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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34. 《 麦琪的礼物 》 来自东方极致 00:00 28:35 《 麦琪的礼物 》|黄呈宁工作室解读 关于作者 美国短篇小说大师欧 · 亨利一生创作了几百个短篇小说，作品题材丰富，自成系统，堪称美国社会的小型百科全书。欧 · 亨利出身寒微，经历富有传奇性，跌宕起伏的人生故事，成为其日后写作的素材源泉，也奠定了他一生为底层平民、都市边缘人物代言的写作观。 核心内容 欧 · 亨利创作的绝大部分小说都是区区几页纸的超短篇，刚够一个杂志专栏的篇幅，他没有多余的时间和精力在其他文学样式上探索，也从来没有考虑过进入所谓更高级的文学殿堂。不过，即便局限在这狭窄的方寸之地里，欧 · 亨利也尽可能地拓宽题材，美国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各行各业里的人物都在他笔下栩栩如生。他的小说，有的刻画世间百态，有的阐述哲理，有的歌颂爱情，有的则对徘徊于城市边缘的小人物寄予理解和同情。如今，当我们在各种各样的短篇小说里看到似曾相识的、明显带着写作班烙印的叙事技巧，当“突破套路”本身也成为套路时，欧 · 亨利那熟极而流的手艺，甜美而伤感的戏法，或许正是很多当代作家已经失落的特质。 一、如果没有圣诞节，没有圣诞故事，也许欧 · 亨利的写作生涯会是另一种样子。 欧 · 亨利，原名叫威廉 · 西德尼 · 波特，出身寒微，小小年纪就被迫出门混世界，尝试过各种行业，还进过监狱，人生经历富有传奇性。我们看到，这些经历后来成为欧 · 亨利非常重要的写作素材，而他本人的冒险家气质、善良本性和艺术天分也成为日后构筑其作品世界观的基石。 1899年圣诞节，美国大大小小的杂志照例要刊登圣诞故事。其中有一本杂志上的圣诞故事广受好评，标题叫作（（口哨大王迪克的圣诞袜 》 ，作者栏署着一个陌生的名字：欧 · 亨利。这是欧 · 亨利这个名字第一次出现在世人眼前，不仅让威廉的笔名就此固定，而且为他即将重获自由的人生指明了方向。 二、欧 · 亨利知名度最广的小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圣诞故事，但大部分中国人都把这个故事的标题给搞错了。 在监狱里创作的圣诞故事帮助欧 · 亨利成名，而他知名度最广、被改编最多的短篇小说 《 贤人的礼物 》 也是圣诞节的应景之作。不过，有趣的是，大部分中国人都因为一个误译，搞错了这个故事标题的真正含义。标题里的“ Magi ' ，对应的中文意思是“贤人”，这里并不指世俗意义上的品德高尚之人，而是专指 《 圣经 》 里由东方来朝见新生耶稣的三个贤人，又称为“东方三博士”。所以，这个词与基督教大有渊源，无论如何也不能望文生义地理解成小说中女主人公的名字，翻译成“麦琪”只能说是以讹传讹。这个故事的标题，译成中文应该是“贤人的礼物”。 三、《贤人的礼物》在宣扬教义的包装底下，隐藏着感人至深的世俗感情。 这个故事之所以脍炙人口，跟基督教的教义已经没有多大关系。贫寒生活里闪现的人性光芒，情景喜剧中折射的朴素爱情，早就超越了一个圣诞故事的范畴，在任何时代读、在任何季节读，都不会过时。事实上，正因为这个感人的小故事常常被人拿来颂扬爱情，所以我们反而忘记了它的情节跟圣诞节密切相关，忘记它最初是一个合乎规范的圣诞故事。 四、 《 贤人的礼物 》 细节生动，构筑了一幅一百多年前西方圣诞节的风情画。 一打开 《 贤人的礼物 》 ，二十世纪初的生活气息就扑面而来。相隔一百多年之后再读，我们能够从中得到很多讯息：当时的普通人大致是怎样的经济状况；当时过一个体面的圣诞节，大致是怎样的标准；当时流行的礼物，又反映了怎样的时尚潮流。在《贤人的礼物》发表的二十世纪初，圣诞经济已经渗透到所有人的日常生活中，圣诞礼物成为一年到头的期盼和人们情感的寄托一一这些发展和变化，我们也都能在这个小故事里寻到蛛丝马迹。 五、反转式结尾，是欧 · 亨利作品的标志性特色。 如果你读过10 个以上欧 · 亨利的其他小说，会发现反转式结尾的套路是他最常用的技术，是他作品的标志性特色。在欧 · 亨利之后，我们也能看到很多微型小说、短剧、励志鸡汤故事都在仿效这种写法，欧 · 亨利式的反转，成为运用极为广泛也极为有效的技术手段。不过，当我们回到文本，就会发现，大部分平庸的模仿者往往只学到一些表象的东西。在通往反转的路上，欧 · 亨利仿佛对细节信手拈来，其实是扎扎实实地做了很多基础性的铺垫工作。 六、 《 贤人的礼物 》 ，是欧 · 亨利的小说中被改编次数最多的作品。 撇开所有受到这个故事影响的文艺作品，仅仅明确向 《 贤人的礼物 》 致敬的作品就举不胜举。十多部世界各国的影视剧直接改编自这个短小的故事，编剧当然少不了要给男女主人公加戏，为他们编写出来龙去脉、前世今生。迄今最豪华的改编阵容出现在1952 年，二十世纪福克斯推出电影 《 满屋都是欧 · 亨利 》 ，将欧 · 亨利的五个短篇汇编在一起，片中群星荟萃，当时崭露头角的玛丽莲 · 梦露只能露一小脸儿，演一个站街拉客的妓女。此外，我们还能在不计其数的舞台剧、广播剧、动画片里看到 《 贤人的礼物 》 。 七、欧 · 亨利的作品题材丰富，自成系统堪称美国社会的小型百科全书。 为了谋生，欧 · 亨利没有多余的时间和精力在其他文学样式上探索，也从来没有考虑过进入所谓更高级的文学殿堂。不过，即便局限在这狭窄的方寸之地里，欧 · 亨利也尽可能地拓宽题材，美国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各行各业里的人物都在他笔下栩栩如生。他的小说，有的刻画世间百态，有的阐述哲理，有的歌颂爱情。除此以外，还有两类作品极富特色。一类是以城市盲流、边缘人物为主角的小说。在欧 · 亨利的这类作品中，我们往往能找到有力的讽刺、深刻的思考、对艰难时世的感同身受以及对复杂人性的细致观察。另一类作品与推理悬疑有关。欧 · 亨利这类小说的写法与当时流行的推理小说并不相同，他对柯南 · 道尔那种脱离实际的推理方式不以为然，反而力图把警探和罪犯都还原成凡人，因此这类作品具有更浓厚的生活气息。 八、除了 《 贤人的礼物 》 之外，欧 · 亨利广为流传的名篇还有《最后一片叶子》和 《 警察与赞美诗 》 。 同样是出人意料的结尾， 《 最后一片叶子 》 与 《 警察与赞美诗 》 走的是完全不同的风格。在欧 · 亨利所有的作品中， 《 警察与赞美诗 》 通常被认为是思想最深刻、艺术成就最高的短篇。从社会学的角度，批评家可以从中分析出阶级矛盾和社会问题，把它看成批判现实主义的浓缩精华。我们也可以把角度进一步收窄，审视个人命运与外部世界之间的关系，体会小说里的这种“双向误解”是怎么产生的。欧 · 亨利以极富戏剧性的设计，让我们看到两者之间的荒诞反差，而这种荒诞，是小说这种文体发展到比较高级的阶段时，绽放的最令山文体发展到比较局纵阴阶段盯，绽放的最迷人的火花。 九、与其他同样以短篇见长的文学大师相比，欧 · 亨利更像是一个娴熟而朴实的故事手艺人。 虽然在当今的语境下，欧 · 亨利一百多年前使用的套路显得有点陈旧和单调了，我们甚至很难在任何一本学院派编写的 《 美国文学史 》 里找到欧 · 亨利的名字，但我们也不妨反过来想一想，以当年欧 · 亨利大量创造故事的劳动强度，他能在几乎每个文本中都照顾到读者的期望，把故事讲圆满，并且在其中产生相当数量的、至今仍然被反复改编的名篇，这种旺盛的虚构能力实在令人惊叹。如今，当我们在各种各样的短篇小说里看到似曾相识的、明显带着写作班烙印的叙事技巧，当“突破套路”本身也成为套路时，欧 · 亨利那娴熟的手艺，甜美而伤感的戏法，或许正是很多当代作家已经失落的特质。 十、以欧 · 亨利命名的文学奖，在文坛上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在欧 · 亨利去世之后，以他名字命名的“欧 · 亨利奖”成为一个历史悠久、影响力深远的文学奖项。在这个时间跨度长达99 年的名单上，我们可以看到无数文学明星的名字。毫不夸张地说，在这张名单上，我们看到了一份完整的美国百年文学史。 金句 1 ．事实上，正因为《贤人的礼物》这个感人的小故事常常被人拿来颂扬爱情，所以我们反而忘记它的情节跟圣诞节密切相关，忘记它最初是一个合乎规范的圣诞故事。 2 ．到了《贤人的礼物》发表的二十世纪初，圣诞经济已经渗透到所有人的日常生活中，圣诞礼物成为一年到头的期盼和人们情感的寄托一一这些发展和变化，我们也都能在这个小故事里寻到蛛丝马迹。 3 ．我们可以试想一下每年春节晚会上看到的小品，有多少是沿袭反转式结尾的套路，就知道有多少艺术工作者都欠着欧 · 亨利一份人情了。 4 ．欧 · 亨利没有将这些小人物脸谱化，在他们身上也寄予了理解和同情，既写他们的狡黯无赖，也写他们的天良未泯。在这类作品中，我们往往能找到有力的讽刺、深刻的思考、对艰难时世的感同身受以及对复杂人性的细致观察。 撰稿：黄昱宁工作室 脑图：摩西 转述：杰克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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