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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庆专栏|影寒 | 庚子春节.新冠肺炎

 香落尘外 2020-03-14

  文:影寒 &图:堆糖

春节,连着血脉,故土情深;疫情,折射人性,善恶美丑。在突如其来的疫情面前,没有谁能不受影响,太多人都担起了责任。人民子弟兵闻令而动,白衣天使逆向而行,志愿者挑起一副副重担,外卖小哥穿梭在大街小巷,街道社区拉起一道道安全线,人民警察冲在防控的各条战线……庚子年的春节,因为新冠病毒,我们注定永存脑海。

对我们远离故乡的人来说,进入腊月就得决定在哪过年了。距前年回家有些日子了,或是血脉的缘故,孩子时常念叨不常见面的亲人,也盼着去地里拨萝卜,更想到别人家的菜地“偷菜”。城里的孩子,与土地亲近少,特别向往农村的生活。

成年人的生活借口太多,但孩子的期盼必须要办,姨家表弟结婚,回家不容犹豫。通过“智行火车票”订得往返车票,没有加价抢,网络果然打败了黄牛,前年的预言成真。

说到老家,很是惭愧,每次匆匆去急急回,没带她们领略重庆的风土人情,此番做足功课,带她们感受魔都的魅力。

2020年1月21日,我们踏上回家的高铁。两年时光,孩子的成长超出想象,上次在车上不停问“还有多长时间到重庆”,此次不声不响,静坐看书,着实令人省心。

上车之初,有人戴口罩。我们知道新冠肺炎,但听说“人不传人”“可防可控”,也就没放在心上。自媒体时代,资讯又快又广,当“人传人”“医护人员感染”等信息不断刷屏,我才有所警觉,但还不重视,也没有采取措施。直至快到汉口火车站,在爱人一再催促下,我才从行李箱取出了口罩。

晚上十点半,列车抵达重庆北站,远远看见大哥。孩子两年不见大伯和伯妈,虽然没有生疏,却也不及上次回家时亲近。

妹妹在家做饭,炒回锅肉、腊肉,蒸香肠,做滑片……房子买了卖、卖了买,我们两次回家都在装修,这次她得好好款待。

大哥带了瓶10年陈酿,旅途劳累且时间不早,本想意思即可,然而分别日久,孩子们兴奋,想早睡也不可能。喝着聊着,不觉白酒下肚,啤酒若干,我看已是凌晨两点,方才吆喝孩子们洗洗睡觉。

几十年,一直坚持早睡早起。虽然睡得很晚,还是在七点前起来,穿好衣服、戴上口罩,出门晨跑。放慢脚步,感受这座城市的变化,虽然离她越来越远,虽然对她越来越陌生,但她是我的根之所在。

跑完步顺便买了早餐,不想大哥也已买好。或是换了环境的缘故,丫头也早早起床,我们三口匆匆吃了早饭去书店,老师通知有书要买。

重庆人生活节奏慢,虽然快十一点,路上的行人不多,大都投来不解的眼神:“戴什么口罩?”

网上约车,节约时间省却等待之急;微信支付,无须找零避免身体接触。在互联网金融时代,与印钞相关的单位是否有裁员之忧?我与芸芸大众一样,自己的事还不利索,却操着中南海的心。

博尔赫斯说:“如果有天堂,天堂应该是图书馆的模样。”我从未想象过天堂,也不曾钟意哪个图书馆,但是孩子喜欢。钟书阁,这个自带话题和流量的书店成了回家后的第一站。

十一点半到达书店,没有传说中的排队限流。标志性的镜面设计,造型独特的灯罩式书架,回字形长廊式的文学区,着实让人喜欢。还没来得及看书,爱人说单位通知上报课题,我们只好打道回府。孩子想要的书没有,选了《医学未解之迷》,也算不虚而行。

回到大哥家,我睡觉,爱人加班,丫头跟她大姐出去玩。回来时很兴奋,自己第一次花那么多钱,给伯妈买了一束鲜花,给妈妈买了一条项链。她大姐说:“妹妹乖得让我心疼,想给她买礼物,她总说自己有钱。”是的,她有钱,历年的压岁钱都存她妈妈那,每月定期收利息,平日做家务也有酬劳。她总想为我们花点钱,在家不行,这下逮住了机会。

晚上,戴好口罩出门,大嫂说回家一定要吃火锅。火锅店的环境不错,或是春节在即,我们是唯一的顾客。

1月23日,气氛骤然紧张起来,武汉封城了。

原计划一起回家,可大哥的事办得不顺利,我担心堵车,决定先行出发,开上大哥的车,顾不上午饭,拉上妹妹她们就往家赶。

之所以急着回家,一是担心堵车,二是刚进腊月时,邯郸的陈奎说春节就近的坐坐。根据行程,几经商议,决定腊月二十九晚上五点在我家对面的火锅店聚聚。

路上确实堵,几起追尾事故,交警都及时处理。路上,有几个同学陆续发信息说不能参加聚会,年前谁都忙,何况又发生了疫情。爱人劝我别去,只是此事因我们而起,不去不合适。

把车停在坝子上,父亲精神尚可,没有时常说的诸多不适。我把行李拎进屋,还没收拾利索,曙光来电说他已到了,我说十分钟就到,挂断电话匆匆出门。没多久,同学们相继来到。“今晚就我们六大金刚了……”陈奎的开场白,引得大家怀念美好的青春时光。

“今晚能够一起吃饭,证明我们都是真爱。”说完,我一饮而尽。

聊到疫情,必须说武汉封城,说29.9W人出城。这类文我一般不点,看题目即可。我不赞同某些观点,包括后来又拿500万人出城说事,出城有何不可?无论务工的,还是求学的,回家过年是人之常情,即便是出于对疫情的恐慌也可理解,后来医院一床难求的状况就是例证。关键在于,这些出城的人是否想到自己可能是病毒携带者?是否想到自己可能是潜在的传染源?是否想到要把自己包裹严实?是否做到把自己和家人安全隔离?如果都想到了也做好了,没病最好有病就诊,这是最好的结果。当然,疫情的发展也证明,很多出城的人确实没有切断传播途径,也没有做到安全隔离,不管是盲目自信,还是重视不够,抑或有意为之,他们的确加快了病毒的传播,扩散了疫情,给疫情防控带来了巨大的困难。

采取什么样的防控措施,必须考虑最普通最广大的群体。

伯父去世早,爷爷去世后,一家人年三十都在我们家吃团圆饭。南方不像北方包饺子守岁,这些年都吃转转饭,人多热闹,也省却做饭的麻烦,今年仍然是中午团年。

吃过早饭,大嫂和妹妹在厨房,爱人领着孩子们玩游戏,父亲准备祭祀之物,我和大哥哪里需要哪里搬,都在忙着。

伯妈这些年一直在广州,年前随堂哥回来,今年确实团圆了。我给堂姐电话,她说担心把病毒带回家。幺爸一家早早从镇上回来,幺妈在厨房帮忙。

氛围融洽,喝酒也须找乐子。因大哥和堂哥初中同级、高中同班,我和大嫂初中同级、与堂嫂高中同校,堂嫂与堂弟曾经共事,于是那些不着边际的消息都成了喝酒的佐料。

年近八旬的伯妈身体硬朗,每顿定量饮酒;快七十的幺爸身体有恙,却也不听劝阻喝上两口;父亲年轻时酒量很好,但早已滴酒不沾。他们乐呵呵地看着孩子们打酒官司,平日里难得如此开心。

大嫂下午要回城,爱人和妹妹不饮酒,堂弟媳是苗族人,有喝酒的基因,只因前年略微过量,这次格外谨慎。堂嫂成了酒司令,喝得少说得多,我们兄弟几个谁不爽快她就爆料。爱人或是担心我不胜酒力,装作幸福满满地说:“不管他以前有什么花花草草,现在他是我的。”引得众人大笑。将军不成,喝酒还是继续。不长时间,几瓶白酒空空如也,虽意犹未尽,奈何下午要向祖宗逐个请安,只得收场。

下午烧香途中,小姨来电让晚上去吃饭。虽然习惯吃转转饭,我还是觉得应该在家吃晚饭,可又担心以后没有时间过去,一时不好拿主意,就没有定下来。

回到家,表妹和表弟已等候多时,顾不得收拾鞋上的泥巴就出发。农村早已安装了天然气,生活条件在改善,饮食习惯也在改变,不再都是炒菜鱼肉,烫火锅成了普遍,适合阴冷潮湿的天气。

表弟的婚礼是大事。计划正月初六举办,酒店早已预订,烟酒糖茶也已备好,亲戚朋友都通知了,万事俱备,只等良辰吉日,但突发的疫情给喜庆的日子蒙上了阴霾。表弟在成都工作,我们定好初七返程,也有亲戚从外地赶回来。如期举行,还是推迟婚期,一时成为问题。

当天,重庆启动重大突发公共卫生事件Ⅰ级响应。信息发达的网络社会,政府信息很快尽人皆知。但多数人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觉得病毒离自己很远,尤其农村,贯彻落实不如城市迅速。婚礼事大,不能轻易拿主意,但都清楚,如果当天真有病毒携带者,后果不堪设想。最终决定推迟婚期,面对传染性极强的新冠病毒,疫情防控决不能心存侥幸。

大年初一,本应是隆重的、喜庆的,但孩子们的脸上看不见欢喜,也没有穿漂亮的衣裳。疫情发展的通报,防控措施的升级,全国各地的动态,朋友圈时时都在更新。

“中午在哥哥家吃饭?”

“对呀,昨天都说好了。”见她神色不对,我接着说:“几步远的路,还是昨天那些人。”堂哥家在重庆,也就春节才回来。

爱人虽有不悦,也不再坚持。

午饭,相比年三十,多了姑姑一家。姑父患了重疾,现喝中药调理。幺爸说,初二无论如何要去姑父家。

吃完午饭,幺爸让大家去他家。我借口稍后再去,此时家人群正讨论初三请客的事。

爱人坚决不同意,大嫂和妹妹极力赞同。其实问题的焦点在初三我们不能管别人。大哥说早已通知亲戚朋友,现在推掉不合适,也不近情。其实我也担心聚餐的事,只是私下问过父亲,他说客还是要请。

“都什么时候,你们还聚餐,看看青岛,连门都不让串了。”

“城市和农村不一样。再说我难得回来一次,没有回来就算了,既然回来,不去拜年说不过去。”晚上不去幺爸家,明天也不能去姑姑家,初三的事更不能成。

“人也见了,饭也吃了,还不行吗?非得天天见、顿顿吃,那就好了?”

“你说的我懂,事是那么回事,但理不是那个理。”

“什么理?愚昧,不可理喻!”

“你们不去就不去吧,我怎么也得去。”

大哥开车,我寻思:这下难堪了,老婆孩子都不去,怎么说?姑父生了这个病,说好明天要去的。还有后天,父亲和大哥都坚持,即便不请,怎么和亲戚朋友们说?

良久,我在亲人群发消息:“后天不请了,我来说。”

爱人很快小窗我:“这个事就得你说。”

到了幺爸家,我把他叫一边,说了当前的疫情,也说了爱人和妹妹晚上的安排,他说理解。我又和姑父说,姑父也理解。

出门回家,姑父拉我一旁:“明天还是让她们都来。”我鼻子有点酸,以前每次回来都给他捎点烟酒,也会陪他喝几杯,如今他烟酒都戒了,不过精神不错,很乐观。说话声音很小,几乎凑在耳旁才能听清,他想和我多说几句。我答非所问的应承:“明天一早我就去。”

初二清早,妹妹和我出门,她说姑父生病以后没有时间去看他。我把车停在姑姑家的坝子上,姑姑、姑父以及表妹她们都已起床。

姑父有些失望,我没解释,他也没问。我们走时,姑姑才不舍地说:“大老远回来,连杯水都没有喝一口就走了。”

我勉强笑着说:“喝了喝了,刚才喝水了。”说完,匆匆离开,从后视镜里,看见姑父和姑姑一直站着。

初二是回娘家的日子,虽然母亲去世多年,每年我们要去看外婆,去外公坟前烧香。

匆匆吃了早饭,收拾行李,待在家里哪也不能去,又担心后面有变,决定直接从外婆家回重庆。

爱人和孩子们坐大哥的车,我和父亲、妹妹去向妈妈告别。每次回家离开之前,都会去妈妈坟前烧香磕头,不为求她保佑,只为心里的牵挂,此去一别,又将是无尽的思念和等待。

我们沿着小路给外公烧了香,然后去外婆家。进屋时,爱人正和外婆拉家常。外婆看起来比上次精神,能够自由行走,但不能赶集、种菜了,一日三餐都是几个儿媳做好后送来。给外婆红包吧,她也只是看看,已经无力消费;送她礼物吧,不知道买什么,其实也没啥可买;什么都不给吧,情理上说不过去。想想还是红包好,方便,喜庆,还吉利。

告别外婆,起程回重庆。路上爱人说,外婆第一眼就认出了她。外婆年事已高,也没见过爱人几次,且每次都匆匆忙忙,能够记住她,说明外婆心里认可。爱人不会说重庆话,但和外婆聊天时,连猜带蒙也八九不离十,无非是说想我们了,要注意身体,还有表弟结婚之类的事。八十多岁的人了,自顾不及,还想着这个担心那个,操不完的心。

回到重庆,先去了超市,人那个多啊,感觉东西都不要钱似的,处处排着长队。从超市出来,爱人去买口罩。转了几家店,终于遇到有货的,结果一盒售价一百五,没买,爱人差点投诉。

虽然记得大哥家的进门密码,但还是住在了妹妹家,各家打扰两天,不分厚薄。想起同事曾说:再过几年你就有感受,像我们这种离家远的人,以后回老家很尴尬,住旅馆吧,不好,不住旅馆吧,也不好。隐隐然我已有所体会。

回到重庆,首先确定回程,不能坐高铁了,其实我不想乘坐飞机,即便机票有时更便宜。虽然疫情凶猛,我还是想多住几天,回家一次不容易,于是订了初六的航班。晚上,工作群通知,停止休假全员上岗,我又改签到初四。

初三,哪都没去,哪也不能去,陪孩子们下跳棋,或者看她们玩。后来,丫头悄悄说:“爸爸,我发现二姐喜欢挑战弱者。”她观察到位,二姐处在敏感的年龄段。

大哥听说我们要走,急急地回了重庆,同时捎回不少菜。晚上,大嫂烧了一桌好菜,大哥拿来一瓶好酒。回来之前,不曾料到这般局面,不过谁也没抱怨。乘着酒兴聊、病毒和人数,聊家庭、老人和孩子,聊工作、生活和学习,聊过去、现在和将来,酒喝了又倒、倒上又喝,菜凉了又热、热了又凉,警觉不能多喝时,白酒空瓶,一箱啤酒也见底,方始停住。我告诉大哥大嫂说明早不用送,酒后坚决不能开车。


“上车饺子下车面”,这是北方的习俗,妹妹一早煮了饺子。吃完早饭,网上约车,六点半到机场。机场人员稀少,人人都捂得严严实实。安检如常,只是多了一次次体温测量,在政府的强制措施面前,在不断上升的数字背后,在救治无效的消息警示之下,人们的疫情防控意识和行为有了显著增强。回到青岛,听说老家也封路了。

安全到家,首先买菜。大街上冷冷清清,没有节日的气氛。不知道市场是否开门,直接去熟悉的菜店。

细雨霏霏,撑把小伞,远远看见平日爆满的饭店前围着一群人,不明就里,也不敢靠近。继续往前走,又一家饭店门前仍是如此。到了菜店,菜的品相不好,而且种类有限,没有孩子喜欢的西红柿。出门,对面饭店也围着一群人,仔细瞅瞅,发现饭店改卖菜了。不用多想,疫情之下,谁还冒着生命危险聚餐?旅游业、餐饮业首当其冲、损失惨重,其实岂只它们受到影响,各行各业都不能独善其身,中国经济遭受重创。

居家隔离,除了陪孩子各种玩,就是翻阅关于疫情的各种新闻、谣言和骂战,购物也在网上。无聊之极,对照网上普及的病毒特点,一点点回顾行程。庆幸出门前带了口罩,庆幸进入汉口站前把口罩戴上,庆幸汉口站上的人不多,庆幸爱人临时加班,庆幸改签了初四的机票(初五航班取消)。庆幸之余,又开始担心,会不会在火车上感染了,会不会把病毒传染给了同学,会不会把病毒带给了亲人?潜伏期三到七天已经过了,专家说最长十四天,我身体好,会不会是无症状感染者?我担忧、害怕、惶恐。爱人说我平时挺豁达的,现在怎么跟神经过敏一样。我不担心自己,而是担心她们,担心与我接触过的人,尤其是老人,他们都有基础病。一天天记录数据,一天天查看航班车次,一天天翻过沉重的台历。

一位医生去世的消息铺天盖地而来,在朋友圈轮番轰炸。惊闻他走,深感痛心和惋惜,更没有想到,他再次成为焦点。一个人的职业不同,思考问题的角度不同;一个人的经历不同,分析问题的逻辑不同;一个人的位置不同,处理问题的方式不同。撇开别有用心不谈,每一种发声都有道理,都是真情表达,但他不应成为被消费的对象。无可否认,这是犹豫和迟缓带来的一部分。

当前,疫情防控正在向好的态势发展,反观国际则在恶化。回头再看,有着14亿人口的泱泱大国,面对突如其来的重大公共卫生事件,没有哪一种方案绝对正确,没有哪一种措施没有漏洞,任何决定都会造成伤害和损失,任何处置都会带来痛苦不堪。“武汉本来就是一个英雄的城市”,钟南山院士眼含热泪的话,令亿万同胞动容。是的,在抗击新冠肺炎疫情的战场上,武汉同胞、湖北同胞遭受了太多的苦难和委屈,做出了巨大的牺牲和贡献,“武汉是英雄的城市,湖北人民、武汉人民是英雄的人民!”

—   The End    —

作者简介:

影寒,重庆长寿人。闲暇,写些碎字,叙几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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