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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文我的少年时光

 青岛田骏 2020-03-11

本文参加了【也曾是少年】有奖征文活动

写少年,首先要把“少年时间”定位。根据联合国的标准:一般是指童年至青年之间的阶段(11.12岁—14.15岁)。这也就是3年多的时间。

现象学哲学家胡塞尔认为:任何的“时间”在场,都有一个“暗含的大视野”。如果把11.12岁--14.15岁视为一个“在场中心”,那么,它的两端必然连接于过去与将来。当我们描述这个“少年时间”时,首先回顾它的两端---11岁以前和14岁以后,但主要还是11岁前那段少年时光---

我的11岁是1964年,那以前是生活艰苦的岁月。在我记忆的开始是1958年的“大跃进”和“人民公社”,接下来就是那三年的饥荒,1962年生活好转,到了1964年基本上五谷丰稔....。只有经历过严寒的人才充分体验到春天的温暖,对艰苦生活的经历,不但养成了生活节俭习惯,而且对生活倍加珍惜和对美好生活的向往,更重要的是磨练了生存意志,敢于面对并超越生存的困难。

11岁在村子东面的北柴村上小学6年级,早自习是清晨6.30分,天刚亮就急匆匆起床,吃几口饭,带上中午的饼子和咸菜,步行3公里的路。要是在冬天,有时就冒着零下10多度的严寒,踏着冰雪路奔向学校。

如果不是“早自习”的清晨,天刚刚放亮,我就牵着两只山羊,挎着菜篮到田野里一面放牧,一面挖野菜。那时的野菜种类多,有苦菜、蒲公英、刺儿菜、人青菜、车前草....。羊儿吃饱了肚子,野菜篮子也满满的。此时,迎着东升的太阳,眺望居住的村庄,家家户户房顶冒出青青的炊烟....。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一点也不错。麦假跟着父母收割小麦,秋假收玉米,谷子和高粱。还跟着爷爷在菜园里摘茄子、西红柿、黄瓜。粮食收割后就被搬运到房子后“场院”晾晒。在秋日的暖阳下,我和弟弟拉着“石碾”把粮食脱粒;晚间,月光下,一家人院子里剥玉米,这时,爷爷就给我们讲《聊斋》狐仙故事,尤其是“关公”的“过五关斩六将”,把我带到了那个“刀光剑影”的年代。

12岁夏天小学毕业了,那时,考初中如同古代科举考中状元,全班48个同学只有4人考上“寿光五中”,很幸运我考取了。记得拿到录取通知书那天,我高兴,全家人都高兴。记得父亲拍拍我的头说:这孩子有出息....。

    寿光五中距离村子6.5公里,步行一个多小时时间。每星期一,我装上一小袋玉米地瓜面粉,一瓷罐咸菜在学校做成饼子,把咸菜炒熟,这是一星期的菜肴。那时,食堂里的萝卜炒菜虽然只有5分钱,但那时这5分钱也没有,天天就是饼子就咸菜。但那时并没有感觉有多苦,能够成为一名中学生,就很自豪。乐观情绪战胜了生活的艰辛。

       1966年13岁,火一样的年华,贪婪的吸取着知识的营养。知识不断扩展着,加深着。代数中负数,扩展了数量关系;几何学点与线,延伸了空间关系;物理学、化学揭开了自然科学的帷幕;历史学,以回溯的路径,引向遥远年代;地理学则以“空间凝聚”的方式,把全球收入眼底.....。

   这种平静而又接受知识的岁月被那场“史无前例”的风暴摧毁了。1966年6月开始了那场“革命”,但按部就班的上课还没有中断,7月第一学期结束时,大字报出现了,接着就是“破四旧”、红卫兵....。当时因父亲是公社党委副书记,很快被打成“走资派”,我自然就是“走资派”儿子,没有参加“红卫兵”的资格去“闹革命”,就回家务农了...。

      13岁,正常上学的年岁,但那时却是农村劳动力了,锄草、施肥、灌溉、灭虫.....,像成年人一样天天在田野里劳作,这可谓是“晴天一身汗,雨天一身泥”,只要生产队长的劳动哨子一吹,就杠着锄头或镢头走向田野....。即便是到了初冬季节,还要冒着寒风收获田野里的最后一片绿色,我曾写过这样一首:    

那一片绿色的“版块”里...  

     在故乡初冬的暖阳里,  还延续着寒秋的余温,极目远眺无边的苍穹,

    蔚蓝色的天空飘动着几片白云。那边,黄褐色田野上镶嵌着碧绿色的板块,               那是白菜和萝卜还留守着秋日的光阴。在这万目萧杀的大地上

       只有在这最后的绿色中还有忙碌着的农人。

    北风起,稀落又冰凉的小雨, 接着的又是漫天的白霜, 在这最后的收获季节里,  父亲推着装满白菜的独轮车, 我拉着绳子 艰难地行走在泥泞的小路上....

  14岁,延续着13岁田野里辛苦的劳作,繁重的体力劳动,对于少年那简直就是伤筋动骨。不幸的是,就是这种正常的劳作也被中断了。因为父亲是“走资派”,经常被戴上高帽子游街示众。惊恐、焦虑,痛苦和耻辱....撞击着我幼小的心灵...

此时,有一年半的时间辍学了,那时学校里也根本不上课。如果按照以上“少年”的时间标准,到了1968年春节,我的少年时代结束了。

 1968年3月,“复课闹革命”的通知来了,我又回到寿光五中,学习了10个多月。到1969年1月,因父亲无法忍受被批斗的折磨,在农历“磁灶节”那天,全家回到了父亲的故乡临朐县南部的沂蒙山区....>

 以后的日子就是“少年”时段以外无须啰嗦了。这就算作是我的“少年时代”吧?顺便再说两句的是,以后几年里,我先后学习了石匠,驾驶拖拉机,父亲“落实政策”后,作为“工农兵学员”到青岛市就学--先后就学于山东省饮食服务学校、青岛教师学院,毕业后做了一名教师,以后进入检察院成为一名检察官....

以上就像书写“流水账”一样,简要描述了少年时代的经历。也正是这种艰难困苦的生活,磨炼了我的顽强意志,坚定了敢于克服困难的信心。看看当今少年们的生活何等幸福快乐啊!各位少年们要倍加珍惜啊!

就这段这段经历而言,极其重要。生存的困难,可能摧毁一个人生存意志,也可能为将来的奋发充分奠基。我曾在一篇文章中这样说:

“同一生存环境展现给于人的图像、意义却很不一样,在有的人眼睛里是机遇是挑战,而在另一部分人眼睛是苦难而畏缩不前。为什么说要创造生活?首先就是在创造过--程练就不同视野,进而塑造精神的强健,奋发的力量。也可以这样说:

“在面临的苦难前,对于勇士而言,是奋发创造的机遇,而对于懦夫缺是万丈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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