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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文军 | 过三关口

 香落尘外 2020-03-14

本文已授权本平台发布

过三关口

作者:刘文军  | 版式设计:凤尾

《中国国家地理》称宁夏是“贺兰山护着,黄河爱着的地方”,我对这句话深有感触。

第一次去宁夏时,由沙坡头返回,路过灵武,在黄河岸边小憩,等待拍摄黄河落日的景象。夕阳的余晖下,晚风徐徐,杨柳依依。河水泛着金波,两岸良田万顷,阡陌纵横。恍惚中,以为自己置身于江南,到了长江岸边。朋友告诉我,这就是银川平原。

黄河落日

铁马秋风塞北,杏花春雨江南。在人们眼中,处于西北干旱地区的宁夏,其特征应当是沙漠、戈壁、荒滩,缘何有“塞上江南”般的景色?

宁夏的“塞上江南”要归功于贺兰山。如果你行走在银川平原上,猛然间抬头,看到一座高大巍峨、层峦叠嶂的山体,那一定是贺兰山。贺兰山是一道天然屏障,它挡住了来自西伯利亚的寒冷气流,在东麓孕育出一块湿润富庶的银川平原;同时,它又阻止了东南季风的长驱直入,在西麓孕育出一个浩瀚无垠的腾格里沙漠。

银川平原,塞上江南

就是这样一道横空出世的山体,造就出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那次,我与朋友乘车从银川出发,由三关口翻越贺兰山。待车子下到贺兰山西麓,来到内蒙古阿拉善左旗地界时,发现山脚下是大片的戈壁滩。越过戈壁滩,则是苍茫无际的腾格里沙漠,与东麓的“米粮川”银川平原相比,反差巨大。

不光是自然景观不同,就连人文风情也不同:山这边是头戴白帽的回族人,山那边是身穿长袍的蒙古人;山这边信的是真主,山那边信的是佛祖;山这边唱的是欢快委婉的《尕妹妹的山丹花儿开》,山那边唱的是高亢雄浑的《苍天般的阿拉善》……

银川之南的永宁县黄河岸边,坐落着一座回乡文化园,依托纳家户清真大寺修建,回族风情浓郁。伊斯兰礼拜殿金碧辉煌,曼苏尔宫回民小吃风味地道,阿依莎宫每天一场的《月上贺兰》舞剧常演不衰。

伊斯兰礼拜殿

贺兰山西麓的巴彦浩特镇,坐落着一座阿拉善广宗寺,又叫南寺。8座高大的白色佛塔在山脚下一字排开,圣洁庄严,蔚为壮观,直逼青海塔尔寺门前的八宝如意塔。只是这里少了几许人头攒动,多了几许孤寂荒凉。传说,那位善写情诗、风流倜傥的活佛——六世达赖喇嘛仓央嘉措曾流浪到此,弘扬佛法。寺院外有一座残破的佛塔,传说那就是仓央嘉措的肉身灵塔。不过,关于仓央嘉措的结局说法不一,也有人说是死于一场可怕的谋杀,归宿地不知何处。

贺兰山西麓,广宗寺门前一字排开的佛塔。

东西两处建筑,一处属于伊斯兰教,一处属于藏传佛教,人文风情大相径庭。

贺兰山是一座屏障,也是一座桥梁,两边的人通过山上的关口彼此往来,从未断绝。相比之下,由阿拉善到银川来的人更多一些。原因很简单,银川是“金川、银川、米粮川”的所在地,又是省会城市,比处在腾格里沙漠边缘的阿拉善要繁华富庶许多。走在银川的街头,可以看到很多来此求学、打工的内蒙人。

朋友老马是土生土长的回族人,生在银川,长在银川。他的媳妇是蒙古族人,生在阿拉善,长在阿拉善。有人在车上半开玩笑问老马,为啥到那边儿找对象?是不是那边儿的姑娘不要彩礼?老马的回答让人捧腹:那边的媳妇疼男人。

在巴彦浩特镇,我们见到了老马的岳母——一位身穿蒙古长袍的老太太。她听说有客人要来,早早订下一桌蒙餐。还没走进屋,手抓肉和奶茶的香味扑鼻而来,让人垂涎欲滴。

歌声远,琴声颤,草原上春意暖

赶巧的是,老太太在旗歌舞团工作的女儿和女婿正好在附近演出,也乘机赶了过来。一曲浑厚悠远的《鸿雁》过后,就是蒙古人的敬酒礼节。我虽然不善饮酒,但在草原民族的热情豪放面前,也鼓起勇气抿了几口热辣辣的白酒,接着又被拉上台唱歌。

我平日里喜欢听草原歌曲,是降央卓玛、乌兰托娅、布仁巴雅尔和呼斯楞的粉丝,虽然缺乏歌唱天赋,但对草原歌曲的调子和歌词都不陌生。于是在“女婿”的马头琴伴奏下,扯开嗓子,吼了一段《父亲的草原母亲的河》,权且助兴一二。

作者简介

刘文军,网名“好望角”。中国徒步网理事、国际古道网理事、大话哈尔滨网站专栏作家。喜欢读书、旅行、摄影,出版游记《边缘旅行》(入选“2016年十大旅游图书”)《西域游历》《一路向北》《丝路漫记》。

香落尘外管理团队

主编:湛蓝

总监:子寒

顾问:蒋新民  清风明月  崔加荣

排版:强哥   凤尾

审稿一组: 铜豌豆  柳外斜阳  

审稿二组:连云雷  风碎倒影  无兮

终审,校对:烟花  清欢

播音:从前慢  魏小裴  向日葵的微笑  过往云烟

稿费:湛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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