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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弄堂:漂泊着几代上海人的生命碎片

 Jeff杰夫馆 2020-02-18

弄堂,狭窄而悠长的弄堂,千千万万几代上海人出行的通道,也是他们的客厅和后院,多少出悲喜剧在弄堂里上演;多少个故事,在弄堂里演绎——弄堂留给上海人的是一段特殊的人生记忆。

弄堂,流淌着浓浓的上海市井风情

上海弄堂即小巷,有宽有窄,有长有短,它是上海人出行的唯一通道,也是人们活动的场所,它和石库门建筑、马路一样,构成了上海城市面貌的主要特征。

让我们去看看上海弄堂——呈现出一幅怎么样的情景呢?

清早,就有人推着车子大声吆喝着“哎,倒马桶哦!”,顿时,没有隔夜把马桶拎出来的居民匆匆拎着马桶赶出来,否则就要到弄堂口倒粪站排队倒马桶。随着吆喝声,“哗嚓、哗嚓!”,弄堂里响起一片刷马桶的声音。二三十年前,上海居民尚有500万户人家在用马桶,直到现在,还有小部地区的居民在使用马桶。

看过倒马桶,接下来登台上场的是煤球炉。

人们拎着煤炉来到门前弄堂。煤炉长得何等模样?现在的年轻人几乎都没有印象了,它外壳用铅皮包裹,涂上黑漆;上端有一个放锅子的四脚铁圈;炉膛内砌着耐火瓦,下面有一个铁栅,把它一抽,炉灰就“哗“地掉了下去;炉的两边腰眼里勾着一个粗铅丝弯成的拎环。

人们开始生煤炉,拿着废纸用火柴点燃,塞入炉膛,再往炉膛里加上几块柴爿,于是燃烧起一片熊熊火光,冒出了一阵阵青烟。生炉子的人被呛得流眼泪,还是坚持拿起芭蕉扇哗哗地搧,火借风势旺了,再放进去黑黑的煤球。有些人家不喜欢烧煤球,就用满是蜂洞的圆柱形煤饼,临睡前舀一勺煤浆浇在炉口,把炉子封起来,第二天一早,拿一把火钳戳开煤层,隐藏着的火苗就窜了出来,这样就省去生炉子的烦恼。

早晨六七点钟,人们在弄堂里奔进奔出,以女性居多,上菜场买菜,买早饭。这时,弄堂里不时会响起亲切的招呼声:“王家姆妈,侬好;李先生,侬早。”随后,可以看见孩子们背着书包,兴冲冲地去上学。

上午,是弄堂最平和的时光,主妇们坐在弄堂里拣菜,互相聊着天。

白天,特别是周末和寒暑假,弄堂是孩子们嬉戏玩耍的主要场所。男孩子们玩的是粗犷的游戏,如打弹子、钉橄榄核、刮香烟牌子、滚铁环、扯响铃等等;女孩子们玩的游戏细腻文雅,如跳橡皮筋、造房子、踢毽子和挑绷绷等。

傍晚时分,我指的是夏天,弄堂里一家家门前,摆放出一张张茶几式的餐桌,搁着几碗荤素菜或酱菜咸货等。

晚餐后,人们将草席、长凳、躺椅、竹榻搬到家门口或弄堂口乘凉。老人们静静地躺在竹榻或睡椅上,摇着蒲扇;小伙子们就着路灯打牌、下棋;妇女们大多是在草席上嗑着瓜子,一边做着针线,一边哄着孩子睡觉;顽皮的小孩,在弄堂里奔逐嬉闹……

说弄堂不能不说老虎灶。

老虎灶是上海俗语,指的是专卖开水的店,它同时还承担着茶馆和澡堂的功能。在老虎灶里,小老板或雇员,不时地往炉膛里添木柴,火星飞溅,“噼哩啪啦”的木柴爆裂声清脆悦耳,一片片水汽在屋内弥漫。人们等开水时和排队候浴时,随意聊天。上海弄堂老虎灶全盛时期,全市共有2000多家老虎灶,以后随着供水系统的不断完善逐年递减,最后就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之中了。

上海弄堂,还有从早到晚的各种叫卖声,此起彼伏,组成了上海弄堂的交响曲。

卖糖粥的摊主,肩挑担子,手里拿着一根竹棒,很有节奏地敲着“笃笃笃”的声音。

卖酒酿圆子的摊贩在自行车车架两旁放着两个盛酒酿的钵头,在车兜里放着做好的一袋袋水磨糯米粉搓好的小圆子,一边推着自行车一边拉长着嗓子叫喊:“甜酒酿———小圆子!”

爆炒米花的叫声高亢洪亮,“爆———炒米花喽”的叫声刚落,猛然“轰隆”一声巨响,随之冒起一阵青色的烟雾,香喷喷的炒米花就流泻了出来。卖梨膏糖的小贩,一手拉着手风琴,一手挑着糖担,在弄堂里又拉又唱:“小小洋琴四角哩方吆,今朝听我来唱一唱呀……”

从“鸡毛菜黄芽菜”到“方糕茯苓糕”,从“栀子花白兰花”到“麻油馓子脆麻花”,从“长锭要伐长锭”到“阿有啥洋瓶申报纸卖伐”,从“桂花赤豆汤”到“五香茶叶蛋”,还有修棕棚、补皮鞋与弹棉花胎之类的叫卖声。据研究,上海弄堂里的叫卖声有27种,融汇了全国各地的俚语方言和民间曲调,成为上海城市独特的市井民谣。

可惜,这些场景,如今已经很难寻觅了,仅仅存在于中老年人的记忆之中……

上海里弄的名称扫描

弄堂的广义就是指里弄,狭义的是指里弄里供人行走的路。人们在回忆弄堂生活时,离不开弄堂也就是里弄的名称,让我们介绍一下里弄的名称。

人有姓名,地有地名,上海的里弄有各种名称,表面上看林林总总,让人眼花缭乱,其实还有是有规律可寻的。

第一,以富贵荣华、仁义道德、安吉顺平来命名,反映了人们追求富贵、渴求安定的愿望。以“福”、“宝”、“富”、“贵”、“庆”、“荣”、“安”、“昌”、“顺”、“吉”、“善”、“德”、“和”、“康”、“兴”、“祥”“永”等字组成名称的里弄很多,弄名的最后一字基本上是“弄”“里”、“坊”,比如斯文里、中和里、得胜里、长德里、福盛里、吉益东里、大康坊和余庆坊等。

据统计,在上海以“福”字起头的里弄名称有279条,以“德”字起头的有230条,以“永”字起头的多达365条,全市仅以“永安”为名的有56条里弄;以29条以“永庆”为名的里弄;以21条以“永吉”为名的里弄。

第二,以个人姓名和业主的机构名称等命名。

以人名命名的里弄很多,业主用自己的名或字或号为所建里弄取名。

上海有知名的“斯盛里”,“斯盛”者即杨树盛,一位企业家,“斯盛里”由他出资兴建的。我们可以看到“王家弄”、“钱家里”、“周家宅”、“顾家花园”等,都属于业主用自己姓氏来给里弄。

上世纪20年代,陈、张两亲家合资兴建住房,两家将两姓各除去偏旁,合成里名,这条里弄便被称作了“东长里”,就是今日的东昌路204弄。1932年潘某等三人合伙投资建房,为了表示三人合建之意,即取名为“三义新村”,就是现在我们看到的番禺路209弄15号。

现在我们看见的幸福路291弄,名称是“四友新村”,即为沈姓、吴姓、顾姓、邬姓四个朋友共同出资兴建的。类似的还有,今延安西路1209弄叫“三益村”,源自于1936年王姓等三人合力投资租地建造的,为了表示三人所有,共同得益,他们将里弄命名为“三益村”。

有的产权者为了表示产权属于自己,有的为了出名,就以自己的姓氏字号给所建造的里弄取名。南京西路450弄为荣业地产公司建造,里弄取名“荣业新村”;长宁支路104弄、108弄和长宁路140弄19支弄,分别称为“长盛一里”、“长盛二里”、“长盛三里”,因为这三条里弄都是由长盛营造厂建造的。

有些业主将下代的名字或有关的字用来取名。如今侯家宅19弄系金姓所建,他从自己和儿子的名字中各取一字,称为“鸿兴里”。

1921年徐某出资,在今日的万航渡路1170弄,兴建了58幢里弄房子,分赠三个爱女作为嫁妆,三个爱女即“三千金”,三个“金”字则是“鑫”字,于是这条里弄取名“鑫森里”。“森”字由三个“木”字组成,显示一片繁茂。徐某的愿望是三个女儿将来子孙满堂,家族兴旺。

第三,以里弄的特征、特色取名。

以主要居住者的籍贯来取所在里弄的名称。

抗战期间,有一批西安人集中居住于今交通西路184弄,这条里弄称为“西安坊”;在上海还有“苏北里”、“江北弄”、“太原坊”、“南通村”、“江阴弄堂”、“宁波里”等,考其弄名来源,都是来自于主要居民的籍贯。

过去,里弄内往往开设有工厂、作坊、商店以及娱乐场所等等,人们就以弄内的机构、经营行业的名称来给里弄命名。长宁路491弄是“爱育里”,因为弄内的房屋是“育婴堂”的办事用房。陆家浜路上的“混堂弄”、万航渡路上的铁匠弄”、成都北路上的“杀猪弄”等,弄内过去分别开设有浴室、铁铺、当铺及杀猪作坊等。

今延安西路691弄,原址种有五棵柳树,所以当一幢别墅建成后,业主就给它取名“五柳别墅”;今愚园路805弄建造于1933年,弄内建有32幢3层楼房,分布于东、南、西三方;弄的中心建有一个环形大花坛,形成了花团锦簇的风景,投资者就为该弄取名“锦园”。中山公园以前称为“兆丰花园”,东面有兆丰村、兆丰新村”、“兆丰别墅”,这些里弄名称都来自于这个“兆丰花园”。

第四,因里弄绝沿街而筑,就以里弄所在的道路之名来命名。

在共和新路有“共和新村”,光复西路有“光复西里”,常德路有“常德坊”,淡水路有“淡水村”,等等。“常德路”旧称“赫德路”,“常德坊”原名“赫德坊”;1943年“赫德路”改名“常德路”,坊名随之改成了“常德坊”。

除了以上取名方式,还有一种反映命名者的思想观念价值观的,或表示怡然自娱,或表示与众不同的高雅,或者寓意深远。这些里弄是“息庐”、“隐庐”、“懿园”、“留园”、“憩园”、“渔村”、“独村”、“余舍”、“静思庐”、“耕读村”等。

这些琳琅满目的里弄名称,其包含的蜘蛛网式的成千上万条弄堂,给居民以生活和出行的方便,亦留下了许许多多的人生和城市回忆。

跟着名人看弄堂

这是尚贤坊的弄堂。

在华丽繁华的淮海中路旁,有一座建造于1921年的弄堂尚贤坊。从过街骑楼下面走过,你脚下的这条普普通通的弄堂,著名作家郁达夫曾经天天来往。

1927年的一天,郁达夫拜访住在尚贤坊40号的老友孙百刚,遇到了借住的王映霞。郁达夫一见钟情,热情地邀请孙百刚夫妇和王映霞一起去新雅饭店吃饭,一起去“卡尔登”电影院看电影,然后又一起逛南京路。当晚,郁达夫在日记里写道:“可爱的映霞,我在这里想她,不知她可能也在那里忆我?”

此后,郁达夫从自己居住的闸北宝山路三德里,几乎每天都赶到尚贤坊。终于,郁达夫抱得美人归。时光流逝,这段浪漫的爱情渐渐有了杂响,终于在1940年,这对才子佳人姻缘告终,从尚贤坊出发的爱情终于分道扬镳。

你站在这条弄堂口,想象着当年郁达夫和王映霞走出来的情景,会不会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我们前往四明村。

四明村建造于1922年,正门坐落在延安中路913弄,后门在巨鹿路626号,一条南北的笔直弄堂,前头通向延安中路,后尾连接着巨鹿路。如今,靠近延安中路的弄堂口,有一面文化名人墙,上面刻有14位名人:章太炎、周建人、胡蝶、陆小曼和徐志摩……

其实,四明村还住过其他文人,58号住的是中央音乐学院副院长江定仙,、南京艺术学院音乐系主任陈田鹤,55号住过古筝名手王昌元,90号住过上海交响乐团第一小提琴首席柳和勋,等等。除了文人,还有工商界知名人士,8号住过先施公司总经理黄祖康,他儿子黄康健小提琴拉得很好,与马思聪的女儿马瑞雪结为夫妻;6号住过江南造船厂总工程师,5号是航运界颇有名气的船王刘先生,16号徐家是一家大布厂老板,14号洪家是大中华橡胶厂的大股东。

当然,最吸引人的还是徐志摩和陆小曼,爱情的火焰不可阻挡。陆小曼与徐志摩结婚后,先住在南昌路,后迁至四明村,陆小曼租了923号整幢楼,徐志摩和陆小曼的新房设在二楼前厢房,徐志摩的书房命名为“眉轩”,表达了徐志摩对陆小曼的爱意。1929年3月,印度诗人泰戈尔到上海来,也是走过弄堂踏入徐家,临走时还用孟加拉文题写了一首诗。徐志摩飞机失事后,陆小曼还是一直住在四明村,直到1965年5月离世。可惜的是,如今四明村的第一排房屋已全部拆除,陆小曼徐志摩的“爱巢”不复存在,只有徐志摩的诗句仍镌刻在这里:“阔的海空的天我不需要,我只要一分钟,我只要一点光。”

再去看看犹太人行走过的弄堂。

1939年,13岁的犹太人布鲁门萨尔跟随父母来到上海避难,和父母住进了舟山路59号3楼。布鲁门萨尔在那里度过了青少年时代,并经历了一段青涩恋情。二战结束,他们举家于1947年移居美国定居。布鲁门萨尔考入一所著名高等学府,毕业后步人政界、商界,最终成为美国卡特政府的财政部长。

2007年他81岁时,第6次回到旧地重游。他缓缓地走在那条熟悉的弄堂里,动情地环视着四周;他摸到老屋门前,轻轻地推开房门,对陪同者流着泪介绍说:“这里是我妈妈的床,前面是姐姐的床,我睡的小床在这里……”

2015年, 89岁高龄的维纳·迈克尔·布鲁门萨尔第8次回沪寻梦……

重访旧地,布鲁门萨尔指着远处居住过的地方

当年用过的煤气灶

位于沪东唐山路旁的三益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是犹太难民聚居点之一。1945年夏季的一天傍晚,许多犹太人突然冲出各自的家门,跑到弄堂里手舞足蹈,又叫又笑又唱又跳,有的犹太人还站在自家阳台和窗口,向弄堂里的人大声叫喊:日本侵略者投降了!第二天,中国小孩走在弄堂里,犹太人都会上来拉着他们的手合影照相,庆祝胜利……

上海的弄堂故事太多了,仿佛大海的千万朵浪花,我们只能挑选几朵浪花来欣赏。

1943年7月,张爱玲来到福州路昼锦里附近的一个弄堂里,踏入一间石库门住宅,走进《万象》编辑部,拜见了杂志主编柯灵,送上了她的小说新作《心经》。

位于茂名路旁的淮海坊,居住过不少名人,竺可桢住26号,巴金住59号,许广平住64号,99号徐悲鸿住99号,那宽阔的弄堂里,这些名人的身影进进出出,也是一道风景。

高安路旁的一条弄堂深处有一栋大房子,1931年居住着上海滩著名的“面粉大王”、“纺织大王”荣德生,大房子后来成为徐汇区少年宫。

愚园路749弄号称是最神秘的里弄,走进小小的弄口,你越往里走就会感到越来越开阔,主弄连着侧弄,侧弄又连着小侧弄,走到最后,居然是一个更为开阔的侧弄,再走进去,可以见到三幢别墅,汪伪时期,这里住着伪特工总部头号人物李士群、伪上海市长周佛海和黑社会老大吴四宝。

我们还不能忘记老城厢的里弄。走进迷宫般的上海老城厢,走在连接着方浜中路、文庙街、梦花街、福佑路的弄堂里,你可以看到历史的遗迹在默默地叙述着上海滩历史的点点滴滴……

上海的一些里弄相当知名的,我们简要介绍一下。

山阴路上的大陆新村。山阴路宽不过10米,集聚着20年代的石库门里弄、30年代初的新式石库门、新式里弄、花园式里弄、公寓式里弄、花园洋房。山阴路上有不少名人故居,一直吸引着人们的注意,大陆新村9号就是鲁迅在上海的寓所。

新华路上的外国弄堂。新华路素有“上海第一花园”马路的美誉。过去,这条弄堂住过许多国家的外侨,所以叫“外国弄堂”。这条弄堂的设计者是著名建筑家邬达克先生。

高安路的上海大亨弄堂。高安路上坐落着一座座老式洋房,18弄里曾住着上海滩著名的“面粉大王”、“纺织大王”荣德生,这里曾经发生过轰动上海的绑架案。1946年4月24日上午,荣德生在去总公司上班途中遭绑架,在支付了50万美金后平安回家。

复兴西路上的蓝妮弄堂。复兴路上有一条著名的“蓝妮弄堂”。蓝妮最先在上海滩以“苗王公主”出名,结婚离异后再嫁孙科,成为孙中山先生的儿媳妇。

万宜坊

重庆南路上的万宜坊。万宜坊位于今重庆南路205弄,由法商万国储蓄会集资建造。师范内有知名的邹韬奋故居。李安电影《色.戒》中的原型人物郑苹如也是住在万宜坊。

淮海中路上的淮海坊。1924年,由教会普爱堂投资建造,初名“霞飞坊”,因霞飞路而得名,1949年后改名“淮海坊”。正式的弄堂口在淮海路上,整齐划一是淮海坊的最大特色,199幢3层砖木结构楼房采用统一的样式与规格,行列式布局。大面积整齐的双坡屋面和统一的清水红砖墙面,亦是淮海坊整体建筑特色之一。

泰康路上的田子坊。田子坊是画家黄永玉给这旧弄堂起的雅号。弄堂里有创意店铺、画廊等,最多的是咖啡馆。

走进上海弄堂,体验上海特色,是一种特别的愉悦的经历。

20世纪50年代,有关部门作过统计:上海弄堂总数有9000多条,弄堂里的住宅超过20万幢,占据了上海所有住房的60%;大大小小的弄堂,居住了上海约70%的居民。

纵横交错的上海弄堂,是上海城市的血管,凝聚着中西方交汇的特色,漂泊着几代上海人的生命碎片,可惜它们随着城市的变迁渐行渐远。我们怀念上海弄堂生活,是怀念我们过去的美好时光,怀念我们的青葱岁月,怀念我们家庭生活,怀念我们生命的珍贵篇章……

呵,弄堂,上海人的珍贵记忆!

城市档案:上海弄堂

弄堂,即小巷,上海人对里弄的称呼,是上海和江浙地区特有的民居形式。大多数人都将“弄堂“读作“nong tang”,其实“弄”字在这里读作“long”,四声。

据记载,由于19世纪五六十年代太平天国暴乱,他们前后三次进军上海,江浙一带的地主、乡绅、富商、官僚纷纷涌入上海租界寻求庇护,租界当局在指定的地块上兴建了大批简易木板出租房,这就是后来上海弄堂的雏形。之后,这种简易木板房屋因易燃不安全而被租界当局所取缔,被一种新形的住宅——石库门里弄所代替,从此,弄堂住宅开始登上上海的历史舞台。

弄堂建造时大多拥有“XX弄”、“XX里”、“XX坊”、“XX村”或“XX新村”之类的名称,如“兴仁里”、“平安里”等,成为此弄堂社区的名称。(来源:维基百科)

早期里弄:19世纪中期由于人口急增出现的木质联排房屋,易于着火,后在租界内被取缔。

石库门:19世纪后半叶至20世纪前半叶盛行,为砖木质或钢筋混凝土质、二至三层排屋,得名于每间房屋前的坚固石门。

新式里弄:20世纪上半叶出现的现代式的联排房屋。

广式里弄:比石库门更简易的联排房屋。

花园式里弄:成排排列的独栋房屋。

公寓式里弄:成排排列的小型公寓式建筑。

过去,上海城区的建筑主要为里弄形式,因此“弄”成为上海地址中的标准术语,无论是里弄式房屋还是公寓式房屋,甚至商用建筑和新建的住宅小区,大多都拥有“XX路123弄”形式的地址,“弄”以内再分为“号”、“室”等。

20世纪1949年中共建政后,在1960年到1968年将上海城区最低一层的自治行政机构称为“里弄委员会”,简称“里委会”,里委会除了担当上级行政机构和居民之间的联系角色外,还在内卫治安、教育、社会福利、就业、产业、卫生、调解等方面拥有一定的行政权力。1963年,中共上海市委召开街道工作会议,上海市人委颁布《上海市里弄委员会工作条例》,强调街道里弄是“阶级斗争前哨,生产后方,生活场所,兴无灭资重要阵地”。1968年里委会改称“里弄革命委员会”,简称“里革会”,1978年废除里委会建制,恢复更小的居委会(居民委员会)建制。至今居委会仍有俗称为“里委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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