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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一百货大楼致45人确诊新冠肺炎,1.4万人隔离!商场里,这条传播链最可怕

 悠哉乐哉 2020-02-25
疫情期间,哪里最不能去?
当然是商场!
在天津,宝坻区百货大楼最近受到了人们的高度关注。
从1月底到2月22日,这里已经有45人被确诊为新冠肺炎患者,足足占了天津市总确诊病例的1/3。另外还有近200名工作人员被集中隔离,上万名顾客被隔离观察。
更让人感叹的是,这个百货大楼内的感染路径错综复杂、扑朔迷离,一度使调查陷入僵局,整个“破案”过程就像“福尔摩斯侦探小说”一样。

那么,这个百货大楼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天津宝坻区百货大楼模拟图)

案例回顾

1月31日到2月1日这两天,天津宝坻区百货大楼接连确诊了4例新冠肺炎病例,分别是在大楼一层上班的3位女售货员和1位员工家属。以下是他们的大致情况:
第一例是小家电区的销售员A,她是在1 月 22 日出现乏力、肌肉酸痛,无胸闷、咳嗽等症状,1月31日晚被确诊。 
第二例是A的丈夫B,他是在24日出现腹泻症状、28日开始发热的,2月1日被确诊。
第三例是珠宝区的销售经理C,1月25日出现发热症状,2月1日被确诊。

第四例是鞋区的售货员D,1月21日出现发热、头痛、乏力、胸闷、咳嗽等症状, 2月1日第4次病毒核酸检测为阳性,2月2日早上被确诊。

(天津宝坻区百货大楼一层局部示意图)

而在接下来时间里,与百货大楼相关的确诊病例接二连三地出现。
1月20日曾到过百货大楼的顾客中,有8名被确诊,而与这8人有过密切接触的人群中,也有7人随后被确诊。另外,还有1名这天也到过百货大楼的女性顾客核酸检测呈阴性、一直没能确诊,但她的丈夫随后被确诊了。
1月21日曾到过百货大楼的顾客中,有2名被确诊,是一对夫妻。
1月22日曾到过百货大楼的顾客中,有3名被确诊,其中1名顾客的丈夫也被感染,还有一名顾客的儿媳因一起生活也被感染。
1月23日曾到过百货大楼的顾客中,有6名被确诊,与他们密切接触的人还有4名相继被感染。
1月24日曾到过百货大楼的顾客中,有2名被确诊,还有2名顾客目前在进行医学观察隔离所留观,但与他们多次接触的1名同村人员已被确诊。
另外,除了A、C、D这3位售货员外,还有另外3名售货员E、F、G在2月初被确诊。这6名售货员共有4位密切接触者(他们的亲属和邻居)先后被确诊。

截至到2月22日,与百货大楼相关的确诊病例多达45例,其中,大楼员工6人,顾客21人,与他们密切接触的相关人员有18人。

(截至2月22日确诊病例的分布情况)

由于这45名患者在被确诊之前,大多数人不知道自己已得病,在行踪上也几乎没有受到任何限制,所以导致与他们有过交集的接触者很多很多,结果就是共有1.4万人因此被隔离。

感染途径

这么多人被确诊,到底是怎么传染的?显然,确诊时间是重要的“排查线索”,那么我们就先来看看确诊的首批病人。
1.谁是“零号病人”?
大楼相关被确诊最早的病例就是A、C、D三名员工了。
至于A的丈夫B,除了与A有过密切接触外,并无疫区及确诊病例接触史,而且是继A发病后的第三天才发病的,所以基本上可以确定,A的丈夫B是被A传染。

那么,百货大楼的“零号病人”就在A、C、D之间了。这又要从接触史开始查起了。

(售货员A、C、D) 

(1)是否接触过湖北人员?
A、C、D三位皆无。
(2)否接触过已知的确诊病例?
A、C、D三位皆无。

(3)是否接触过疑似病例?

  • 从家电销售A的生活轨迹来看,在其发病前甚至发病时(1月22日出现乏力、肌肉酸痛症状),仍在正常上班,下班后都是在家休息,而家人并无感染确诊病例,因此她在百货大楼内被感染的几率比较大,但也不能排除她在上下班的途中被感染。

  • 珠宝销售C曾在 1月16、17两日去北京进货,当时她接触过一个高热病人,但这个病人并没有被确诊为新冠肺炎患者。北京在1月19日开始有确诊病例(病人在1月12日入院被收治),所以不能排除C在北京时接触到了疑似病患,并被感染。不过,C的发病时间是1月25日,比A的1月22日更晚。

(销售员C去北京进货模拟图)

  • 鞋区销售D曾在1月12、13两日,先后两次去天津附近的L市鞋类批发市场进货,当时这个城市已经有新冠肺炎确诊病例了。


(销售员D去L市进货模拟图)

这样看来,A、C和D都有可能把新冠病毒带入百货大楼。那么谁的可能性更大呢? 
其实从疫源地确诊病例数来看,C和D遇到疑似病患的概率没有什么分别,因为都太小了。但是从发病时间上,可以做进一步推测。D是1月21日发病的,比其他3人都早。
所以,D作为百货大楼“零号病人”的可能性最大。
2.传染路径是怎样的呢?
这要从她们的聚集史开始查了。
(1)是否聚集在一起工作?
三位员工虽然位于同一层楼,但却不在相连摊位,她们甚至在公厕里也没打过照面。
(2)是否聚集在一起用餐?
百货大楼没有食堂,员工们都是独自吃饭,A、C、D三位员工没有日常聚餐机会;而且,春节前百货大楼没有举办过员工联欢会、聚餐和总结大会,她们也没有特殊聚集机会。
既然三位员工毫无交集,那么病毒是怎么传播的呢? 

此时,第5个确诊的病人进入了调查组的视野,我们把她称之为E。她曾在1月23日下午去百货大楼购物,总共逗留了3个多小时,D所在的鞋区、C所在的珠宝区、A所在的小家电区她都光顾过。并且A、C和D当时都在上班,她们当时很可能都与E有过近距离接触。

(顾客E去百货大楼购物模拟图)

(顾客E在百货大楼的活动区域模拟图)

那么根据以上信息,最有可能的传染路径就是:

售货员D到外地进货被感染(1月12、13日)——顾客E光顾了D的摊位从而被感染(1月23日)——而后顾客E又光顾了C的摊位导致了C被感染(1月23日)——当天也去了A的摊位,导致A被感染(1月23日)。

(前5例确诊病例传染途径模拟图)

1月23日之后,售货员A、C、D依然正常上班直到1月25日,因为商场从第二天才开始放假。
另外,由于首例病人A是直到1月31日晚才确诊的,所以在此之前,A、C、D也没有进行隔离防护。
于是,这三个“疫情种子”犹如燎原的“星火”,感染了一大片人。首当其冲的就是与她们接触密切的同事和家人;其次,是光顾过她们摊位的顾客;被感染的同事、家人和顾客,又会成为新的传染源,继续感染新的接触者,比如顾客之中有药店售货员和化妆品店负责人。
而由于传染源中有销售人员,他们的职业特点决定了接触人员众多;还由于春节前夕正是置办年货的时候,百货大楼商场客流量巨大,日流量高达3000人;还由于疫情消息发布后,很多人会去药店采购防护物资……
所以,百货大楼这棵病例树,就这样长成了45人确诊,1.4万人隔离这么庞大的“枝枝叉叉”。

当然,我们对前5例确诊病例的传染途径分析看似合乎情理,也同疾控专家的分析一致,但其实有许多患者早在顾客E之前就去过百货大楼,因此百货大楼的疫情着实很复杂。

警示我们

是的,我们又要开始马后炮了。
事后看来,最好的刹车机会是钟南山院士确认完“人传人”之后,商场在1月21日起就全部关闭,那样一定能避免很多后来的确诊顾客,比如顾客E的逛商场机会就不会存在。但那个时候商场真的有魄力做这个决定吗?而且,商场作为重要的零售场所,如果都关闭的话,还会引来物流不通等其它一系列问题。
那么,我们该怎么办?
作为商场的管理者:
1.对于出现确诊病例的商场,必须关闭,并进行彻底的消毒和隔离。
2.对于未出现病例的商场,要对进出人员加以限制:
(1)无论是员工,还是顾客,都要筛查体温,不发热才可以进入。如果有条件可让顾客扫码实名登记方可进入,便于追查回溯。
(2)无论是员工,还是顾客,必须全部戴好口罩,才可以进入,且进入后要全程戴口罩。
(3)无论是员工,还是顾客,必须要间隔1米以上,才可以进行工作或交流。
(4)关闭食堂,不组织年会、聚餐等聚集性活动。
(5)办公会议尽量争取在线上进行,不得不线下进行的,要严控参会人员密度与距离。
3.商场必须要勤通风,使用中央空调的要不断吸取室外新鲜空气进入室内循环。
4.商场要配备口罩、体温计、消毒液等必要防护用品,并做好每日的清洁与消毒工作。
作为普通顾客:
1.少去商场,减少购物次数。
2.如果必须要去,尽量一个人去,出门时要做好个人防护,全程戴口罩,与人交流间隔1米以上。
3.每次购物前想好要买什么,速战速决,不要逗留太久。
4.回家后,用肥皂彻底清洁裸露皮肤。

5.记录好自己去商场的时间和接触人员,以防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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