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书接上回） 妇曰：“小倩何久不来？”媪曰：“殆好至矣。”妇曰：“将无向姥姥有怨言否？”曰：“不闻，但意似蹙蹙。” 妇曰：“婢子不宜好相识。” 这个年轻的妇人说：小倩怎么还不来，都这么长时间了。老太太回答说：应该快来了。合着两个人在这儿等人来，那人迟到了。 妇人又说：她是不是对姥姥有怨气啊。老太太回答：没听说啊，虽然没说，可看着有点不痛快。 从这点看，聂小倩不是个城府很深的人，喜怒溢于言表。也许对领导不满，又不让辞职，只能用这种方式表达出来吧。 妇人又说：那丫头看着不是个好相处的人。 听这个称呼，像是一家子。一个姥姥，一个妈妈，还有一个女儿。 称呼上像，可说话这意思，听着像是职场，一个经理，一个主管，一个员工。这公司合着就三个人。 言未已，有一十七八女子来，仿佛艳绝。媪笑曰：“背地不言人，我两个正谈道，小妖婢悄来无迹响。幸不訾着短处。” 俩人话没说完，来了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看着特漂亮。原文写艳绝，就是天下没第二个。 当然这个描写是从宁采臣的角度，每个人心里对美女的定义是不一样的。因为他离得远，看不清楚，看了个模糊的样子，脑子里就是这么个印象。 老太太看小姑娘来了，就笑了，说：看来背地里不能说人啊，我们俩正说你，你就悄悄来了。还好我们没说你坏话。 这个有点像现实里妇女们背地里甩闲话，感情鬼和人也一样喜欢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现实里就这样，背地里传老婆舌，当面亲的跟一个人似的，这帮人累不累。 又曰：“小娘子端好是画中人，遮莫老身是男子，也被摄魂去。”女曰：“姥姥不相誉，更阿谁道好？”妇人女子又不知何言。 老太太接着又说：小娘子你长得真漂亮啊，就像画里的美人一样。我也就是个老太太，我要是男的，看了你也得着迷，也得被你勾了魂。 这句有点像给员工戴高帽，夸员工有这方面的特长，鼓励员工好好工作。 小姑娘估计是听惯了这些话，回答说：也就姥姥这样说，别人谁会说我好呢。 接着妇人跟小姑娘又说话，说的什么，宁采臣就听不到了。这两句话也是宁采臣不经意间偷听来的。 宁意其邻人眷口，寝不复听。又许时，始寂无声。方将睡去，觉有人至寝所。急起审顾，则北院女子也。惊问之。 宁采臣偷听了几句，觉得自己的这个行为不好，也就回自己房间了。他当时出来，也是因为好奇才出来的。现在看明白了，也就回去了。 回去躺下，一会儿就听不见声音了，万籁俱寂，准备睡了。 刚要快睡着的时候，觉得有人进他这屋了。前面说了，他来的时候，除了燕赤霞住的屋子，别的屋子都是虚掩着门。 他睡觉，也没防备有人来，毕竟一开始他都看了，这院子里没别人。按说到一个陌生的环境，晚上睡觉得把门顶上点。我出门就这样。心理安慰吧。 这门关不上，他感觉有人推门进来了，宁采臣赶紧起来了。屋里虽然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可半夜进来个人参观他睡觉也不行啊。何况还不知道进来的是什么东西。得起来看看。 宁采臣的好奇心还是很重的，刚才他要睡觉，听人说话都要去看看，这到他屋里了，他更得起来看了。 一看，是刚才他偷看的那个漂亮的小姑娘，就是艳绝的那个。他很惊讶，就问。 这里没写他问的什么，估计无外乎就是那几大通用的哲学问题。你是谁，你来干什么。
女笑曰：“月夜不寐，愿修燕好。”宁正容曰：“卿防物议，我畏人言；略一失足，廉耻道丧。”女云：“夜无知者。”宁又咄之。女逡巡若复有词。宁叱：“速去！不然，当呼南舍生知。” 姑娘听他这么问，笑了，估计也是老听别人这么问，习惯了，就说：这大半夜的，反正也睡不着，咱俩互相娱乐一下吧。 宁采臣很严肃地回答：你要小心别人议论，背后说闲话。不管你怕不怕，我是害怕别人说的。万一被人知道了，就没脸见人了。 这也就是宁采臣，搁一般人正常人，问明白了，该怎么着也就怎么着了。 宁采臣是个很在意别人怎么看的人，其实这样活着挺累的，每个人有自己的做人底线，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按着自己的方式生活就行了，在不伤害别人的情况下，让自己活得高兴点，没什么不对的。 姑娘听他说出这个理由，就说：这大半夜的，不会有人知道的。 宁采臣一看这姑娘不走，还替他找理由，就又轰这姑娘走，这回言语升级了。 感觉这个时候，聂小倩回答宁采臣的这个情景，很像现在的电话销售，卖保险的，你说什么他都有话说，是不是聂小倩也提前培训过话术就不知道了。 可说什么，姑娘也不走，你说什么，我都有话说。这回宁采臣急了，说：你走不走，你再不走，我喊人了，南屋还住着人呢。 人有的时候就这样，我们经常看新闻，新闻图片上打着马赛克，我就觉得这个有点多余，坏人自己都不在意了，我们何必替他着这个急呢。 宁采臣这招就是这样，你不知道羞耻，那我可告诉别人了。
女惧，乃退。至户外复返，以黄金一锭置褥上。宁掇掷庭墀，曰：“非义之物，污吾囊橐！” 女惭，出，拾金自言曰：“此汉当是铁石。” 姑娘听见宁采臣这么说，害怕了。不再跟宁采臣这纠缠，扭头走了。可走出去又回来了。 这是真被吓着了，以至于把要干的事忘了。回来拿出一锭金子放在宁采臣的被子上。 还没等姑娘出门呢，宁采臣就把金子拿起来，扔院子里去了。合着金子比姑娘先出的门。
宁采臣说：这种不义之财，来路不明的钱，别碰脏了我的东西。就是说，来路不明的钱，我不要。这算不当得利。 这个金钱，相比美色来说，这个就更厉害了。一个穷人，能抵挡住钱的诱惑，这个是真不容易。反正我估计，我是抵挡不住，当然，也没人拿钱来诱惑我。 姑娘听宁采臣这么说，很惭愧，出门去，把金子拾起来，自己自言自语，说：这男人真是铁石心肠，也就是说，这是正常人吗？ 看这个事，说这个话不过分，毕竟现实里，美色和金钱都不爱的人不多。当然说的是一般人，真要是家里钱和女人都很富裕的，那就另说了。 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力，当然我是不知道有钱人啥样。 (未完待续） 本文图片来自网络，如有侵权请联系删除。 本文系作者原创，如需转载，请注明出处。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