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净的蠢问题

图片来源：《胜利即正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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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学术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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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拙棘

本号原创首发

  编辑：吴伟

我从小反应比较慢，也不够自信，现在虽然勉强算是在做学术了，进展也比较迟缓，一直在纠结一些蠢问题，比如对文学作品的分析在何种意义上就是对现实的分析了，是特定作品的受众之广说明它捕捉到了特定时代的精神气质，还是说作者因其深刻敏锐而抓住了别人都看不到的现实本质？对法律概念的分析究竟在何种意义上和对法律概念用法的思想史考察存在本质差别？你说这是哲学研究，不是历史研究，因此两种路径并不冲突、可以共存，但有些人想说的不就是一切哲学研究都可以被历史研究取代吗？诸如此类。

不过最近我稍微增长了一点信心。因为我渐渐发现，问出合格的蠢问题也并不那么容易，这不只是愿不愿意放低姿态之类的意愿问题，很大程度上也是能力问题。很多问题虽然达到了“蠢”的标准，但不够干净，无法准确抓住最朴素的困惑。

无法提出干净的蠢问题的人，不仅无法提炼出自己的困惑，还常常陷入胡乱联想，脑洞乱开，也无法准确领会别人的问题。不够干净意味着，思考的层次不清晰，从最日常、最朴素的困惑，推进到最专门、最深刻的学术思考，中间的思想线索是混乱的，体系是没有的。有些朋友，你让他三句话概括下自己的观点，他说完第一句大脑就开始不受控制，一堆小例子、小故事渐次登场，最后说完三百句你还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他自己当然也不知道，不信你再问下他到底想说什么。

能深刻且清晰自然最好，但如果做不到这种高标准，似乎还是停留于干净的蠢问题比较可爱，这样我们至少可以就实实在在的问题展开讨论，能够稳步推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