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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片的出路在于面向现实 ——观影三题之三

 八面山人 2020-02-19

故事片的出路在于面向现实 ——观影三题之三

吴立梅

故事片是影片家族的主角,故事片的成就标志着一个国家的电影水平。中国电影要冲出国门,走向世界,涉足欧非美,问鼎奥斯卡,关键在于故事片。而故事片水平的提高是个大题目,非一篇短文所能承担。但若从创作目的(为什么写)、方法(怎么写)、题材(写什么)三个方面看,题材倒是突破口,即把视角投向多姿多彩、瞬息万变的现实生活。

因为三个方面中,创作目的容易明了——为教育,为娱乐,为赢利,抑或几者合一。方法技巧虽极重要,但要提高不可能一蹴而就。惟有题材的选择可以立竿见影。回顾前些年的故事片创作,武打片、侦探片、传记片、历史片、知青片、言情片都曾红火过一阵子。我们并不讳言上述题材的故事片丰富人们文化生活的作用,它们也都可以从不同角度反映生活。但和现实生活相对照,就有些隔靴搔痒了。反映现实的题材无疑比其他题材更具震撼人心的力量,更易激起观众的共鸣,影片的社会意义自然更大一些。

虽然有人说过,文艺创作(当然也包括电影创作)不在于“写什么”,而在于“怎么写”,但这是以艺术家具备深邃的思想、丰厚的生活、娴熟的技巧为前提的。放眼当今我国的电影创作队伍,这三方面足以为人称道的为数不多。前提既已如此,“怎么写”自然受到制约,剩下的“写什么”当然值得研究了。故事片的创作人员,除了提高社会洞察力,提高艺术修养之外,还应当从相对熟悉的当前现实中攫取题材,力避生活积累之不足。好比一个小学生,让他写古人情人未必能写好,让他写一下父母或自己,倒能写出真情。即使是举世公认的大作家,虽然他们的技巧已毋庸置疑,“怎么写”已到了收放自如随心所欲的境界,但他们在取材上也往往着眼当时的现实生活。如巴尔扎克的《人间喜剧》、莱蒙托夫的《诗人之死》、托尔斯泰的鸿篇巨制、曹雪芹的不朽名著,这些作品毫无疑问都是他们那个时代的忠实记录。无怪乎列宁称托翁为俄国革命的镜子,《红楼梦》被誉为封建社会的百科全书。

当然,强调故事片反映现实,并不意味照搬现实。一方面,迅捷而准确地反映现实是改革对故事片的要求;另一方面,生活只是向电影提供素材,而电影应当向社会提供规范。这就要求选择生活中典型的那一部分根据科学的预见加以反映。只有这样,电影与观众的距离才会缩短,银幕上下的人物才会同呼吸共命运,故事片才能吸引亿万观众。

愿故事片的创作人员意识到自己的使命老老实实地将视角从古人洋人死人武人情人那儿移过来,把镜头对准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现实生活。只要把握时代的脉搏,反映人们的心声,就一定能够生产出激动人心的史诗般的巨片,从而一扫故事片创作的颓靡景象。

                             1987.11.25

      原载《东城电影》1988年2月号  《电影评价》1988年第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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