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度和道德

文章部分节选自《中国哲学简史》

——冯友兰 著

01壹

向郭认为宇宙处于不断的变化之中。

他们说："夫无力之力，莫大于变化者也。故乃揭天地以趋新，负山岳以舍故。故不暂停，忽已涉新，则天地万物无时而不移也。......今交一臂而失之，皆在冥中去矣。故向者之我，非复今我也。我与今俱往，岂常守故哉!"(《大宗师》"然而夜半有力者负之而走......"注)

社会也是处于不断的变化之中，人类的需要都是经常变化的，在某一时代好的制度和道德，在另一时代可能不好。

向郭注说："夫先王典礼，所以适时用也。时过而不弃，即为民妖，所以兴矫效之端也。"(《天运》"围于陈蔡之间......"注)

又说："法圣人者，法其迹耳。夫迹者，已去之物，非应变之具也，奚足尚而执之哉!执成迹以御乎无方，无方至而迹滞矣。"(《胠箧》"然而田成子一旦杀齐君而盗其国"注)

02贰

社会随形势而变化。

形势变了，制度和道德应当随之而变。

如果不变，"即为民妖"，成为人为的桎梏。

新的制度和新的道德应当是自生的，这才自然。

新与旧彼此不同是由于它们的时代不同。

它们各自适合各自时代的需要，所以彼此并无优劣可言。

向郭不像老庄那样，反对制度和道德本身。他们只反对过时的制度和道德，因为它们对于现实社会已经不自然了。

Reading notes

《大宗师》讲："夫无力之力，莫大于变化者也。某一时代好的制度和道德，在另一时代可能不好。

《天运》中将："夫先王典礼，所以适时用也。时过而不弃，即为民妖，所以兴矫效之端也。"

似乎存在亘古不变的规则与道德是不存在的，凡有的规则都是历史的，阶段性的，放之四海而皆准的规则是不存在的。这也似乎是一种规则，一种天道。就是不断适时的变化。

如此来讲，我们就都是过客了。

追寻就会是永久，真理似乎是镜中花，因为美丽，所以永远有距离。不断地奔波似乎是我们的宿命。

这何尝不是快乐的来源，只是我们如何选择而已。

走我们自己的路，这似乎是百花齐放的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