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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志们”，他说，“我希望每一位在这儿的动物，会对拿破仑同志为承担这些额外的劳动所作的牺牲而感激的。同志们，不要以为当领导是一种享受！恰恰相反，它是一项艰深而繁重的职责。没有谁能比拿破仑同志更坚信所有动物一律平等。他也很希望让你们自己为自己作主。可是，万一你们做出了错误的决策，那么同志们，我们会怎样呢？假设你们决定跟从雪球的风车白日梦走，会怎样呢？雪球这家伙，就我们现在所知，比一个罪犯好不到哪里去。” “他在牛棚战役中作战很勇敢”，有个动物说了一句。 “光有勇敢是不够的”，声响器说，“忠诚和服从更为重要。就牛棚战役而言，我相信我们最终会有一天发现雪球的作用被吹得太大了。纪律，同志们，铁的纪律！这是我们当今的口号。一步走错，我们的仇敌便会来颠覆我们。同志们，你们肯定不想让琼斯回来吧？” 这番论证再次成为无可辩驳的真理。毫无疑问，动物们害怕琼斯回来；如果星期天早晨召集的辩论有导致他卷土重来的可能，那么辩论就必须停止。拳师细细琢磨了好一阵子，说了句“如果这是拿破仑同志说，那就一定错不了”，以此来表达他的整个感受。并且从此以后，他又吸收了“拿破仑同志永远正确”这句格言，作为对他那句“我要更加努力工作”座右铭的补充。 到了天气变暖，春耕已经开始的时候。那间雪球用来画风车设计图的小棚还一直被封着，大家想象着那些设计图早已从地板上擦掉了。每星期天早晨十点钟，动物们聚集在大谷仓，接受他们下一周的工作任务。如今，老少校的那个风干了肉的脑壳，也已经从果园里挖了出来，驾在旗杆下的一个木墩上，位于猎枪的一侧。升旗之后，动物们要按规定恭恭敬敬地列队经过那个脑壳，然后才走进大谷仓。 如今，他们已经不再像早先那样全坐在一起。拿破仑同声响器和另一个叫小不点的猪，共同坐在前台。这个小不点在谱曲作诗方面具有非凡的天赋。九条尚且年轻的狗围着他们成半圆形坐着。其他猪坐在后台。剩下的动物面对着他们坐在大谷仓中间。拿破仑用一种粗暴的军人作风，宣读对下一周的安排，随后只唱了一遍《英格兰的牲畜》，所有的动物就解散了。（节选自第五章） 一月份，食物就开始短缺了。谷类饲料急骤减少，有通知说要发给额外的土豆来弥补。可随后却发现由于地窖上面盖得不够厚，绝大部分土豆都已受冻而发软变坏了，只有很少一些还可以吃。这段时间里，动物们已有好些天除了吃谷糠和萝卜外，再也没有别的可吃的了，他们差不多面临着饥荒。 对外掩盖这一真相成了关乎生死的必然事务。风车的倒塌已经给人壮了胆，他们因而就捏造出有关动物庄园的各种新奇谎言。这一次，外面又谣传说这里所有的动物都在饥荒和瘟疫中垂死挣扎，而且说他们内部不断自相残杀，已经到了以同类相食和吞食幼崽度日的地步。 拿破仑清醒地意识到饲料短缺的真相被外界知道后的严重后果，因而决意利用温普尔先生散布一些相反的言论。本来，到目前为止，对温普尔的每周一次来访，动物们还几乎与他没有什么接触。可是这一次，他们却挑选了一些动物，大都是羊，要他们在温普尔能听得到的地方，装作是在无意的聊天中谈有关饲料粮增加的事。这还不够，拿破仑又让储藏棚里那些几乎已是完全空空如也的大箱子装满沙子，然后把剩下的饲料粮盖在上面。最后找个适当的借口，把温普尔领到储藏棚，让他瞥上一眼。温普尔被蒙骗过去了，就不断在外界报告说，动物庄园根本不缺饲料云云。（节选自第七章） “我们的领袖，拿破仑同志，”声响器以缓慢而坚定的语气宣告，“已经明确地——明确了，同志们——声明需求一开始就是琼斯的奸细，是的，远在想着起义前就是的。” “噢，这就不一样了！如果这是拿破仑同志说的，那就肯定不会错。”拳师说。 “这是事实的真相，同志们！”声响器大叫着。但动物们注意到他那闪亮的小眼睛向拳师怪模怪样地瞥了一眼。在他转身要走时，停下来又强调了一句：“我提醒庄园的每个动物要睁大眼睛。我们有理由相信，眼下，雪球的密探正在我们中间潜伏着！” 四天以后，在下午的晚些时候，拿破仑召集所有的动物在院子里开会。他们集合好后，拿破仑从屋里出来了，佩戴着他的两枚勋章（他最近已授予他自己“一级动物英雄”和“二级动物英雄”勋章），还带着他那九条大狗，那些狗围着他蹦来蹦去，发出让所有动物都毛骨悚然的吼叫。动物们默默地蜷缩在各自的位子上默不作声，似乎预感到有什么可怕的事情要发生。（节选自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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