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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代植物类书《广群芳谱》

 gudian386 2020-03-01

  据新浪报道 《广群芳谱》全名为《御制佩文斋广群芳谱》,全书分为十一谱、一百卷,计天时谱六卷、谷谱四卷、桑麻谱二卷、蔬谱五卷、茶谱四卷、花谱三十二卷、果谱十四卷、木谱十四卷、竹谱五卷、卉谱六卷、药谱八卷。据有人统计,全书收集的栽培植物多达1600余种,不愧是中国至清代为止所有植物类书中最为辉煌的一部鸿篇巨制。

  《四库全书》这样介绍《广群芳谱》:

  “御定广群芳谱一百卷,康熙四十七年圣祖仁皇帝御定。盖因明王象晋《群芳谱》而广之也。凡改正其门目者三:以天谱、岁谱并为天时记,惟述物候荣枯而天谱之杂述灾祥,岁谱之泛陈节序者,俱删不录。其鹤鱼一谱,无关种植,亦无关民用,则竟全删。改正其体例者四:原本分条标目,前後参差,今每物先释其名状,次徵据事实,统标曰汇考。诗文题咏,统标曰集藻。制用移植诸法,统标曰别录。其疗治一条,恐参校未精,泥方贻误,亦竟刊除。今赐名《广群芳谱》,特圣人褒纤芥之善,不没创始之功耳。实则新辑者十之八九,象晋旧文仅存十之一二也。”

  这段文字很简要地介绍了《广群芳谱》,有四方面的内容:

  1、“御制”是指康熙皇帝亲自“御定”,“佩文斋”是康熙的书斋名,这就确立了《广群芳谱》至高无上的地位。

  2、《广群芳谱》是在《群芳谱》的基础上修改、扩展而成的。文中说全书牵涉改写的有三谱:原“岁谱”中价值不大的部分删去,其余与“天谱”合并,改名为“天时谱”;原“鹤、鱼谱”因与民生无甚相关,全部删去。实际上还有一谱有改动却漏说了,即原“茶竹谱”拆分为“茶谱”与“竹谱”。

  3、原来每种植物下面各有四个条目,但次序不统一。改写后统一为依次三个条目:一是《汇考》,叙述有关植物的“名状”与“事实”;二是《集藻》,收集有关的诗文题咏,而康熙本人所写的诗赋,则以“御制诗”标明,归集在《集藻》之首;三是《别录》,讲述其“制用、移植”等技术以及民间传说。原有的《疗治》条目,因不够可靠甚至有误,全部删去。

  4、《广群芳谱》一名的确定,表示康熙不否认《群芳谱》的创始功劳。但实际上新编辑的内容达80%以上,原书保留的则20%还不到,所以《广群芳谱》大部分内容是新的。改写后,凡原书保留下来的旧条文,开头皆注有“原”字;新增的内容,则开头皆注有“增”字,很易区别。

  经过改编,《广群芳谱》不仅明显减少了《群芳谱》的诸多矛盾重复之处,而且形式整齐划一,内容严谨充实,取材广袤丰富。新书中的《汇考》以年代先后为序,摘录了上古遗著直至明清地方府志有关这种植物的传闻记事,时间、空间跨度都相当大,但文字十分紧凑,显然它不是书的重点。《别录》更是如此,文字更为简略,因此更不是书的重点。很明显,全书的重点都在每卷中间部分的《集藻》上,即充分收集自古至清有关这种植物的诗文记载。初略估算,这个部分的量占全书的70%以上,说明《广群芳谱》的文学价值相当高。

  《广群芳谱》最前面的序言由康熙亲自撰写,其中有这样的文字:“朕听政之暇,披阅典籍,留意农桑,绘耕织之图,制永言之什。时巡所至,亲历田间,其稼穑(se)之艰难,作劳之辛苦,既周知而洞悉矣。每思究百昌生殖之理,极万变消长之情,著为成编,以佑吾民。”这段话虽然充满自我褒奖,但尚不算过分。

  康熙序后、位居第二是一篇“附录”——原《群芳谱》序、王象晋撰。名为附录,却安排在全书第二的位置,可见辑者匠心独具,《四库全书》说“特圣人褒纤芥之善,不没创始之功”,倒也不是虚言。

  在王象晋原序之后、位居第三的是名为刘灏的一篇“广群芳谱刊成进呈表”,可见刘灏应该是《广群芳谱》的总编辑。

  在刘灏的进呈表中,列举了汪灏、张逸少、汪隆、黄龙眉等四位编修大臣的名字。但有些版本的《广群芳谱》,却在封面或扉页上有“清·王灏等著”的字样,这是怎么回事?《广群芳谱》的总编辑到底是刘灏还是王灏?

  再说刘灏与汪灏,名同姓不同,是不是印刷错误?

  不是的,他们是两个人。虽然当年参加编纂《广群芳谱》的“诸翰林”肯定不止这四人,但为首者汪灏是确定无疑的。所以刘灏与汪灏,都是编修《广群芳谱》的代表。

  刘灏,字若千,陕西泾阳人。康熙二十七年(1688年)进士,三十九年以编修授监察御史。“被命与诸翰林修《广群芳谱》”,“又与修《康熙字典》”,所以他是皇帝指定的《广群芳谱》总编辑,兼参编《康熙字典》。史称刘灏对两书“校阅披览,考订精确”,应该不是夸大之辞,因为他死时年仅五十一岁,可能是心力交瘁之故。

  汪灏,字文漪,一字天泉,临清人,生卒年代均不详,但入仕比刘灏早。他是康熙二十四年(1685年)进士,官至内阁学士,礼部侍郎。先巡抚湖南,因处理公务明达决断,部下对他都很敬佩。参编《广群芳谱》完成后,被任命督修河道工事,积劳成疾,上书请求回乡后不久即去世。

  《广群芳谱》的辉煌当然与康熙分不开,因为它是康熙亲自策划的一系列文化产业成品之一,它身价百倍、无限荣耀也属自然之理。这在康熙的序言中总结的很全面:“上源六经,旁据子史,洎(ji)夫稗官野乘之言,才士之所歌吟,田夫之所传述,皆著于篇。而奇花瑞草之产于名山,贡自远徼绝塞,为前代所未见闻者,亦成列焉。”而总编刘灏的进呈表,则重点描述了《广群芳谱》在应用上的方便:“农书花历,药品茶经,指掌可求,分条并载。一编在手,疑四序之皆春;百物罗前,如万方之并贡。”

  《广群芳谱》的文学艺术可以用“辉煌华丽”四字来概括,然而其文献价值同样不可小觑。

  比如几乎与《广群芳谱》同时编纂的《全唐诗》,体量很大,收集唐与五代诗人2200余人,诗作近49000首,但百密一疏,还是有不少诗作遗漏。而有些遗漏的,却偏偏能在《广群芳谱》中找到。如白居易的《五言古诗·牡丹》,全诗60句、300字,《广群芳谱》全文引录,《全唐诗》却只字全无。相信这决不是个别现象,仔细研究,这样的例子肯定很多。至于在诸多文学典籍中缺失、而《广群芳谱》却有收集的佚句、佚联,更是举不胜举。加上与其他典籍同名异诗、同诗异名的,《广群芳谱》足可作为考证古典诗文的依据。

  但严格说来,《广群芳谱》在学术及技艺两方面却不能尽如人意,不仅与《群芳谱》一样有“略于种植详于典故艺文”的毛病,而且由于大量删节,把原本《群芳谱》中很实用、但很“土气”的内容都大部分丢弃了,甚为可惜,这似乎不太符合康熙所追求的“究百昌生殖之理,极万变消长之情”这一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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