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雪儿 图源:堆糖 ‡ “ 话题接龙: 过年,当繁华的都市成为一座空城,你不回家去哪儿? 你为什么想回家?你为什么不想回家? 打开天窗说亮话,都来说说过年、回家! ——香落君 快过年了,家里养的两头猪也该出圈了。 母亲每年都要养一头或两头猪,她说,自己家养的猪肉,比集市上卖的猪肉要香。不喂猪饲料,不喂瘦肉精,剩饭剩汤加麸子玉米喂养。看习惯了,我家的猪,白白胖胖的,很是好看。 小时候,家里比较忙,我和妹妹每天吃过饭都要帮妈妈刷锅洗碗,喂猪,然后才能去上学。那时,我特别讨厌喂猪,每到吃饭时,它就在猪圈里叫个不停,好像在抗议:你们都吃饭了,为啥不给我吃?那声音,难听死了。饭毕,妹妹洗碗,我刷锅,自然而然,喂猪的任务就是我的。刷锅水要倒进猪槽里,再从布袋里搲出两瓢麸子,一瓢玉米糁,和着剩饭菜汤,刷锅水,拌匀。猪可等不及,看到我端着盆来到它舍前,就兴奋地撒欢,跳着,扭着,叫着,用嘴拱着它的餐槽。有时还没等我给它加干粮,就把汤给喝个精光,仰着脸看着我:还有没有,俺没吃饱,再添点呗!行!再加点!吃个肚儿圆,摇摇晃晃地走到它的小窝里,舒舒服服地睡觉去了。 猪啊,真是猪啊!啥事不做,啥事不想,吃饱就睡,多幸福的猪啊! 喂养几个月,猪,膘肥体壮,长了好几百斤重。人们常说:家喂一头猪,春节过好年。猪肉,是大城小家餐桌上必不可少的一道美味佳肴。 ‡ 临近春节,猪仿佛有预感自己的时日不多了,时常会闹几天情绪,有时猛吃猛喝几下子,再把猪槽里的食物用鼻子拱出去。有时不吃不喝,瞪瞪你,摇摇尾巴,继续睡。当屠户带着绳子到猪圈里抓它们时,它们用蹄子踢跳着,嘶叫着,那个撕心裂肺,那个震耳欲聋。当看着我家的猪被屠户捆着拉出去时,心里也会突然之间有种不舍的情感。猪被拉到杀猪场,其实,那也是邻居叔叔家的杂院,院子里砌了一大锅台,一口特大的杀猪锅,旁有张石头板床。猪,将要在那石床上结束它短短几个月的寿命。挨着大锅台两米处竖着三根粗木桩,那是用来分割猪身的。 杀猪,我也是经常观看的。父亲说,女娃子不能看这些血腥的事情,会害怕。每逢叔叔杀猪时,他常常把我们赶到一旁,不让我们看。可是,他越是阻止,我们越是感到稀奇,就越想钻进院子里看杀猪。 猪的四条腿被绳子结结实实地交叉捆在一起,躺在石板床上。不停地挣扎着,倾尽所有力气挣扎,嘶叫,这是它生命的最后几分钟。那声音,真的好吓人,我们躲在一旁用手捂住耳朵,咧着嘴。只见两个年轻的叔叔用力摁着猪身,另一个叔叔高高举起一根粗粗的木棍,用力朝猪头打下去,瞬间,猪的蹄子弹腾了一下,就再也不动了。叔叔把一把长长的尖刀捅进猪脖子,瞬间,猪血溅三尺。真是那句“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我们吓得捂住了眼睛,啊,太残忍了。 猪死了。血放完了,满满的一盆猪血,仿佛是沸腾的。 ‡ 杀猪锅里的水已经烧开了。叔叔把猪蹄子用小刀隔开一个小口,然后用嘴贴在猪蹄的小口处开始吹气。 我们更是奇怪,索性走近来看。 哈哈!叔叔吹猪,猪肚子吹起来了,圆鼓鼓的。 这样一说,观看杀猪的人们,哈哈大笑起来,叔叔听了,捏紧猪蹄子,乐得还呛了咳几下。 俗话说,死猪不怕开水烫。原来是从这里说起的。圆肚子猪被抬进大锅里。接下来该祛猪毛了。刮毛铲在猪身上来回刮了十来下,就把猪毛褪去多半。白白净净的猪身,还挺好看的。不过,猪头上毛是刮不干净的,怎么办?沥青粘猪毛,一根都不剩。 刮净猪毛,上桩分割猪身。猪被倒挂在木桩上,小刀从猪脖子到猪屁股,慢慢划开。热气腾腾的猪内脏呀,浑身都是宝,猪头,猪蹄,猪尾巴,猪肠,猪肺,猪心肝,样样都是餐桌上的美味佳肴。一切分割就绪,剩下一个猪尿泡,虽然也可以入宝盆,但为了照顾几个观看的孩子,叔叔就将猪尿泡吹满气,让我们拿出去玩,如同丢沙包,乐趣十足。 厨房里,奶奶已经在地锅里兑了水,放入煮肉大料,煮杂刷。不大会儿,远远的,就已经嗅到猪肉的香味了。 奶奶,我吃猪蹄! 我吃猪尾巴! 我吃猪耳朵! 猪肉,香香的!年味,浓浓的! ▼ ▼ ▼ 作者简介 雪儿,本名王瑞丽,长垣正大双语学校教师。长垣作协会员。爱生活,爱教育,爱文字! 香落尘外书斋——香落尘外平台团队 总编:湛蓝 名誉总编:赵丽丽 总编助理:无兮 特邀顾问:乔延凤 桑恒昌 顾问:刘向东\蒋新民\李思德\王智林\张建华\李国仁\杨秀武 策划部: 总策划:崔加荣 策划:白晓辉 主编:烟花 编辑:莲之爱 朱爱华 美编:无兮 ETA Effi 路人 编辑部: 总监:徐和生 主编:清欢 编辑: 风碎倒影 连云雷 播音部: 部长:魏小裴 主播:自在花开 过往云烟 眉如远山 西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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