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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周梦蝶:真实与虚幻的结合

 苍木先生 2020-02-29

庄周梦蝶是一个很短的故事,出自《庄子·齐物论》。大意是说,过去庄周梦见自己变成蝴蝶,很生动逼真的一只蝴蝶,感到多么愉快和惬意啊!不知道自己原本是庄周。突然间醒过来,惊惶不定之间方知原来我是庄周。不知是庄周梦中变成蝴蝶呢,还是蝴蝶梦中变成庄周呢?庄周与蝴蝶那必定是有区别的。这就可叫作物、我的交合与变化。

庄周梦蝶不仅是一个故事,也是一个哲学命题。是战国时期道家学派庄子所提出的一个的哲学命题。在其中,庄子运用浪漫的想象力和美妙的文笔,通过对梦中变化为蝴蝶和梦醒后蝴蝶复化为己的事件的描述与探讨,提出了人不可能确切的区分真实与虚幻和生死物化的观点。

在普通人看来,一个人在醒时的所见所感是真实的,梦境是幻觉,是虚假的。醒是一种境界,梦是另一种境界,二者是不相同的;庄周是庄周,蝴蝶是蝴蝶,二者也是不相同的。而在庄周看来,他们都只是一种现象,它是道运动中的一种形态,一个阶段而已。庄周可以是蝴蝶,蝴蝶也可以是庄周,梦境可能是真实的,蝴蝶才是庄周的真实存在;醒时也可能是虚假的,庄周只是蝴蝶的一个梦。

生活中凡是当作最真实、最可靠而接受过来的东西,都是从感官或通过感官得来的。从感官外的梦境、想象得到的都是虚幻的。只是,有时觉得这些感官得来的东西也是骗人的,不符合实际的。看到的东西不一定为真,没看到的东西不一定为假。感官只是人类接触外界的一个媒介,得出的东西也必然会有偏差。

有时,我们也无法分清现实和虚幻,真与假之间的区别,徘徊在真实与虚假之间无法自拔,甚至于逃避真实,拥抱虚假,沉迷在一个虚幻的世界。人除了感官直接获得客观存在事物外,还有思想和意识的存在,或者说心灵的感觉和灵魂的存在。比如说快乐,有时它并不是感官得来的,而是一种心情,却又真实存在的。它并不是我们所能看到和触摸得到的,而是在一种虚幻的境界中得到的心灵体味,进而通过存在的意识让身体的器官得到愉悦,所以它是真实的。

生的痛苦,权力追逐的失败,名利不能得到的痛苦,愿望不能实现的失望,爱情不能眷属的荒凉,被人背叛的愤怒,人生的无常,直至最终死的无奈,不免使人感觉“人生似幻化,终当归虚无”的对人生真实性的怀疑。庄周将人的存在问题设置于梦境中,其实也是借寓言影射“人生如梦”。庄子重生,珍视而执着人生,所以便觉人生的短暂与生命的易逝,短促的人生就显得难以把握和难以认清,因此便会产生虚幻的感觉。而且,当人被作为存在者对存在进行追问时确实是难以明辨的。

庄周化为蝴蝶,从喧嚣的人生走向逍遥之境,是庄周的大幸;而蝴蝶梦为庄周,从逍遥之境步入喧嚣的人生,恐怕就是蝴蝶的悲哀了。但是庄周梦蝴蝶是他渴望的境界,渴望的选择。并不是每个人都向往逍遥之境。蝴蝶梦庄周,这是蝴蝶的选择,蝴蝶的向往。每个人每个物都有自己的选择,都有自己想要走的路,你的路并不一定是别人喜欢和想要的路,你的艰辛困惑也许是别人想要追求的磨练,你的梦就是别人的现实。

不必为逃脱自己所不愿面对的而去沉迷一个梦幻的世界,庄周可以是蝴蝶,可以去追寻翩翩起舞的优雅,可以感触振翅飞翔的自由,可以洒脱逍遥于天空;蝴蝶也可以是庄周,可以去体验人生百态,尝遍酸甜苦辣咸,去经历伤心、快乐、纠结、悲哀、欢喜、痛苦。也可以庄周和蝴蝶没有区别,就是一体,换个心情去感觉。

人首先必须存在,然后才有思想。存在是现实的,思想在现实中产生;思想本身是虚幻的,但又能独立于现实而存在。在现实存在的需求得不到满足,就会产生虚幻的思想,希望需求得到满足或逃避现实中不愿的存在。因此,当庄周提出它与蝴蝶之间谁梦见谁的问题时,他存在的需求是否得到满足,才提出这个虚幻的问题和思想?

庄周所提出的虚幻问题或思想本身,“我是不是存在”?不管是庄周抑或是蝴蝶,身体或思想,只要一个存在过就存在。庄周也好,蝴蝶也罢,谁是谁都无关紧要,或以庄周的出现去感觉蝴蝶的存在,或以蝴蝶的出现去感觉庄周的出现。生也虚无,死也虚无,但生死之间这段路程是要自己去走,走过就留下了印记。身体也好,思想也罢,留下的总有人怀念。现实也行,梦境也可,只要出现,就是一段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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