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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小兵鬼大 （一） 1945年10月25日，遵照中央指示，  我华中地区党、政、军机关和部队进行了整编，撤消原苏北、苏中、淮南、淮北区党委、行署和军区，在淮安(今楚州区)成立了中共中央华中分局。11月，在清江市(今清浦区境)成立了华中地区行政机构、苏皖边区政府;12月，又成立华中军区，不久又成立了野战军，华野下属有8个地委、8个专署和8个军分区，华中野战军为4个纵队。华中军区主要负责人有:司令员张鼎丞，副司令员粟裕、张爱萍，政委邓子恢，副政委兼政治部主任谭震林，参谋长刘先胜，政治部副主任钟期光。华中野战军司令员为粟裕，政委为谭震林。  中共中央华中分局旧址。当时，华中分局和华中军区机关均设在校园内。分局军区的领导同志住在靠校门北侧的两座双层面南楼房(西楼), 稍东偏北的小楼住有邓子恢、张鼎丞、粟裕、谭震林和秘书、警卫人员。西楼稍东偏南的大楼(中楼)住有曾山、刘瑞龙、李坚真、吴芝圃、章蕴、冯定、刘晓、吴仲超等，分局机关若干科、处也设在这座楼内。军区办公楼在东楼。华中分局及军区部分下属机关华中五地委、华中医院、华中分局党校、华中银行、华中印钞厂、野战军伤兵疗养所、新华分社、新华日报印刷厂等，分别驻于城内或城区附近。 祥子是10月29日早上到达淮安的。秦力的介绍信很管用，这也因为当时司令部刚组建，机关警卫人员严重缺员，需要大量有战斗经验的老战士。 接待他的是政工干部沈根木。祥子填写了个人简历，他把上虞丰惠战斗、许岙战斗、龙山战斗以及北撤途中的两次战斗，写的特别详细，同时也交代了在和平军给刘忠当警卫员的经历。沈科长立即叫来了警卫连长陈定方，要他带走祥子，并要求进行理论、军事测试，通过就安排在司令部给首长当警卫员。 陈定方是个“老红小鬼”，福建人，红军长征后，留在南方打了三年游击；一口闽南话，让祥子有时候摸不着头脑。像他这样的阅历如果是在前线作战，足够可以当一个营长、团长了。 陈连长带着祥子和几个警卫战士，来到操场偏僻处的一个射击靶场上，祥子看得出陈连长和战士们很不信任，“这个满天吹牛的小鬼看看你有几斤几两？” 刚开始，祥子真有些心虚，短枪很长时间没摸了；后悔不该把刘忠那里带出来的枪叫父亲藏在家里。他现在习惯使用轻机枪，那子弹连发打敌人真是太过赢了！ “连长，能不能先让我试一枪？” “哈哈，心虚了是吧？”，看你这小狗还能在我们面前吹牛！ “不是的，短枪的准星很多不一样，使用熟悉了会更好”，祥子也算是见过世面了，短枪的准星确实很重要，如果是他从刘忠那里带来的短枪射击，他敢打保票，没有百发百中，至少能打个90环以上！ “你小子还真会说的”，陈定方看祥子长的挺灵秀，有点喜欢祥子了，“好，就让你试一枪！给！5发子弹，如果能打中400环，邓司令的警卫员就是你小子了！ 祥子双手接过连长的驳壳枪，掂了掂，双眼往靶心瞄了一下，心里估摸着，八九不离十，“呯、呯、呯、呯、呯”的往五个目标靶就是5发连射。 “我去看看！”其中一个警卫战士抢着跑到靶前，他仔细看了每个靶眼，“都是10环！太厉害了！” “怎么可能？！”连长、祥子和战士们都往靶心跑，祥子自己也不敢相信，他知道打个每个8环以上是不成问题的，一年前的几个月的射击苦练没有白练。那时，刘忠要求瞄准拿枪的手臂上放一碗水，两个小时举枪瞄准靶心，手臂不抖动，水不“漾”出来算是成功。参加新四军后，虽然在机炮连，他做梦都想去战斗连冲锋。战斗立功的机会多。 “你小子真行啊”！连长和战士们都翘起大拇指！ “你是新昌人？”刚才第一个跑去看靶心的人问祥子。 “嗯，我是新昌三坑的！听口音你也是我们南方人？” “对头，我是鄞县章村的，杨春苗。张爱萍司令员的通讯员。” “太好了，我们是老乡！”祥子和杨春苗很兴奋，千里之外能相遇老乡，两个人不约而同的拥抱在一起。 杨春苗21岁，个子比祥子高一个头，两人一见如故。他原来也是浙东游击纵队海防大队的，到司令部也没多久。 连长看他两高兴，对祥子发话道“理论不用测了，通过了！”他知道自己不识几个字，祥子交代读过私塾，还测什么！ （二） 祥子属警卫营通讯班，配备双驳壳枪，平时跟着邓子恢司令员；一栋楼里，经常跟张爱萍、谭震林、粟裕等高级首长照面；特别是张爱萍司令员和他的警卫员杨春苗，见面就要被他们调佩，“小鬼，有没有想回老家啊？有没有哭鼻子啊？”因为被介绍到司令部时在路上“哭鼻子的小鬼”形象已经在司令部传开了。杨春苗更是取笑他，挖苦他。他嘴巴闲不住，除了知道的军事秘密，一有机会，两人就挤在一起，无话不讲。 转眼到了1946年的阴历年，祥子已熟悉通讯员的工作职责，邓政委脾气非常好，平易近人，没有官架子，还经常给他讲三年游击战争的艰苦岁月。这几个月里，让他认识了这么多共产党高级干部，平时照面“首长好！”都敬礼、还礼。邓政委这么大的官，这么和气！祥子敬重敬仰之心胜于父亲。 这段时间，祥子跟着邓政委经常下农村。苏北淮安一带的老百姓很穷，祥子看到很多孩子12月了还有赤屁股的，有用芦苇荡的芦花冬天当棉被的。 邓政委负责做调查研究土改工作，他经常与农民打成一片，在老百姓家挤坑，吃小米南瓜，没官架子。写调查报告工作起来不分日夜。他带领的工作组深入农村一线，密切联系穷苦农民，积极发动群众进行土地改革与复查。创造了“中间不动两头平”的土改经验，开创了华中与山东、渤海地区土改新局面，受到了中央领导的表彰。中央要求他推广土改工作经验。这也为全国解放土地革命积累了宝贵经验。 祥子想，如果老家也像这解放区一样，家里分了田地，那该多好啊！他经常问邓首长，我们什么时候能打回浙江去啊？ “小鬼，是不是想家了？” “嗯，邓政委，你家在福建，多少年没回去了，不想家吗？” “是啊，干革命不能有私心，我们革命是为劳苦大众得解放，我们要解放全中国，让全国人民过上幸福生活！” “共产党员要把一切献给共产主义事业，革命一定会成功的！” “你要多看书，学习，将来国家建设需要你们，你们是革命接班人！” 在首长身边，他体会到了共产党的伟大！他一有机会也看诸如《共产党宣言》《论共产党员的修养》《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将革命进行到底》等，他的思想观念在改变，什么“无产阶级，资产阶级”、“劳苦大众”“人民解放”“集体主义”等等新名词，新思想输灌，写学习笔记，练字，理论水平大幅度提高，说好听他也就是“裱金”装潢了。 “祥子，你这段时间过的怎么样？”这天，有很多没有见过面的大领导、首长们开会，杨春苗见到祥子打招呼，他们很长时间没有见面了。 “挺好的！”祥子自我感觉确实很好，这几个月异常充实，心安平静。在首长身边，他警惕性很高，在警卫连开个人心得会、汇报思想工作时，他的发言，连长陈定方很欣赏。 “你不想去前线立功？” “想是想，可是不能离开首长啊！首长也需要人！。。。。。。主要是没有推荐机会！” 祥子确实想他的老部队，也经常向邓政委打听何克希、谭启龙政委他们部队去向。听说老部队进入山东沂蒙一带去了，不知道老连长、指导员和他的机炮连老乡战友他们怎么样了？ “我有熟人，我以前海防大队的老领导吕炳奎也来苏北了，他现在是华中军区海防纵队政委，还是我们华中军区鸿基物资公司经理，今天也在这里开会！” “有机会推荐去吗？我也早想去战斗部队了！”祥子经过这段时间的学习，邓政委的教导，他的思想觉悟提高很多了，老团员了，他也想立战功，成为一名光荣的中国共产党党员。 “会议结束后我们去见见他吧！”杨春苗说，“他是上海嘉定人，也算我们半个老乡，知道你以前是三五支队的，他一定很高兴！” “好啊！”离开邓政委虽然舍不得，但要立功表现就要上前线。将来见到老战友们，也有“威风夸耀”的资本。 “你们俩小鬼在说什么？”这时陈定方出现在他们旁边，估计他已经听到他们的谈话了。 “我们想上前线，听说又要打大仗了？”杨春苗口没遮拦，直接说了出来。他知道陈连长也很想上前线，在警卫部队，憋坏了。 “不安心工作，小心我告诉首长，撤你们职务！”陈定方想吓唬俩小鬼，一脸严肃。 “你去告诉更好，省的我们自己首长面前说不出口！”杨春苗不示弱，他清楚连长的底细。“我准备回老部队，你知道吗？海防纵队政委吕炳奎是我的老领导，今天我遇到他了。” “这样啊?介绍我认识？” “好！连长，你是不是也想调动一下？”杨春苗直率口快，一下子“点”中陈连长心思。 当时部队调动、调人很频繁，只要接收部队同意，输出部门一纸介绍信就可以。 46年4月，这当儿正巧邓子恢和曾山要奔赴延安，向毛主席党中央汇报华中土改工作情况，同时讨论留守江北新四军战略转移问题。也是陈定方他们几个调动的机会。曾山是海防纵队司令，邓政委出面介绍他们先去吕炳奎的鸿基公司报到，海上物资运输急需成立海防战斗连押运。陈定方调过去同样连长级别。（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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