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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已授权本平台发布 陪伴 0 图、文：影寒 主播：眉如远山 版式设计：ETA 这辈子永远忘不了那一天。 爱人预产期已过依然没有动静，到医院检查，医生告知当天不会有情况，但出于安全被留下住院。岳母回家取住院所需物品，我回单位。刚到单位，爱人打电话说羊水混浊，人工破了羊水，一个人悲壮地进了产房。 立即驱车回赶，在产房度过了一生中最漫长最无助最期待的一晚。从开骨缝到进手术室的十多个小时，嘴拙的我只能时不时伸出胳膊，然后和爱人一起疼痛。 清晨5时56分，女儿顺产，健康可爱，小生命快乐成长。我依然忙碌，早出晚归，出门她未醒，回家她已睡。即使偶尔回家早，大都躺在她旁边被她早早哄睡。 在她即将满周岁的2012年春天，我决绝离开，不能说是为了她，也不能说没有一点关系。人生的每个阶段都应该有一个重心，否则摇摆不定，容易发生偏差，陪伴她成长成了我生活的主题。 时间如孩子般真诚，你若对她马虎，她必与你疏远；你若对她仔细，她必还你亲近。当我和她成天耳鬓厮磨如橡皮糖般黏糊在一起，她的成长天天有新意：拉屎尿尿时撅起的嘴，藏猫猫时自欺欺人的笑，悠然自得的悠哒悠哒，煞有介事地寻东找西，颐指气使的发号施令，古灵精怪的耍宝搞怪，阴晴不定的撒娇任性……她一个个迷人的萌态在相机里定格、日记里保存、脑海里翻新，每每咀嚼回味，无不嘴角上翘眉梢轻扬。 与缓慢的体貌变化相反，语言的表达快过我的想象。她四个半月叫妈，六个月叫爸，九个月叫姥姥，之后就进入快车道。她两岁半，在电影院看了第一场电影——《极速蜗牛》。看完后她说：“蜗牛的壳没坏，是汽车坏了，后来他哥哥给他贴了创口贴就好了。”她的世界我不懂。过了几天，她突然说动画片和石头的事：“动画片就是把一张张光盘放进去，然后用遥控器不停地点啊点，动画片就出来了！”“石头就是沙子和树叶在一起，然后，然后，然后就变成石头了！”我愿意听她的童话故事。上幼儿园前的那个夏天，晚间散步她嫌手上石头碍事，我说我也没有口袋。“你的手就是我的口袋。”她诗意的语言脱口而出！“你的大腿就是我的板凳”、“你的胳膊就是我的扶手”、“你的眼睛就是我的手电筒”…… 她生动形象的话语不时应景而出，我欣喜且牢记，它们感动了现在的我，我想也会感动长大后的她。 一直说，她的成长是我的童年第二季，这些年，她带着我，我带着心，一起玩玩具、做游戏。只是她自编自导的戏有时实在捉弄人。她经常告诉我别剪头发，那样她好扎辫子。自从第一次上了舞台，回家把我各种打扮：头上扎六七个小揪揪，抹口红、描眉毛、涂腮红，再辅以玩具箱里的项链耳坠等宝贝，十足的如花一枚。她给我拍了照，我发了朋友圈，赢得众多赞语，有说看到了我的“另一面”。其实化化妆还能接受，另一个游戏令我十分尴尬。刚上幼儿园，老师鼓励她们要多说“我爱你”，这三个字从此成为那一阶段的主题。“爸爸我爱你，晚安。”“妈妈我爱你，晚安。”“妈妈你对爸爸说‘老公我爱你，晚安’。”“爸爸你对妈妈说‘老婆我爱你，晚安’。”有晚在姥姥家，她也如此问候姥姥姥爷，然后又让妈妈和姥姥姥爷互道晚安。一直都用心演绎她的编排，但那次真的把我急坏…… 兴许是她的姗姗来迟，让我变得细腻温情，但作为父亲，我有我的坚持。时常带她去五四广场放风筝、海水浴场挖沙子、八大关赏落叶……走累了，很少抱她走，自己的路还需自己走；跌倒了，自己爬起来，没人会一直跟在左右；摔疼了，不能拿石头出气，自己的错就得自己背。四岁多，她热衷于“君昂童子军”的挑战闯关，之后几乎去遍了市里所有的店，她骨子里有我的犟劲。或许是我太严厉，引得老人不平，她也学会了抗争。她五岁多的一天，做“得子与杀王”的练习，我说她不认真，她嫌我苛刻，冲突升级无法调和，享有家长特权的我把她狠狠的批评，她流泪大哭。晚上吃饭，她突然说：“妈妈我爱你！”“我也爱你！”她妈妈深情地回。她接着说：“爸爸我爱你！”“我也爱你！”我话音刚落，机器人般的腔调响起：“我们全家都有爱，谁也别批评谁！”惊诧之余，她若无其事地说：“刚才是机器人说的。”沉默，反思。第二天道歉，并拉勾立约，一场风波散去。之后，虽然我尽力克制，也时常反省，但家长特权的心理仍然作祟。我清楚，我和她都有很长的路要走，还有很多的事要学。 转眼，女儿已经上学，我们很少如以前那般甜腻，可还时不时受到威胁：你对小情人再好，她终究会跟别人过。你对某人不好，她可能也会跟别人走，不要忘了，谁才是陪你到老的人！ 我想了，既然她早晚要跟人家过，更得抓紧当下多陪陪；既然当初跟了一无所有的我，应不会丢下有房有车有家有口的我跟别人走。来日方长，等她跟了别人，等我退了休，彼此手牵手，到海边看海鸥成群，到林间看宿鸟双飞，迎着朝阳跟着落日慢慢老去。 作者简介 影寒，本名赵恒，重庆长寿人，现居山东青岛。人到中年，沧桑不惑，闲暇写身边人述过往事，静心养性慰平生。 主播简介 眉如远山：在童真世界尽享工作的乐趣，闲暇时，读几段小文，弹几首曲子，用声音传递情感，在旋律中感悟生命的欢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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