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文已授权本平台发布 去西塘，寻一刻心灵的寂静 文 | 徐珍 版式设计 | 湛蓝 （一）出发 远方的友人在候机厅发来信息问：这段时间，写了什么？ 博客，倒是几乎天天更新。有时图片，有时随手拈来几句读书听曲的感触。却知道，问的，是最近心情。码字的人，不管记下何种只字片语，一定有部分含了自己的影子。 酷暑依常，希自珍慰。日记本里，你给着自己这句话。 近来有心魔，诸事不顺。这个暑假有关北京和云南的行程，都被纷纷扰扰搁置。工作的意外、亲友陆续的小车祸，接二连三跑医院。你一个人疲于奔波，抱着孩子又从楼梯上摔下，扭伤了脚......都无大碍，却总担惊受怕着。 心情很坏，郁闷，纠结，矛盾，常恍恍惚惚。 大部分人的日子，应该都很简单、单纯。能让身边接触到的人，因为有我们而觉得欢愉，便是寻常人的幸福：改变不了大环境，总可以按自己的意愿，小范围内去影响旁人…… 朋友们常说你理想化，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就成异类了。你总让别人羡慕的时候居多，不过因为，有一块钱时，能用一块钱找出几块钱的乐子。异类的人，却容易孤单。越想平淡、简单、渴望自由的心，就越彷徨自己到底需要什么，缺少什么。学习、寻觅、等待，有时候，你自己也不知道到底还能做什么。 你心里，装满各种有关真善美的梦想、流光四溢的情感。 有人说，白天想在一起，晚上想睡一起的人，就是自己一生追求的人，是一生爱的人。开心也好、痛苦也罢，无论对自己还是他人，只是一种心境。可真真切切去让一个人幸福是需要条件的。想吃时，就有好东西吃；生了病，就能去好医院遇上好医生；想旅行，背起行囊说走就能走…… 你想的一切，每个人都正在想。 这世间，大多数人每天在过着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又无法在理想与现实中契合，很无奈。回到从前也肯定有太多的伤感与不幸，一辈子在矛盾、痛苦、伤感、感慨中虚度。你不想如此！ 生活，于你，越简单越可以满足；思想，却永远天马行空。心里一旦有了更高更多的期盼，便不知不觉在潜意识里朝着那个方向行去了，真是可怕。此刻，你太需要有个地儿，或者有种方式，尽快彻底安静下来。 一辈子，能做一个单纯的人，是一种最大的幸福。我们却多在尘世的每个角落，挣扎争夺着有限的一切，修炼得个个满身盔甲，内心裹紧铜墙铁壁。 好吧，寻个法子尽快让自己安静下来才好。忙碌？是一个法，忙碌后的夜里还是无法入眠，那便只有出行了。钱少些就少些，反正不曾富有过，穷游便穷游。不一样的山水，不一样的人，也许就能丢掉烦恼，留些崭新的美好记忆…… 去哪呢？有人建议去看海，在海边住上几日。可海，离故乡太远。也太向往海，只怕这会儿去见了，心更回不来。 那去西塘吧，离你不远不近，说不定，还能有一段艳遇！友人嘻嘻。 西塘？去寻一种艳遇？能为琐碎生活寻几日刻骨铭心的安静？ 你百度功课了一下，至少，可以去走走七弯八拐的悠长小巷。如果……能碰巧下点雨，撑着你的紫伞，念着丁香姑娘的诗悠悠穿行……那感觉，应该不错哈。 就去西塘吧！坐在水边，喝茶、听曲，小桥流水，勾檐人家，夕阳里袅袅炊烟往天空弥散去……怎么样，也该能有一刻心灵的寂静了吧。    （二）小遇客栈 晕晕沉沉间下车，黄昏里，随着客栈老板小许提着行李的身影，七绕八拐，挤过环秀桥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一眼便瞧见——小遇西塘客栈，你立刻喜欢上这名儿。 狭窄的巷，小小的天井，紧凑的四合院。葡萄架下的老藤椅上，许伯（小许的叔）一手摇着大蒲扇，一手抱着一只不知是猫还是狗狗的长毛打着盹的小动物，抬起头：“来啦——” 你心里，忽然就涌上些莫名的亲切。待小许打开没有临河的标间房门，你已坦然接受西塘所有的小。何况，百元一晚的标间，在旅游旺季的西塘，实在不算贵。你有些遗憾房间没有临河，幸好，喝茶的露台，还是有的，房间也挺干净温馨。开了露台的门，对着的是满墙青藤，左侧放置着一台遗弃的旧梳妆台，镜子却完好无损，夕阳余晖里镜子里一张疲惫的面孔。你叹气：还是赶紧休息一会儿，再去看西塘夜景吧。 小许开着空调，调整着电脑，絮絮叨叨：“我家客栈隔壁，就可以吃饭，只要说是我的房客，还可以打折呢……客栈这周围，都是西塘老街的主景点……” 那一天，你在网上想预订的，本来是西塘望河水阁客栈，却因为信用卡问题下不了单。正郁闷时，无意间搜索到一个帖子。一群大学生驴友大嘉赞许张姐的西塘农家小院，还附有QQ号码。你试着，果真联系上，注定小遇这西塘客栈。 一直到出行前的通话，你才知道，qq上一直是与张姐爱人交道着，便开始一直姐夫地叫，细碎打听住宿环境、行程安排、甚至出租车、三轮车的行情。这个陌生的姐夫，耐心地一一回答。 你看着来接站的面孔比自己还年轻，想起些许天来电话里一直称着“姐夫，姐夫”，哑然失笑。老板小许和老板娘小张，已有九岁、三岁的一双儿女，在西塘有着几家客栈。你先付小遇西塘客栈几晚的定金，小许给了房门钥匙，交代有需要随时电话他，便急急地先行离去了。 你的西塘小住，就这般意外又温暖地开始了…… 西塘老街的夜晚，比白天更熙熙融融。每一次准备外出看夜景，许伯都给你和孩子一盏自制的莲花灯。你们小心翼翼捧着，巴不得天快一点全黑下来。你会微笑向路人借个火，许个愿，放下河，看灯随西塘的内河水一荡一荡缓缓离去。 有时，你们沿河追着它拍下去；有时，你们整晚就坐在河边，一动也不动。环秀桥上挤满了扛着单反的人们，拍照留念的，拍放河灯的，拍挂着红灯笼一路摇啊摇的乌篷船。 你看着老街浪潮一样的人群，慢慢退去，直到只剩河水轻轻哗啦哗啦，红灯笼在每家屋檐下随夜风微微晃。孩子揉揉疲惫的双眼，打着哈欠，伸个长长的懒腰……枕头，终于寄信儿来了。      （三）古巷 你一直认为，每个文艺女子在曾经少女时的梦里，一定都有过许多关于古巷的幻想。是因为戴望舒的《雨巷》？也或许因为老电影里，唯美的爱情总与古巷分不开去？ 为看西塘的巷，出发前你特意带了双高跟鞋，还有那条黑底暗红花的旗袍。可你脚上的伤一直未曾好清，穿不了高跟鞋行走，只好也放弃了穿旗袍。你总是偏执的，假如不完满，宁肯不要。 你为孩子也带上了件淡紫的小旗袍。去年，还是过膝地长，今年，孩子一跑跑跳跳时，就隐隐约约地露出大腿根的小裤衩。你轻轻柔柔扯平孩子的裙角：“女生穿上旗袍，便要收紧脚丫，细碎细碎款款行才会好看……”孩子，与你一样爱美，很难得就安静下来。可没多久，又蹦蹦跳跳便忘了一边去。你也不责备，只会重新又扯平孩子的裙角，反反复复。 一直没能等到西塘的烟雨。不能打着油纸伞，牵着孩子的小手，在悠长悠长的雨巷里行走。更多时候，你们抢着那把浅紫的阳伞，穿行在西塘清晨，迷宫一样的巷子里，一遍，又一遍。 古巷的许多墙壁，已斑斑驳驳，青苔爬满青石板的小路。你与孩子的指尖从墙上划过，依稀可见岁月的痕迹。有时，身后电动车或三轮车声传来，你紧紧抓着孩子，贴墙收腹。看车子惊险驶过面前，孩子吓得连连惊呼。你心里却在想：要是自行车那清脆的铃声，该多有情趣与联想啊！ 时常有各种情侣，或牵着手，或拥抱笑看着彼此，旁若无人地低语着，在西塘老街怀里四处甜蜜。你忍不住遐想：“梦里牵手的，也能是唯一的彼此么？”又想：“即便现代的爱不一定能长久，这一刻，在西塘古巷里的情，却是永恒铭刻在彼此心间的吧……”西塘四处，有关着，爱情。就算第二天或许就离开，许多人，却将爱和希望留在西塘的世界里生根。 你总选择在无多少人时的清晨穿行西塘古巷的每个角落。可惜，你望不到古巷里墙顶铺着的瓦片，自然也听不到瓦片不慎滑落到地上的声音。那声音，才会粗犷而悠长。你望见的，总是许许多多空调外箱，那些心底难以磨灭的古朴、宁静的气味，西塘老街里还未能完全找到。 你奢求的那些古老斑驳和宁静，只能埋藏在内心之中，也未必不好。这满世间所有，不去，便不会有新的来。时间永远是一道沟壑，跨过它时，也许已不再有年少的闯劲，可内心渴望的宁静，也必然随之被激发。 有一个清晨，你在一间僻静的咖啡屋墙外木板上，看见一句话“比地狱更烈，比魔鬼更黑，比天使更纯，比爱情更甘甜”。屋子里轻轻回荡着一曲《因为爱情》： 给你一张过去的CD 听听那时我们的爱情 有时会突然忘了我还在爱着你 再唱不出那样的歌曲 听到都会红着脸躲避 虽然会经常忘了我依然爱着你 因为爱情 不会轻易悲伤 所以一切都是幸福的模样 因为爱情 简单的生长 依然随时可以为你疯狂 因为爱情 怎么会有沧桑 所以我们还是年轻的模样 因为爱情 在那个地方 依然还有人在那里游荡人来人往 ……. 古巷，可多久，便在多久，不在了，不必惋惜。心里，总有。 爱情，亦如是。  （四）台风海葵 在西塘老街慢悠悠看着、吃着、拍着、淘着、闲荡着…… 那几天里，你一直等候来点小雨。想在古巷里淋着丝雨，牵着孩子的手，一起吟戴望舒的《雨巷》。那样的场景，一定会让孩子刻骨铭心。 可……小雨没等着，却等来了越来越大的风。 只觉得古镇里，游人越来越少。客栈老板小许从古街里接走行李，先去了荷池小院。你没打听一句新住处的价位，甚至没问一声老板娘小张准备的土家鸡农家菜多少钱，你心里，很笃定的信任。 大风里，出了老街，往五姑娘主题公园一路拍了去。 游人已寥寥无几，大多店铺关着门。原来台风海葵即将经过嘉兴。下午三点西塘景区便只许出不许进，当地人都开始做防风准备，尽量不出门。 住进了小许家的二楼。孩子一会子便和老板娘一双儿女打得火热，楼上楼下奔跑着捉迷藏，分享各自玩具，挤在一起玩电脑游戏，看动画片。孩子的世界真好，只一瞬间，便毫无芥蒂地喜欢在一起。 午休后，去拍荷池。看一大片荷叶在狂风里东摇西摆。好奇怪的感觉，江西的荷花早在七月已开得繁荣，西塘的荷，八月里却大多还是花蕾。明明同样的东西，换个地点，成长期原来都是不一样的。 偶尔有几滴急雨点，却不怕淋湿，西塘四处是长廊亭台。你牵着孩子，看湖面在狂风里波粼荡漾，看岸边柳树被大风吹得东倒西歪，看荷池里一片接一片的荷叶肆意摇曳，流连忘返。你想着，若穿那条新买的白色长裙，披下长发，一起在荷池里随风飘舞才好...... 小许电话却催了：“回家吃饭啦！”一瞬间，心里溢出温馨。 老板娘的父亲把小木桌搬上二楼阳台。你们迎着遥远来的台风，用着小张精心准备的土家鸡、农家菜，一顿丰盛的晚餐，很是快意。房里，却闷热着。和年轻的老板娘倚在二楼走廊吹着风儿聊着天，张爸爸给孩子们准备了糕点，还特意为你从一楼搬来躺椅。孩子们在院子里追逐，庭院门前的河水碧绿环村。 你以为门前的河流是死水，细聊下才知道由于台风，关了西塘水闸。不然，这河水每八个小时一趟来回……想着几日里常见西塘四处，躺在长椅上安睡的人们，是否西塘人都像小张一家子这般热情、善良、幸福、安逸？ 夜里，洗个澡儿，孩子们都争先恐后，一直玩到实在累极，爬上床一会儿便睡沉了。嘉善电视台里，女县长在播报着如何防风的通告，嘉兴动车停运，汽车站暂不通车，南湖、西塘景区关闭，八号上午开始停电。 家族里电话催，两处有喜，急赶回。却不知你被台风阻止了回程。你想起很多年前，在深圳见过台风肆虐后摧毁得四处破败不堪，有点担忧…… 有人嘻嘻：别怕，你命大福大，海葵伤不到你…… 次日清晨，狂风大雨，果真停电。小许打着114查询汽车站是否通行。你收拾好行装准备回程，孩子却与老板娘家的小哥哥、小妹妹依依不舍。再三答应了以后还来小哥哥家住，才被含泪硬拽着上了小许准备送行到西塘汽车站的车。 等小许手机里再问到嘉兴是否有车时，你已在嘉兴火车站候车厅。十点时，动车都还未通车，十二点，便出告示：列车全部正常通行。 你总是很幸运的，正好买了一点多直接回饶的车。 你在QQ里告知小许，想写写他们一家的幸福，他却说：“我们这里的黄桃就要熟了，到时候，给你寄点过去……” 没有寒暄，没有虚伪，只简单一句，便又在你心里滋生出无数精彩与感动。西塘小住，因为台风海葵而提前结束。却因了小许一家，此行，格外温馨。 （五）西塘的桥 西塘，是水乡，自然离不开将水乡连为一体的石拱桥。 西塘的桥共有104座。建于宋朝的有安仁桥、安境桥、安善桥、里仁桥、五福桥、永宁桥、清宁桥等13座；建于清代的有卧龙桥、渡禅桥、来凤桥等。最值得一说的是五福桥和来凤桥。来凤桥是一座仿古水泥桥，传说建造时，适有一鸟飞来，造桥人认为祥瑞，遂取名“送子来凤桥”。五福桥则是单孔石级桥，寓意福、德、寿、禄、善终，孕含着造桥人对过桥人的美好祝愿。 西塘的桥不像逸飞先生画中的周庄双桥，没有它“神话一般的境地”。这里更多的，是实实在在的结实。一块块石头搭起的拱桥，貌似普通，却连接着六百年历史古镇的完整，也是鸟瞰渔舟唱晚的最佳阵点。 数百年来，104桥静静伫立，迎来送往历朝历代拾级而上又拾级而下的人们。一天天，一年年，经过百年千年的沉淀，无人数得清，石桥封存了多少悲欢与离合，承载了多少梦想和希望。直到现在，石桥仍在默默聆听河水的低吟婉唱，无论风雨如何飘摇、岁月如何轮转，始终坚定不移地为人们守望。 古镇内陆势平坦、河流密布，9条河流在镇内交汇，把小镇分成八块，而众多的桥又把水乡连成一体，所以古称“九龙捧珠”，“八面来风”。镇内有多处保存完好的明清建筑群。鸟瞰全镇，薄雾似纱，两岸粉墙高耸，瓦屋倒影。傍晚，夕阳斜照，渔舟唱晚，灯火闪耀，酒香飘溢，整座水乡古镇似诗如画。 这座有着千年历史的古镇，早在春秋战国时期就是吴、越两国的相交之地，故有“吴根越角”和“越角人家”之称。临河而建的沿街廊棚最为引人，西塘的街道临河而建，商铺的生意就在河边做成。往昔，水乡农家出行以河为道，以舟代步，许多交易只能在船上岸边进行，为此，一种连接河道与店铺又可遮阳避雨的特殊建筑———廊棚便应运而生，并代代传承，相沿成习。 实用的廊棚是水乡特有的建筑，西塘至今保存着1300多米长的廊棚，已变成当代人赏古、探幽的休闲益处。西塘坐落在水网之中，这里的居民惜土如金，无论是商号或是民居、馆舍，在建造时对面积都寸寸计较，房屋之间的空距压缩到最小范围。 西塘自唐、宋时期就已形成村镇。到了元、明朝时，凭借鱼米之乡，丝绸之府的经济基础和水道之便，发展成为一座繁华、富庶的大集镇，窑业、米市、食品、制陶业等行业日益兴旺。古镇现存的许多古宅大院，都是古镇先人当时致富后的结晶。由于当初西塘的通行以水路为主，外来骚扰较少，故能使西塘较完美地将古镇保留至今，使得祖先的遗产能延续下去。 西塘最美的时候在于一早一晚，唯有住进景区内才能欣赏到这美丽的景色。住进古民居，睡着百年雕花床，闻着空气中氤氲着的水乡气息，渐渐沉醉。而西塘东街，却是现代化的PUB一条街。晚上七点一到，热闹如后海。现代的歌曲，动感强烈的音乐和重金属的混搭，让人恍然从古镇的宁静梦醒，回归现实。谁会想到，这一念的转变，只相隔了一座桥？ 翻看着西塘之行的几百张照片，回望此行曾走过的所有美丽和温柔，你才想起，出发的初衷，是为一些人，一些事，一些心思，一些曾经花发枝满的渴求与憧憬。 那些有关爱情、古巷、小桥流水，有关各种小遇的场景，像有人儿说的那样：悠长悠长的古巷，时光雕刻在墙上，行人的脚步多重都留不住，多美的身姿也无法定格在那里，只有掠过，唯独你，能把那景象记忆在脑海中回想。 你心里，总是如此多情。 你所有盘点每一份心情的文字，或多或少，有着淡淡的忧郁和沉重，还有一份无端的惆怅和惶惑。却也永远明白，有些人和事，注定是斜格子里的光影，只会游走在梦和现实的边缘。 又有人说你对那些小资情怀没有免疫能力。 是的，为何要免疫？其实所有人都免疫不了小资情怀，你不过，敢于承认。为何不承认呢？世间，谁心里不愿有情？不喜欢心爱的那个人儿，一辈子为你费尽心思营造小资去？ 人们啊，在平淡匆忙的日子里，疲惫地就淡忘了最初的萌动和欣喜。那些彼此曾经极致的情感，在岁月的门里，被终于渐次搁浅，惹得满眼满心的荒芜和寂寞，还必须藏起自己，很累。 你回来故乡的次夜里，台风也跟到影响家乡。 大雨打在窗台上淅淅沥沥。停电很久，点起小红烛，想起西塘老街一家小店里那个雅紫的小烛台，还有花之间麻布坊里一套很适合自己的衣裙……都很喜欢。当时忙拍，不便携带，你想着回来前再去买回。却未想，匆匆间便离开，永远失去拥有它们的机会。 那个关着门，随自己心情营业的手工链现制坊，个性傲气的店主，只因随行的人里，对一个精美的紫坠成品，一句嘀咕“这不会是进来的货吧？”质了疑，他便婉拒了你想现制的单。店家淡然一撇：“戴我的链，需要缘分……” 西塘老街里的每个夜晚，都熙熙攘攘。有一晚，你无意间迷失在镇外的街上，却极度安静。心境忽然清朗：真正的东西，从来不会沧桑，一直是当初模样，依然随时便可以疯狂。很久以来，只是你自己，刻意去淡漠，去忘记。 你梦里，永远只愿一个人儿，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那些怅然若失，临风而立的心境，你想把它都丢在西塘，不要带回。再大的虚吝和纷繁，最终都要归于本真和平淡，可生活，用点心思记录惊喜，在你心里，才是常态。 博友们说：您的爱在西塘，没完没了，缠绵悱恻，无与伦比…… 你瞧着直乐。是的。人，永远无法改变一些东西的长度，譬如时间、譬如感情。可生命里的每一个细节，都可以无限制地为所有，增加宽度与深度。 旅行的长度由钱包决定，旅行的宽度由目光决定，旅行的深度由心灵决定。 不知从何时起，那些原本让你消瘦的行走，失去了不用减肥的作用。你开始陶醉于行走。那些也许一辈子无法再继续相遇，有无法遗忘的人和场景、有总在齿间回味的美食、还有那些也许只为一眼感觉，配一件衣物却美轮美奂的小饰品…… 有人说，行走过的地方，再去，便少了惊喜。你却是不同的。一遍，又一遍行过，每多行一次，便多发现一些东西，便多投入一份感情，再继续，就生出不舍得的情絮。你却是永远恋旧之人。你欢喜去发现，去记录那些陌生地儿慢慢熟悉进心的感觉。 西塘旅程，尚有小遗憾，也未必不好。因为已把此行置办成足够倾城的盛宴了，浓妆艳抹地登场那么久，也该低调落幕了。 下一行，又会即将开始。西塘之行，仅以此程换一种懂得，仅以此程换一场经历，如此，而已。 作者简介： 徐珍，中学教师，喜旅行、阅读、码字。 文风杂碎，早期作品偶用于《创作评谭》《高中生之友》《江西日报》《江南都市报》《上饶日报》等，后多用于个人博客。 现为珍影像公众号、企鹅号自媒体达人，今日头条特权作者。愿余生有闲诉衷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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