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诊辨证论治

1、苍老

舌质纹理粗糙，形色坚敛，是谓苍老舌。由于邪气方盛，正气不衰，故质坚色苍。正如《临症验舌法·验舌分虚实法》所指出：凡物之理，实则其形坚敛，其色苍老；虚则其体浮胖，其色娇嫩。而病之现于舌也，其形与色亦然。该书还认为，其气尚稚，其质尚嫩，其气巳盛，其质则坚。故不论舌色苔色如何，舌质苍老者都属实证。因为邪热亢盛，气血壅实于上，正邪剧争，致使形色坚敛，所以一般多主实热证。《辨舌指南·辨舌之神气》认为，舌质坚敛苍老，不论苔色黄白灰黑，病多属实。苔色亦有老嫩之不同，凡苔色深浓枯暗质粗者，皆可曰老色、老苔，亦主实证。如《察色辨症新法·黄苔类分别诊断法》认为，老黄色为胃中阳气旺盛之候，黄如炒枳壳色，为胃阳盛极阳亢阴虚之候，黄黑相同，如锅焦黄色，摸之棘手，看之不泽，为胃中津液焦灼，口燥舌干之候，亦有阳气为阴邪所阻，不能上蒸而缺乏津液者。《临症验舌法·验舌分脏腑配主方法》指出：舌青苍老，是肝胆两经邪盛，宜泻火清肝饮；黄而苍老，是脾胃两经邪盛，宜泻黄散；赤而苍老，是心与小肠邪盛，用泻心汤；白而苍老，是肺与大肠邪盛，宜泻白散；黑而苍老，是肾与膀胱邪盛，宜清肝饮。《辨舌指南·辨舌之神气》又认为，老而焦紫，属肝肾阴涸，多死；舌心绛干而老，乃胃热上灼心营；舌尖绛干，乃心火上炎。

2、娇嫩

舌质纹理细腻，其色娇嫩，其形多浮胖，称为娇嫩舌。由于气血亏虚，不充形体，或阳虚生寒，水湿不化，以致舌体浮胖娇嫩。所以娇嫩舌多主虚证。《临症验舌法·验舌分脏腑配主方法》认为，舌青而浮胖娇嫩者，为肝胆精气虚，宜滋水生肝饮；干燥而胖嫩者，是肝胆阴阳两虚，用七味饮倍肉桂；胖嫩而滑者，不拘何色，必虚而寒，投以养荣；黄而嫩者，脾胃精气虚，宜益黄散；黄燥胖嫩者，脾胃气血两虚，用参芪八珍汤；黄润胖嫩者，脾胃中气虚寒，宜姜桂养荣汤；赤而嫩者，心与小肠精气虚，用养心汤；干燥而胖嫩者，为气血两虚，宜枣仁养营汤；滑润胖嫩者，心与小肠火气大亏，宜附子养营汤；白而胖嫩，为肺与大肠精气虚，用补肺汤；白燥胖嫩，是肺与大肠气血两虚，用十全大补汤去肉桂加炮姜；滑润胖嫩，是金气虚寒，宜参附养荣汤去茯苓加炮姜；黑而胖嫩，肾与膀胱精气虚，用补元煎；燥而胖嫩是肾与膀胱阴阳俱虚，枸杞养荣汤主之，继用十全大补汤作丸；滑润而嫩者，肾与膀胱元气大惫，附子养荣汤主之，继用右归丸。《辨舌指南·辨舌之神气》又认为，舌圆大碎嫩，其质红润，皆属心经虚热；若舌皮光薄无苔，红白柔嫩，宛如新生，望之有津唾，抹之燥涸殆甚，此因妄汗、吐、下，走亡血液，虽不板硬亦死；若淡红嫩红，或白中带红，是温邪之轻证，宜柴苓栀翅等清解治之；至于苔之嫩黄色，是由白而变黄，乃胃阳初醒之吉兆，是饮食消化，腐浊初生。总之，娇嫩主虚，若胖大而嫩，亦有属实证者，如水饮痰湿阻络，或热毒、酒毒上攻所致者。

3、胀大

舌体胖大或肿胀，轻者较正常舌体为大，伸舌满口，或有齿痕；重者胀塞满口，不能缩回闭口，此谓胀大舌，可分胖大与肿胀之不同。

舌胖大，多因水饮痰湿阻滞，水湿潴留舌体，以致胖大。若淡白胖嫩，舌面水滑，多属脾肾阳虚，气不化津，水湿上泛所致；若淡红胖大，多因脾胃湿热，与痰浊相搏，以致湿浊痰饮上溢之故。因此，胖大舌主病不外阳虚或气虚停湿；湿热痰饮上溢。《辨舌指南·辨舌之形容》曰：“胀者浮而肿大也，或水浸或痰溢或湿热上蕴。”并认为舌形圆大胖软，是足少阴虚证；如舌苔白滑黑滑，多由水气浸淫；白腻黄腻者，为痰浊上溢为胀，舌黄胀大满口，乃胃腑湿热蕴结不消。

舌肿胀，多因热毒、酒毒致血气上壅，以致舌体肿胀。若舌色鲜红肿胀，常因心胃之热，使血气上壅，故舌红而肿。《诸病源候论·虚劳病诸候·虚劳舌肿候》曰：心脾有热，故令舌肿。”如舌紫而肿，每见于嗜酒者患温热病，邪热入血，挟酒毒上冲，以致舌肿。若舌肿而紫暗发青，兼口唇青紫肿大，多见于因中毒而引起的血瘀，故色紫暗而肿。《辨舌指南·辨舌之形容》认为：肿胀者，病在血；舌赤胀大满口，是心胃之热；舌赤肿满不得息者，是心经热甚而血壅；唇舌紫黯青肿者，为中毒，或因热毒，或因药毒；舌紫肿厚者，为酒毒上壅，心火上炎，或饮冷酒，壅遏其热；舌肿胀不能出口者，神清则属脾湿胃热，郁极化风化痰，神昏则属病在心脾两脏，舌红胀出口外不餂（tin）者，或有红点者，为热毒乘心；舌肿耳干，下血不止，足肿者，为肾绝；或舌肿光绛，尿血便泄，是肉绝、胃绝，皆属危候。《备急千金要方·胃腑脉论》有所谓“胃绝舌肿”。总之，肿胀主病主要有三：一是血热上壅，一是酒毒冲逆，一是中毒血瘀。

4、痩薄

舌体瘦小枯薄者，称为痩薄舌。总由灼血消肉，心脾两亏，气血阴液不足，不能充盈舌体所致。因此，其主病不外气血两虚和阴虚火旺。《辨舌指南·辨舌之形容》曰：“瘪者，薄而痩小也。或心虚，或血微，或内热消肉。”该书还指出：舌肉属心脾，心脾虚则舌痩瘪；若淡红嫩红者，是心血不足；紫绛灼红者，是内热动风；舌干绛，甚则紫暗如猪肝，为心肝血枯，若绝无津液，乃不治之证；若枯痩不赤，中黄无苔，乃过汗津枯血燥，亦死证；舌红干瘪，不能言者死，能言者或可救。《中医舌诊·诊察舌体》认为：舌淡白瘦瘪者，为阴阳两虚，气血不足；舌红绛而瘦瘪者，为阴虚火旺，血中燥热；无论其病新久，均非轻浅，若枯萎无津，或色晦暗，预后多不良。

5、点刺

凡舌面有鼓起之小点，无论红、黑、白黄，皆曰点；若舌面之软刺及颗粒，不仅增大，而且逐渐形成尖锋，高起如刺，摸之棘手，则曰芒刺。点、刺多见于舌之边尖部分，以红点为多见，芒刺则少见。也有的白色或黄色腐点，凹陷而低于舌面。无论红黑白黄之点，皆因热毒深入血分或热毒炽甚，外发于舌而成点。无论舌色苔色，凡舌生芒刺者，多为热势已极，营热郁结，外发于舌，但若刮之即净者，则属真寒假热。因此，点刺舌主病有三：一是热毒炽盛，一是营血郁热，或热毒乘心，一是湿热蕴于血分。

《辨舌指南·辨舌之质本》认为，苔点如粞（x）者，或苔现槟榔纹，隐隐有点者，是内有虫蚀；满舌红点坟起者，是心火燔灼；红舌中更有红点如虫碎之状者，是热毒炽盛；舌绛而有碎点白黄者，当生疳；绛碎而有黄腐点者，为温热邪火蕴久不宣，蒸腐气血，化为瘀浊；苔白而带黑点者，属胃热；苔点凸而起瘰者，枭毒内伏；凹而缺陷者，脏形萎顿。《中医舌诊·诊察舌色》认为，深红色小点，甚至呈紫黑色，统为邪热深入血分的征象，或为发生斑疹的征兆；若见神昏谵语，则为热毒乘心；若湿热久蕴在血，往往是黄疸的先兆；所以红点主温热或瘟毒入血，热毒乘心，湿热蕴于血分；白色小点是热毒炽甚，舌将糜烂的先驱；若白点凹陷，是脾胃气虚，不堪热毒攻冲；若纯红而有小黑点，是脏腑皆热，血中热甚而气血壅滞。

舌生芒刺，是热邪内结所致，无论热在上焦、中焦或下焦，或在气分、血分，总属邪热亢盛。《辨舌指南·辨舌之质本》认为，如黄厚苔而有燥刺，或边黄中心焦黑起刺，是阳明里证；纯红鲜红起刺，是心火上炎；若红极而有黄黑芒刺，是热毒入腑；舌尖独赤起刺，是心火上炎；舌起红紫刺，为心经热极而又受疫邪熏蒸；舌尖灰黑干燥起刺，是热极津枯，宿食不化；黑而燥刺，是热邪已入太阴，津液枯涸；无苔而生芒刺，舌必深绛，此为热入营血，阴分已伤。至于该书所谓“舌常有刺也”，无刺者气衰，剌少剌微者正气虚，以及白滑灰刺或黑刺，刮之即净，属真寒假热者，当指如毫毛软剌的舌苔而言，并非真正之芒刺。《中医舌诊·诊察舌色》认为，红绛舌或焦黄灰黑苔舌才生芒刺，苔白或淡黄，胃无大热，必无芒刺，故芒刺主营分郁热。《望诊遵经·诊舌形容条目》云：“舌生芒刺者，热结其也。”据芒刺出现的部位，可分辨热在何脏腑。

6、星斑

舌面突起的小点进一步增大者，即谓星，如红星舌、白星舌等。若舌面出现大小不等，形状不一的青紫色或紫黑色斑点，并不突起，则称为斑，或曰瘀斑、瘀点。星斑的形成多由脏腑血分热盛，气血壅滞所致，至于斑点，亦与皮肤发斑的机理相同。因此，星、斑舌也是将发斑疹的先兆，无论红星、白星、黑星，或黄泡、紫泡、白泡，皆主脏腑血分热极，无论红斑、紫斑、黑斑，统属血中热甚而气血壅滞，只是红绛斑为轻，紫黑斑为重。

《舌鉴辨正·红舌总论》曰：“红星舌全舌纯红而有深红星，乃脏腑血分皆热也，中燥火者，中疫毒者，实热人误服温补者，皆有之。……“宜十全苦寒救补汤急投，旧说指为伤寒将发黄，用茵陈汤合五苓散误也。”服温燥固然有误，但湿热将发黄者，却可见红星舌。《伤寒指掌·察舌辨症法》认为，舌现红星点点，是热毒乘心，必神昏谵语。《辨舌指南·辨舌之质本》认为，星者较点大，若舌紫肿而起大红点者（即红星），乃热毒乘心，红舌而有大红点，为营热甚，或为心包火炎；舌淡红而尖起紫色蓓蕾星点，乃热毒中心血，时疫、酒湿、梅毒等证皆可见之；舌红而起白色星点，乃心火有邪，若白星如珍珠者，乃火极水化之象，较紫赤黄苔上芒刺更重，多见于瘟疫；红舌而有黑星点者，是胃热已极，将发斑疹；舌赤起紫泡者，为心经热极；舌根白苔板厚，星点如水泡形，两边见红肉两点，此为下焦寒水甚结，真阳不宣；舌黑而灰，或黄而发泡，生虫蚀腐烂，虽为湿热，亦属肝伤，皆为危候。总之，星点鼓起者，多属心火胃热，在两旁主肝胆热，在舌尖主心热，淡而陷下者，主胃虚，在小儿为有滞有虫。

《辨舌指南·辨舌之质本》认为，舌苔青蓝杂色，如斑如点，此乃疫疠秽邪，不红苔滑者为虚寒，赤干者为实热；红舌中见紫斑或红斑者，将发斑，如身发斑者，为阳毒入心；淡红舌见红斑，为将发黄；紫舌红斑，为酒毒、湿热内蕴，若淡紫而带青滑，则为寒证；白苔黑斑，刮之即净，为湿热微，刮不净为脏腑实热，阴液欲竭。《舌鉴辨正·黄苔总论》有黄苔黑斑舌，亦属脏腑实热，或伤寒邪传阳明，转入三阴。若舌见瘀斑，在内伤杂病，多为瘀血之征。

7、凸凹

凡舌起瘰突出者为凸，蚀烂低陷者为凹。一般地说，凸者多由疫毒热毒所致，凹者不外邪胜正衰。《辨舌指南·辨舌之质本》曰：“气盛则凸，气陷则凹。”该书指出，凸者多见于温毒时疫症，多肠胃枭毒内伏，宜凉泻攻毒；凹者有虚实之别，实证先起糜点，脱去现凹，或舌生疮，久蚀成穴，多因上焦热盛；更有红点坑烂凸似虫蚀草者，乃水不济火，热毒炽甚；或舌中剥蚀，边有腻苔，是湿痰停积；虚证由胃阴中竭所致，若舌黑中烂凹陷者，属危候。《国医舌诊学·舌体辨证法》认为，舌根高起，累累如豆，内露人字纹深广者，是肠胃有积。

8、裂纹

舌面上有多少不等、深浅不一、形状各异的裂纹，皆称裂纹舌。有的深如刀割剪碎，有的浅而短小如横直皱纹，有的深沟呈辐射状、脑回状、鹅卵石状等，有的呈“I”、“一”、“川”、“人”、“爻”、“井”等形状。可见于全舌，但以前半部及舌尖两侧最多见。其成因多由精血亏损，津液耗伤，舌体失养，以致舌面某处萎缩断裂，形成裂沟。其主病概要有三：一是热盛伤阴，一是血虚不润，一是脾虚湿侵。

《辨舌指南·辨舌之质本》认为，平人之舌无纹，有纹为血衰，多少深浅则反映衰之甚或微；舌生横裂是素体阴亏，如冰片纹者，多见于老年阴虚，舌绛无苔或有横直罅纹而短小者，是阴虚液涸；舌见裂纹、断纹如人字、川字、爻字及直槽之类，多属胃燥液涸而实热内逼；舌红而见人字纹者，乃邪初入心，或阴证误用凉药；舌红而裂，大渴引饮者为上消：舌纯红干燥，中露黑纹两三条，为火极似水；红赤苔腻厚而裂纹者，是脏腑实热：若无苔无点而赤裂者，是阴虚火炎；舌绛干燥裂纹者，为热邪人肝，或阴液大伤，但裂不光，是胃阴不足，痰热凝结；若舌绛而边尖破碎，又有血痕而痛者，多为阴液大亏，心火上炽；舌黄如有虎斑纹者，为气血两燔；舌红润而有黑纹者，为厥阴之寒证：下后反见人字纹者，为肾气凌心，宜纳气益肾；中有裂纹者，多属胃气中虚，宜养气阴：淡白舌有发纹满布者，是脾虚湿侵；舌红露黑纹数条而苔滑者，是水乘火位之寒证：舌现蓝纹者，在伤寒为胃气衰微，在杂病为寒物积滞中宫；裂纹而出血者，血液灼枯，舌尖出血乃心经邪热壅盛。总之，红绛裂纹舌，多是热盛伤阴或阴虚液涸；淡白裂纹舌，或淡红裂纹舌，多是血虚不润；淡白胖嫩，边有齿痕而裂纹者，多属脾虚湿侵。

9、光滑

舌面光洁无苔，平滑如镜，称为光滑舌，也称“镜面舌”、“光莹舌”。主要由于胃阴枯竭、胃气大伤，以致毫无生发之气，故舌面光洁无苔。不论何种舌色，皆属胃气将绝之危候。淡白光莹是气血两亏已极；红绛光莹是胃肾阴竭。

《舌鉴辨正·白舌总论》认为：纯熟白舌光滑无苔，乃气血两虚，脏腑皆寒极。该书“红舌总论”认为，舌鲜红无苔无点无津者，是阴虚火炎，或阴虚水涸；舌绛红无苔无点，光亮如镜，是水涸火炎，阴虚已极。《辨舌指南·辨舌之苔垢》认为，舌苔退去，光而且燥，乃胃气渐绝之征。

10、齿痕

舌体边缘有牙齿压印的痕迹，故称齿痕舌或齿印舌。其成因多由脾虚不能运化水湿，以致湿阻于舌而舌体胖大，受齿列挤压而形成齿痕。所以齿痕常与胖嫩舌同见，主脾虚或湿盛。《察舌辨症新法·看舌八法》认为，舌质又有大小，湿热之症，舌质胀大满口，边有齿印。《辨舌指南·观舌之心法》则进一步明确指出：“舌质……又有大小，如湿热有痰之症，舌质胀大满口，迹有齿印。”总之，淡白湿润而有齿印，属寒湿壅盛；淡红而有齿痕，多是脾虚或气虚；红而肿胀满口，边有齿痕，多属湿热痰浊壅滞。

11、舌衄

舌上出血，名为舌衄。多由心经热极，迫血妄行所致，亦有肺热、胃热、肝火或脾虚不能统血所致者。其主病不外心火、肝火、胃热、阴虚阳浮和脾虚。

《辨舌指南·舌病证治》认为舌衄多由心脾热，逼血妄行所致，亦有肝热血上壅而魈者；凡出血如泉、如线或红尖舌出血，舌鲜红或肿胀者，多属心火旺极，或心经热毒壅盛，或热伤心包，致血热妄行上溢。《中医舌诊·诊察舌体》认为，胃热舌衄，舌干黄而便秘；肝热舌衄，多舌下出血而兼眩晕、胁痛。若脾虚气虚失于统摄而出血者，多见于淡白胖嫩舌；阴虚阳浮者，多见于嫩红光莹舌或淡白挟红舌。还应注意辨别抓伤或咬破出血，《辨舌指南·辨舌之质本》曰；“凡有伤痕血迹者，必问曾经抓挖否，不可见有血而便认为枯证也。”

12、重舌

舌下皱襞肿起，似又生一层小舌，故曰重舌。若舌下二三处肿起，连贯而生，又称莲花舌。其成因多由心经热毒外发，或外邪引动心火，致使舌下血络壅滞肿起。故重舌主心脾郁火，或时邪引动内热。《辨舌指南·舌病证治》曰：“重舌乃舌下生一小舌，其色鲜红，外证颏下浮肿，有硬核。此因心经热毒或由心经遏郁，忧思过度，心脾郁而生热。其状附舌下而近舌根，形如舌而微短小。……莲花舌是舌下生三小舌，其状如莲花之形，皆由思虑太过，心火上炎，或酒后当风取凉，以致风痰相搏而成。”并认为因循日久，致溃烂出血，穿腮腐根，百不一生。虽男妇思虑过度有之，但以小儿为多见。

13、舌下络脉

将舌尖翘起，舌底脉络隐约可见，当舌系带两侧，金津玉液穴处，隐隐可见两条青紫脉络。正常人，脉络不粗胀，也无分枝和瘀点。若舌下有许多青紫或青黑色小疱，多属肝郁失疏，瘀血阻络；若脉络青紫粗胀，或为痰热内阻，或为寒凝血瘀，其临床意义与青紫舌、瘀斑舌相似，但先于青紫或瘀斑舌出现。总之，其异常表现多与气滞血瘀有关。《舌诊研究》认为，对舌下络脉最早的文献记载是《妇人良方》，其后《察病指南·产难外候》也有记载，近年来临床上较为重视，且发展很快，可做为瘀血证的可靠指标。

14、舌疮

舌生疮疡，如粟米大，散在舌之各处，无论痛否，皆谓舌疮。由心经火毒上攻而成者，疮多凸于舌面而痛；若下焦阴虚，虚火上浮而成者，疮多凹陷不起，亦不痛。《辨舌指南·舌病证治》曰：“舌疮有心热火毒上炎而生者，有下虚阴火上浮而生者，……亦有舌上病疮久蚀成穴，屡服凉剂不效，后服黑锡丹渐愈，此因下虚上实之证。

15、舌疔

舌上生紫疱，形似豆而坚硬，伴寒热疼痛，称为舌疔。多由心脾火毒上攻所致。《辨舌指南·舌病证治》：《心法》云：“舌疔者，乃心脾火毒。”并引《疫证一得》资料认为：舌上发疔，或红或紫，大如马乳，小如樱桃，三五不等，流脓出血，宜……重清心火。舌上成坑，愈后自平。《中藏经·论五疔》认为亦有舌下生疔者，根头倶赤。

16、舌痈

痈发于舌，色红高起肿大，称为舌痈。往往延及下颏红肿硬痛。多由心经火毒所致。《辨舌指南·舌病证治》云：“奎元曰：舌痈初起，舌红而肿大，心经火盛，地角亦红。”《中藏经》认为痈疽发于喉舌，是心之毒。《中医舌诊·诊察舌体》曰：“间亦有生于舌下的，则为脾肾积热，消津灼液而成。”

17、舌菌

舌生恶肉，初如豆大，逐渐头大蒂小，似“泛莲”、“菜花”或“鸡冠”，表皮红烂，流涎恶臭，剧痛碍食，因其形似蕈，故名舌菌。多由心脾烦扰，抑郁不舒，气结火炎而成。波及颏颔两腮，溃烂穿腮者，已属恶候，预后不良；若生长极慢，不溃不痛者，预后较好。《辨舌指南·舌病证治》认为，《心法》名曰舌疳，由心脾毒火所致，其证最恶。治疗及时得法，自然消缩而愈；若失治则焮肿突如泛莲、大木耳，或如鸡冠，舌本短缩，将妨害言语饮食，时流臭涎；若因怒气上冲，可崩裂出血不止，久久延及项颔，结核坚硬骨痛，最后绵溃，透舌穿腮，名“瘰疬风”。治法虽多，愈者十不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