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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南印学诗词析考之二十六 程颂万《中春海印自西山龙泉精舍来，致心畬居士诗，且以田黄石印数方示子。印为居士所赠恭邸故物，一巨纽作牛形，因为刻沩山水牯牛五字，俾归镇沩山密印寺，书来答寄并怀心畬》 文 /李砺 程颂万《中春海印自西山龙泉精舍来，致心畬居士诗，且以田黄石印数方示子。印为居士所赠恭邸故物，一巨纽作牛形，因为刻沩山水牯牛五字，俾归镇沩山密印寺，书来答寄并怀心畬》，见载于《湖湘文库·程颂万诗词集》，全诗如下： 王孙精舍为僧开，笑折松枝下戒台。 深忿锄箩辜夜寝，又担瓢笠过南来。 雕文画迹彰名宝，白琥黄琮几印材。 拓相远贻诗两寄，山中持谢早开梅。 王孙指溥心畬，原名爱新觉罗·溥儒。后以溥为姓，字心畬，号西山逸士、羲皇上人、松巢、旧王孙、岳道人、钓鲸鱼父、华(花)虹、流浪王孙等。室名省心斋、寒玉堂。其曾祖道光帝旻宁、祖父恭亲王奕訢，父亲贝勒载澄。正宗的皇家贵族。辛亥革命后他隐居有北京西山的戒台寺，专事绘画，其在戒台寺的斋室为龙泉精舍，故有号西山逸士。差不居西山达十年之久，1923年才离开西山搬回北京城。1920年海印到戒台寺，与溥心畬交好，在此期间，他俩常在一起探讨书画，切磋篆，溥心畲还为海印作《海印上人像》，海印1921年年初离开时还赠与其恭王府所藏田黄石印章，溥心畬还托海印带给程颂万溥心畬所作的诗稿，这些诗是溥心畲在西山所写，取为《西山集》于1925年刋行。程颂万和溥心畬早有书信往来,据程颂万诗集中载有，溥心畲曾为程颂万作《琼怀感旧诗画卷》，并作与子大题诗。：“九华观里寻遗老，十发盦边觅旧题；小院孤灯独惆悵，诗人多在碧湖西。” 海印即海印禅师（1860-1925）俗姓张名佚，别号永光、古憨，自称憨头陀，湖南益阳人，相传海印七岁时，跟着母亲到南岳祝圣寺烧香，走道狮子岩的时候，被寺主持无意瞥见，该寺的主持一眼便识出海印的慧根，将其迎入寺内，顶礼膜拜，捧出方丈未完著作《楞严传》，小海印竟一一认得，主持说该寺前任方丈永安大师圆寂前语言七年后的今天会重来祝圣寺，海印便是永安大师转世，与其母订下成年出家之约，因此海印16岁便入祝圣寺出家为僧。先依默庵上人，潜心禅理，饱读佛经，尤工诗书字画，亦精刻印。后寓居沅江景星寺。时曾任太守的沅江人张伯琴归乡，筑北渚阁于此。他学识渊博，藏书甚多，故勤研好学的海印以张为师，不懈求教，打下曾了很好的基础，因为其饱读经书，又擅诗书画印，故当世之贤士大夫咸乐与之游历。海印一生，行脚无方，四处游历，或居宁沩之密印，或居长沙开福寺、上林寺及益阳白鹿等。在佛教界声望很高，民国时期被推仼中国佛教协会副会长，后来他又加入南社，与知名人士柳亚子、刘腴深、八指头陀等交往密切，并在开福创建了《碧湖诗社》。常在长沙开福寺、上林寺、益阳白鹿寺、沅江景星寺等禅院雅集唱和，广交诗友。王湘绮、刘善泽、张建勋、天童寄禅、程颂万、笠云、道香都是海印大师的座上常客。大师佛学与诗名并重，有《琼楼遗稿》，惜已散失。 1921年2月海印归湘，途经武昌，见程颂万，交与程颂万溥心畲所作诗稿，并将溥心畬所赠田黄石给了一枚与程颂万。程颂将其刻为“沩山水牯牛”，归赠沩山密印寺。这首诗是其连同印章拓片寄给溥心畬之作。 此印在香港苏富比2018春季拍卖会亮相，并以612万的价格成交，其印5厘米见方，白文印“沩山水牯牛”，边款：“辛酉二月，沩山海印长老自北归，携心畬居士赠石，属刻灵佑禅师语，为沩山密印寺中兴之宝，程颂万刻识。”这是程颂万56岁时所刻，因其在印谱弁言中云：“四十以后手力生，强其诣遂废”，所以很难再见其40以后所刻。关于这“沩山水牯牛”,还有一段公案：沩山（灵佑）年迈，一天他上堂对众人说：“老僧百年之后，到山下做一头水牯牛，左肋下写五个字：沩山僧某甲。这个时候，如果叫他沩山僧，可他却是水牯牛；如果说他是水牯牛，他又是沩山僧。那么究竟该叫他什么才好呢？”这时仰山出来，礼拜而退。沩山从此留下“沩山水牯牛”公案。后世禅师参究甚多。云居道膺禅师曾答：“师无异号。”而芭蕉彻禅师则以偈代言：不是沩山不是牛，一身两号实难酬。离却两头应须道，如何道得出常流。沩山灵祐禅师在沩山住了40多年，受他点化而开悟的人，不可胜数。83岁正月初九日那天。他盥洗完毕后，跏趺而坐，怡然寂灭。封塔于沩山，塔名清静，谥号大圆禅师。后有唐代僧人怀海禅师写了一首七言绝句：放出沩山水牯牛，无人坚执鼻绳头。绿杨芳草春风岸，高卧横眠得自由。该诗以牛的行住坐卧，无人约束，比喻打破一切束缚，通脱无碍，自由自在，表达了诗人对“自由”的追求与向往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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