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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专栏 | 鹿斌 | 川北行(上)

 香落尘外 2020-03-14

川北行(上)

文 / 鹿斌

图源:堆糖

版式设计:湛蓝

(一)我梦中的巴蜀

  四川,巴蜀,天府之国,对于2012年7月20日之前的我来说,纯粹是一些地理和文史知识里的名词,在空间上无疑是一个陌生的世界。李太白的一句“尔来四万八千岁,不与秦塞通人烟”,让人潜意识上觉得她闭塞、独立、神秘和遥不可及。

  但拥有锦江春色岷峨雪浪的巴蜀,就像一位闪现于我梦隙里的鬼魅。她袅转的身姿,迷人的微笑,给了我无穷的诱惑。

 “峨眉天下秀,青城天下幽,剑阁天下险,夔门天下雄”,这些来自旅行社的宣传,虽令人耳熟能详,但像一帧照片中的樱桃,有令人眼痴的色调,却不能让人“嚼破红香堪换骨”。因此,巴蜀一游是我藏于心底多年的梦想。

  天才诗人李白,五岁时随父从迁居绵州,遥远的出生地碎叶,几乎没有给他幼年的心灵留下什么印象,而是蜀中壮丽的山川和灿烂的文化,给了他最早的启迪。使他博得“谪仙”美名的那篇《蜀道难》,可以说正是山川奇气与天才豪情的结合;而“漂泊西南天地间”的杜甫,十年里创作的诗篇,以《秋兴八首》为代表,成为后人仰止的高峰。这一切固然源于老杜高尚的襟抱,但“高江急峡雷霆斗”、“窗含西岭千秋雪”,这些或险绝或壮美的景致,莫不是点燃他诗思的火花。江山锦绣,文章风流,传诵千古的诗句,成为巴蜀绝妙的广告。我们在吟诵云锦天章的同时,对那里水韵山色的向往,于襟怀中油然而生。

  地灵人杰,巴蜀因了李杜已足够辉煌,但中国文学史上另外几个巨星,将它的天空映照得更加灿烂。“蜀之人无闻则已,闻则杰出。”以一部《法言》名贯古今的杨雄,赋才天纵的司马相如,高步三唐、横扫六代的陈子昂,被林语堂誉为“人世间不可无一、难能有二”的苏轼……无不是光耀千古的巨星。

  可以说,对巴蜀的神驰,不仅源于对大自然的思归,更源于是对文化的追寻。且不说别的,一处杜甫草堂,就是无数人心中的“麦加”。

                                .............................


(二)蜀道之难

  “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蜀道的险阻堪称天下无二了。初中时,杜鹏程一篇《夜走灵官峡》,使我对开凿蜀道的艰难有了至今挥之不去的印象。白居易以“云栈萦纡”寥寥四字,概括了唐明皇幸蜀的数百里行程。对于杜甫,这一路的跋涉却布满了荆棘与苦难:“有客有客名子美,白头乱发垂过耳,岁拾橡栗随狙公,天寒日暮山谷里”,“熊罴咆我东,虎豹号我西,我后鬼长啸,我前狨又啼。”语调岂止悲怆,简直有些恐怖了。陆游从临安至夔州,虽不似老杜那么艰辛,但一百六十天的行程,也足让人侧身西望常咨嗟了。

   七月二十日晚七点,我携妻子从郑州飞抵成都。数千里的行程完成于一个小憩的功夫,且舷窗外的所见尽是雪原般的云层,对蜀道的险阻自然无从感受。

   次日一早,我们上了旅行社的大巴,朝九寨沟出发。

   九寨沟,初中时从《人民画报》上,我虽领略了她贝阙珠宫般的美丽,但对她的地理位置,印象却一直模糊,认为她就在成都的附近。

   车子穿过花木掩映的锦城街区,沿成灌高速和317国道向西北驶去。这一段仿佛是城市的延伸,起伏不大的山丘间,楼宇鳞次栉比,道路纵横交错,寻不见一丁点儿“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的迹象。

   但车子穿过长达3691米的龙溪隧道后,蜀道的险阻终于向人逼来了。

   进入大峡谷不久,即是汶川大地震遗址。从两岸的高山上倾泻的碎石,此时如一条条凝固的瀑布。但静止的画面,却让你霎时联想到他们的过去:当年,天崩地坼,雨骤风狂,石走沙飞……汹涌的江水似困兽乍解,无数的生命瞬间陷入黑暗的地狱……想到这,仰面看乌云翻滚的天空,任凭如何调整,你也无法气定神闲了。

   车子千转百折,过了被称为映秀第一隧道的烧火坪隧道和1926米长的皂渔湾隧道,眼前又是一片疮痍:山石堆积,桥梁断裂,河流改道,楼房坍塌……彻底关遗址,断桥遗址,国道213线遗址……“汶川5·12大地震”留下的伤痕,无不令人触目惊心。我将这一感受记录在随后吟成绝句里:

路随江水入岹峣,时见残垣与断桥。

忍想当年山崩处,涛声过后哭声高。

   过了震区,我们的大巴车继续沿着江岸狭窄的公路缓慢而上。夹岸的山峰,有的草木丛生,如裹一袭青绿的衣裳,有的则完全裸露着崚嶒的骨骼与粗糙的肌肤。随着大峡谷的深入,山势渐陡,巨岩绝壁时而如悬在头上,时而欲蹭到面颊。在峡谷较窄处,平静的道路与澎湃的江水紧紧依傍,令你疑心大巴车一侧的轮子就悬空在江面上;而在峡谷稍宽的地方,江水愈发肆虐,像一辆由醉汉驾驶的重型卡车,横冲直撞。公路则如一位胆怯的小姑娘,贴着山脚,小心翼翼地前行。

   由于大巴车有时是贴着摇摇欲坠的山崖,有时是悬在激流翻滚的江岸,一会儿左,一会儿右,致使每一次转弯,每一次倾斜,都引来一阵女人和孩子们的尖叫。

  福堂隧道,草坡隧道,单坎梁子隧道……都汶高速(都江堰至汶川)段动辄两三千米长的隧道竟有七八个。但是无论是穿越隧道还是行驶于正常的路段,车子的速度只能介于三十至四十迈之间。道路的狭窄使超车成为一项极其危险的行为。

  下午三点,我们抵达地势相对平缓的岷江之源——松潘。屈指算来,二百多公里的路程,我们走了约八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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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映秀

   我们出成都进入岷江大峡谷,经过一处处的断垣残壁、路陷桥塌的地震遗址后,一个崭新的靓丽的现代化城市呈现在眼前,让人精神为之一振,沉郁、感伤的心情顿似云散。这就是映秀。

    映秀镇是四川阿坝州汶川县的一个镇,为阿坝州的西南门户,是成都去九寨沟、卧龙山、四姑娘山的必经之地。都汶高速和213国道绕城而过。

    2008年5月12日,因处于大地震的震中,映秀成为重灾区。震魔十几秒钟的肆虐,致使山崩地裂,江河移位,房倒屋塌,数万人罹难,一时满目疮痍,顿成人间地狱。随后展开的救援,艰难而悲壮,一时一刻皆牵动着亿万人的心弦。

  映秀,如凤凰涅槃,如今英姿勃发。

  首先是林立的高楼,新颖,独特。棱角突兀的造型和门窗上的纹饰,彰显着藏羌民族传统的建筑风格;结构的大气和线条的明朗则透出了现代建筑的因素。更随地势的起伏,一城的建筑,远远望去,呈现出高低错落、参差有致的视觉之美。楼房间的街道都是水泥地面,干净整洁,没有杂乱的石块、瓦砾和荒草。无论是临街的房屋还是远一些的楼宇,也无随意搭建或张贴的广告。尤其是门面房,外观大体一致,色彩多是白色或米黄,连匾额的大小也是统一的,字体多是隶书或揉进了藏文风格的楷书。而内陆城市里的一路两行,往往因了太滥、太杂、太夸张、太随意的广告,在刺激你眼球的同时,也使你的心里充斥了烦躁和厌倦。相比之下,在这里,一切是那样地祥和、宁静、协调……

其次是大峡谷中的映秀城因了岷江的曲折,衬以道路的缠绕和桥梁的点缀,显得独具一格。

  千里奔腾的岷江自北而来,像一条巨大的臂膀从东边环抱着映秀镇,然后折向西南。而发源于邛崃山系巴郎山的渔子溪——这条岷江上游的一级支流,也曲曲折折地穿过崇山峻岭,在映秀镇汇入岷江。都汶高速从东南直行至此,213国道从则从西南而来,从西边绕城而过,在城北与与都汶高速和303省道相接。在大峡谷之间,在一个狭小的区域里,水依山势,路傍江行,自然就有许多造型宏伟、风格各异的桥梁。

   这个四年前山崩地坼、魔鬼肆虐、生灵涂炭的地方,今天变得如此亮丽,如此洋溢着魅力,纵使远古治水于此、近似天神般的大禹,岂不“当惊世界殊”?为映秀的今日,我奉上一首小诗:

幢幢高楼映日晖,一城璀璨秀江隈。

凤凰浴火重生出,曾是当年瓦砾堆。

川北行

(四)岷江和岷江源

  从成都经都汶高速和213国道,沿岷江行走于大峡谷之中,你会自然想起两句诗:一句是李太白的“天门中断楚江开”;另一句是辛稼轩的“青山遮不住,毕竟东流去”。

   先说前者。车从成都驶出,过了“望帝春心托杜鹃”的郫县,天际就隐约现出淡墨轻染似的群山了。再向前,过都江堰市,崇山峻岭已清晰地横亘在远方。“噫吁戏,危乎高哉!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仰望层层叠叠云霄里的峰峦,你一边感慨:这么美丽这么壮观的山景,真是平生少见;一边会禁不住地以手抚膺长叹:这高耸千仞、横亘百里的大山,连鸟恐怕都难于飞跃,人何以过得?

  可是,溯江而上,渐行渐远,仰望两岸峥嵘的高山,俯视轮下汹涌的江水,你就会想,正是岷江劈开了这千嶂万岑,人们才可以直上重霄。

  再说后者。一路经汶川、茂县过来,岷江于群山之中,时而宽达数百米,时而窄仅十余尺,但江水奔腾咆哮,一泻千里。浊浪拍打着两岸的岩石或粗大的桥墩,其势撼人心魄。你仿佛看到一个巨人,威猛无比,从遥远的地方穿越群山万壑,飞奔而来……

  岷江,全长近七百多公里,是长江上游水量最大的一条支流,年流量竟然是黄河的两倍多。若说长江是孕育中华文明的摇篮,岷江就是篮底。

  大巴车在大峡谷中继续前行,时而在江左,时而在江右,但峡谷渐渐宽阔了,河床也舒展开来,你心中自然也少了被两岸高山挤压的感觉。穿过叠溪隧道、海子山隧道和青龙寺隧道后,就看见了通往松潘的标志牌。

  松潘对许多人来说是一个陌生的地方,却具有不平凡的历史。松潘被称为“川西门户”,自秦汉以来,均设关尉,屯有重兵,是古代边陲的军事重镇,也是内陆与西羌吐蕃茶马互市的集散地。历史上,发生在这儿最值得提起的有两件事:一件是,唐朝时,吐蕃首领松赞干布派使者前往长安求婚。使者路经此处时,被松州州官扣押,松赞干布大怒,发兵二十万与唐作战,后败北,复遣使向大唐示好。太宗晓以大义,将文成公主嫁给了他,从此开辟了唐蕃友好交往的新时代;另外一件是,1935年红军长征进入松潘,中共中央在此召开了两个重要会议——“沙窝会议”和“毛儿盖会议”。谁能想到,偌大的中国,却是一处渺无人烟的地方,改变了这个古老民族的历史。 

  只这两件,松潘的荣耀已经够了,偏她还拥有另一骄人之处——岷江源。

  沿途欣赏着依江而建的尔玛人家、山坳里的古羌部落、清真古寺和藏族白塔,你的情绪如两边的山势一般,渐渐地舒缓开来,但道路随着草原的海拔,实则越来越高。你这时有一种飘升入云的感觉,尽管你的呼吸有些困难。导游说,这里的海拔已在3800米左右。

  再往前,过了被称为小西天朶米寺的山峰和川主寺红军会师纪念塔,穿行了一日的大峡谷消失了,一片平坦广袤的草原展现在人们眼前。这就是当年红军长征时,九死一生所穿越的那片神秘莫测的水草地。

  我们在标有“岷江源”的路牌下停了车,向左边——面积有两个足球场那么大——水泥地坪走去,尽情地欣赏岷江源的风光。这块宽广的水泥地坪,无疑是专为游客修建的。放眼望去,除了偶尔驻足的三五游客外,皆是一片空旷。尽管风力微弱,但寒气逼人,一些女士瑟缩着身子,站了一会儿,又躲进了车里。听导游讲,这里常年无夏,平均气温只有摄氏4—5度。

   四围的山,尤其是左边的,很远,也矮了许多;但青灰色的云很厚,也很低,漫天连在一起,浮在墨绿色的山头上,但直至天际,仍给你留下视线穿行的空隙,使天空显得无限的深邃、邈远与宁静;近处是平展的水草地,中间是一片沼泽,水很清,很薄,潺潺淙淙,汇聚成几支小溪,一起向南缓缓地流去……这就是岷江源了。岷江是所有大江中唯一一条以沼泽为源头的。

   看着水草地里和远处的山坡上“伏食如故”的野马和牦牛,我的心灵顿时觉得净化了:彩旗猎猎、迤逦而行的唐公主进藏的车队,已宛若天际的云烟,缅邈难寻了;一队衣衫褴褛,步履踉跄,为生存也为理想而挣扎在死亡沼泽的人,也远去了;甚至,昨日脚步匆遽的我与纷攘的人流、烟尘斗乱的市井一起消散了。我的眼前,异于尘世,迥于凡间,没有喧嚣,没有奔竞,没有纤尘……

  同行的游客们,纷纷取出相机,背依天鹅绒般的芳草地,争相留影。还有几位摄影爱好者,俯身对一株草、一洼水做个特写,诠释着与一千多年前的迎亲者,和七十七年前的跋涉者同样的心灵渴望,诠释着人类恒远的追求。

  江源,是大江之源,也是心灵之源,让人忘机,让人息思。

  在继续前行的车上,我吟成三首绝句,献与渐行渐远的古原:

山路江流两蜿蜒,三千里在白云端。

青葱世界如童话,六月还生二月寒。

穿洞过桥回转频,群峰逶迤壑幽深。

古原一日三千里,我溯岷江入白云。

峰峦八百卧如牛,静看沧江生细流。

不见漫空云叠叠,九天神佛也来游。

(五)藏羌文化印象

  出成都西北而行,车至映秀,举目所见,具有浓郁民族文化色彩的,就是羌族人家的屋舍与楼房了。

   映秀鳞次栉比的高楼,远望与一般城市的并无两样。但细看,其设计,其造型,其装饰图案,却饶有异趣。

  羌族自称“尔玛”,意为“本地人”。不少羌家的房屋上即挂着一个“尔玛人家”的牌子。他们的房屋,无论几层,四角的檐子都突出房外,像龙首一样向上翘起,类似我们见惯了的亭子撮角。随着道路的延伸,在一些山坡或江岸,也可见到两边带防火墙的羌家楼房,这一点像徽派硬山式建筑。它们的窗户都装饰了红褐色的边框条,左右两边上窄下宽,不知蕴含着什么意义。墙体上则都有一个或几个羊头的图案,古朴,夸张,形状不一,极富艺术性。“羌”是汉族人对他们的称呼。一说,羌,从羊从儿,谓羊的儿子;一说,羌,从羊从人,羌人即是牧羊人。但不管是哪一种理解,羌人与羊有着亲密的关系——羊是他们的图腾。

  如果留心观察“尔玛人家”的楼房,你还会发现一个独特的现象:其外墙都是白色的。导游说,这与羌族对自然的崇拜有关。古代的羌人用白石取火,而火来自天上,他们就把白石奉为神,谓之“勒格色”,每个家庭都把它供于屋子里一个特定的位置。白色就成为羌族最崇尚的颜色。

  在途中,也能不时地看到用石片垒起的房子,很别致,这比砖混结构的要吸引眼球了,尽管它们的顶部多半使用了现代的建材。羌族是一个古老的民族,具有坚韧不拔的性格和伟大的创造性。他们居住地多是深谷和高山。“依山居止,垒石为室”,就是对他们生存状态的极为准确的描述。他们造房屋,只用石块和木棍,但异常的坚固;造羌碉,不用线,不用尺,外观或精美或雄壮,墙体却平整坚固,有的高达三十米,分割十余层,可居住,可存储,能防御,能避灾。羌碉被誉为羌族最具艺术的建筑文化。

  过了单坎梁子隧道,在一个叫则桑大院的地方,我们停了下来。说是大院,实际只是临江的一排房子,门前有水泥地坪,稍为宽敞一些。一位下黑上蓝和黑布裹头羌族阿嫫,站在摆满梅子、杏子、桃子和枇杷果的货架后面,招呼着大家购买。另一位像是她的儿子,在一旁帮忙,却是一身普通的汉装。两间屋子,也与我们见惯了的小店铺无异。一个年轻的女子——应该是她的儿媳了——也是一身汉族女子普通的打扮,一边帮大家取物、收款,一边照看一个三四岁的孩子。这就是我们与羌族人近距离的接触了。此时,一首小诗已至喉头:

梅子青青杏子黄,门前罗列一筐筐。

羌家今日异于昔,阿嫫古稀犹学商。

  羌藏两族的居住无明显的分界。过了松潘,两面的山坡上不时见到飘动着一些三至五米长彩色的布条,他们有一个中心点,向四周分开,系在石块上或灌木枝上。这就是藏民的经幡之一,用以祈求福运昌隆,消灾弭患,其颜色,其排序,皆有严格的要求,更换的日期也不能随意选择。这种经幡在无人居住的地方有,在藏民的住宅前更成为其主要的标志之一。

  另一个使人印象深刻的就是白塔。

  在无人的山谷草原、湖畔溪边,在藏民居住的村口寨前,白塔随处可见。白塔高约两三米,中间部分是四棱体、六棱体、圆柱体的组合,但顶部多为圆锥体。在我国,塔的概念是与佛教一起从印度传入的,塔本身就是梵文“stupa”的音译略写,代表对佛祖的纪念。它的蓝本是古代印度覆钵式佛塔,因一直为藏传佛教所用,故也称“喇嘛塔”,因表面涂以白灰,俗称“白塔”。

  其次是转经轮。转经轮亦称法轮,为佛教法器,原为藏经卷之物,故转动法轮即代替了念经。转动一次法轮的功德如同见到千佛一般,能得到四大天王、十大护法的庇佑,生不患疾,死入净土,甚至可以得到美丽的衣服。由此形成了藏传佛教的一支——转轮藏。

  关于藏族文化的还有一点。导游说:在藏民居住的地方,一山一水一草一木都是神圣的。外地来的游客,起止数百里,早晚大半天,大巴车一停,第一件就是解决内急。若有藏民在,你的不拘小节恐怕要付出代价的。他们认为这是对神的亵渎。关于这一点,我从九寨沟口遇到了一位藏寨寨主卡格得西那里得到了证实。卡格得西今年六十八岁,家住九寨沟口对面玛瑙山上,负责旅游景区的生态保护,也是景区管委会与当地藏族在环保方面的协调员。他说,为了时刻提醒游客注意自己的行为,十年来,坚持学习汉语,如今能操一口较为标准的普通话了。几句闲聊,让我对这个为神履行职责的人肃然起敬。

  仰望漂浮的云雾,青翠的山峦,我对这个民族,对这块土地,拥有了崇高的敬意。觉得他们既纯洁无瑕,又充满了神秘——纯洁如岷江源头的的溪水,神秘如一个个藏民手中的转经轮,亦或云端里的佛。

  岷江大峡谷,诗意,神秘。但惭愧我无生花的妙笔,只凑得四句,聊以记行:

南为巴蜀北松潘,一路一江长峡间。

尔玛人家藏民寨,远于尘世近于天。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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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鹿斌,河南沈丘人,河南省作协会员,中华诗词学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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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编助理:无兮     特邀顾问:乔延凤  桑恒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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