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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流》山西票号的金融创新

 善猎者必善等待 2020-03-12

为什么是晋商首创了票号?更好的问题是,为什么其它商帮没能搞出票号?答案是,1750年前后,除了山西的太谷,中国其它地区都没能进化出辐射全国的货币市场,票号模式的灵魂是同业拆借市场所提供的高度流动性,绝大部分研究山西票号的学者没有意识到这一至关重要的问题。

票号的金融创新必须具备四大技术基础:银票的兑换保证、会票的跨区支付、同行拆借的货币市场、远程记账的信息同步。幸运的是,山西商人成功组合了这四大技术。

明清北方的金融机构很早就出现了银钱兑换的钱铺、鉴别银两的银号、商业放款的账局、消费借贷的印局、大宗质押的典铺、小额抵押的当铺共六大类。早在票号出现百年之前,北方就既有同城支付的钱票和银票,也有远程付款的会票,还有区域性的货币市场中心,如归化(呼和浩特)、张家口、三原、凤翔,但只有山西太谷的货币市场具有全国辐射力,因为晋商的万里茶叶贸易网络纵贯了中国全境。

秦商原本也具备发明票号的潜力,陕西三原在明代的地位非常类似清代山西的太谷,只不过秦商在政治上比较疏远满清贵族,从而在全国商业版图上遭到了边缘化。

徽商也有开创票号模式的实力,但徽商纵横于江南水乡、大运河和长江水系,较少涉足大西北等干旱的地域,白银万里转运的切肤之痛不如远至漠北和莫斯科的山西商人。

宁波商人和福建商人没搞出票号是因为他们在国内贸易中起步较晚,明代宁绍帮和福建帮主打利润最高的海外贸易,遭到嘉靖镇压之后才转向国内贸易,比秦商和晋商晚了150年,失去了明代国内贸易跑马圈地的机遇。清代中期之前,他们的全国商业网络拼不过晋商。

广州商人也输在起步太晚。广东在明代仍落后于福建和江西,江西在明朝初年曾是全国经济最发达的前三名省份,人口规模仅次于长三角,江右商帮曾名震天下,重点经营大西南的云贵。到了清代,粤商主要面向海外贸易,虽然也远至营口、天津、北京打拼,但国内市场影响力不如晋商。所以,广东商人与江西商人也无法与晋商竞争票号。

票号堪称是晋商在中国商业史上最重要的贡献。

山西票号的金融创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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