贵人还是平民百姓,甚至包括僧人和尼姑,人们非常热衷在节日或是一些特殊时节饮酒。说到唐代爱饮酒者,必提李白,余光中先生就称赞其为“酒入豪肠,七分酿成了月光,还有三分啸成剑气,秀口一吐,就是半个盛唐”。李白也以《答湖州迦叶司马问白是何人》直言不讳地评价自己为“青莲居士谪仙人,酒肆藏名三十春”。除了李白,白居易作诗也是离不开酒的,他在亲友相聚吟诗作赋之前,“必为之先拂酒罍,次开诗箧”( 《醉吟先生传》,载董诰等: 《全唐文》,中华书局1983 年影印本,第 6955 页) 。唐代著名画家王洽也是如此,性情豪放豁达,作画之前必饮酒,“兴酣之后,先已泼墨”( 《太平广记》卷二一三《王墨》) 。


唐人不仅好饮酒,而且酒资花费也极大。曾有一唐人名阳城,“每约二弟: ‘吾所俸入,而可度月食米几何,薪菜盐几钱,先具之,余送酒家,无留也。’”且他家中仆从在家中断粮时,“以米易酒,醉卧于路”《新唐书·阳城传》。李白在《自汉阳病酒归寄王明府》中,亦写道“莫惜连船沽美酒,千金一掷买春芳”。


在唐代人看来,饮酒不仅是一种风尚,也是一种治病的良方。白居易曾将酒与药材相媲美,在《对酒》中写下了“唯将绿醅酒,且替紫河车”。王毂在其《赠苍溪王明府有文在手曰长生》中也写道,“但以酒养气,何言命在天”。可见在唐代人看来,适量饮酒是有助于身体健康的。但同样,唐代人也认识到了饮酒过量会导致“中酒毒”,白居易就曾认为自己“眼昏久被书料理,肺渴多因酒损伤”( 《对镜偶吟赠张道士抱元》) 。而要解酒毒,就要如唐人李建勋一般,“方为医者劝,断酒已经旬”( 《春日病中》) 。


饮酒之风的盛行,极大地推动了酿酒业的发展。在当时,一年四季均是酿酒时节,人们通常以麦、黍、稻等作为原材料,辅之以酒曲酿造,一些西域美酒则以葡萄酿造。自周代起就有记载称,人们用黑黍子和郁金香草酿造一种名为秬鬯的美酒,由于黑黍子为黍中上品,材料珍贵,主要供皇宫贵族饮用。以粮食酿的酒中以糯米酒为最特殊,白居易在等好友赠糯米酒后,写下了《刘苏州寄酿酒糯米……》这固然与白居易生活艰苦有关,但当时糯米难得,糯米酒的制作工序要求精良,用水考究,糯米酒自然也较为珍贵。但以麦、黍、稻酿的粮食酒虽珍贵,却不易保存,这类酒大多质地粘稠,“绿饧粘盏杓”、“醅浓盏底黏”,且若是搁的久了,难免如白居易般“酒瓮全生醭,歌筵半委尘”( 《卧疾来早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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