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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上的今天(3月6日)——翻译见证的友谊

 昵称32901809 2020-03-06

利玛窦、徐光启翻译《几何原本》的一小步,是人类文化交流的一大步。

公元1608年3月6日,利玛窦在北京写下一封信, 寄给意大利教会神父高斯塔,信里热切地写下他与徐光启的功绩,那就是前一年将欧几里德《几何原本》译成中文。

历史上的今天(3月6日)——翻译见证的友谊

四库全书版《几何原本》内页

这部由利玛窦与徐光启翻译的《几何原本》,后来被称为中国历史上的重要贡献,这是为什么呢?

十六世纪初的欧洲,经历了一次重大的宗教改革,马丁·路德为了反对旧教,创办了新教,而旧教亦不甘示弱,在1534年由罗耀拉创立了耶稣会,企图扩大天主教的影响力,对抗宗教改革。自此,这些耶稣会的传教士便持着坚定的宗教理念,四处走访,传播信仰。

同时,在迪亚土、哥伦布、达伽马、麦哲伦、郑和这些著名“航海家”的努力下,东西方之间的航海路线已然打通,因此,这些传教士极其幸运,不再需要像马可波罗一次样, 通过丝绸之路才能到达遥远的彼方,这也是当时葡萄牙人能成功占据澳门的原因。

但幸运之余,也有不幸。

耶稣会在明朝锁国之际,来到了澳门,传教士沙勿略不论如何努力,也无法打开明朝的门户,客死他乡;其后,罗明坚虽成功进入了中国,却只待过南方。一直到利玛窦作为罗明坚的助手,前来澳门,一步步地熟悉中国人的思想与规矩后,才来到了北京,而他带来的自鸣钟与《圣经》等礼品,也成功获得皇帝的注意,因此,利玛窦与他的伙伴被允许留在北京。

历史上的今天(3月6日)——翻译见证的友谊

利玛窦像

然而,这些进献给皇帝的礼物,只是利玛窦的一部分行囊。为了便于传教,他还带来了圣母像、三棱镜、地图、星盘、教科书等物品,其中,便有《几何原本》。当利玛窦决定翻译西方经典时,《几何原本》 脱颖而出,这是为什么呢?

  • 第一,利窦在华授课,发现对西方缺乏了解的中国人,对西方的数理科技普遍充满好奇,而通过教导《几何原本》的逻辑体系,有助于人们理解宗教的论证逻辑,因此,传授《几何原本》也是利窦传教的突破口。
  • 第二,利玛窦在华时期,与徐光启交往密切。利玛窦在许多来往欧洲的信函中,几乎必定提到的人,就是徐光启,而徐光启也往往在笔墨间,称呼他为“利先生'。徐光启喜欢和利玛窦交流中西科学知识,并且认为,利玛窦既已出版《二十五箴言》、《天主实义》、《交友论》和《畴人十篇》等思想类作品,可以考虑再出版科普类的著作。

于是,在两人的协作下,1607年春天,《几何原本》的中译版问世,由于两人时间与精力等问题,只翻译了前六卷,后九卷要一直等到清朝咸丰年间才被译完。

历史上的今天(3月6日)——翻译见证的友谊

利玛卖与徐光启,意大利罗马中央国家图书馆藏

但这并不阻碍《几何原本》收获许多赞誉。

第一,徐光启和利玛窦合作翻译,被视为中西文化的交融,两人的历史地位自此提升,他们之间的友情亦传为美谈,为《几何原本》增添不少色彩。

第二,《几何原本》是西最方受欢迎的书之一,流传之广仅次于圣经。元代时由波斯人札马鲁丁引入,但并未进行中译。此次翻译,可以说是西方经典获得中国重视的开端,使得后来的传教士汤若望,有机会能加入《崇祯历书》的编撰。由于《崇祯历书》因明亡而未正式颁布,汤若望在清初将其修改后进献给清廷,改名《时宪历》, 可观《几何原本》开启的这一文化传播历程并未因政治的变局而中断。

第三,《几何原本》的引入影响了中国的数学研究与发展。徐光启曾指出,中国以往使数学落于神秘主义的探索,而未落实于实用主义,而《几何原本》的问世,渐渐扭转了这样的思维,并影响了清代一批数学家,如梅文鼎、明安图、 李善兰等人。其中,李善兰与英国汉学家伟烈亚力即是《几何原本》后九卷翻译的完成者。

《几何原本》的完成之后,影响了后世许多来华的传教士,如汤若望、白晋、 郎世宁等人,除了献上礼物之外,也会用他们的西方知识影响中国。《几何原本》 的中译本问世,也让利玛窦与徐光启之间的友情得以跨越千里,流芳百世。

今天的故事,也再一次验证交流促进步的规律。

“徐利合译之《几何原本》,字字精金美玉,为千古不朽之作”

——梁启超 《湖南时务学堂学约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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